第五章 长着驴耳朵
龙啸天拿着中正步枪打掉四个弹夹二十发子弹，放下步枪，拿起一支冲锋枪扫射一遍，哒哒哒。他又抱起一支机枪扫射起来，哒哒哒。 周围一二百人全都看着这个十几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龙啸天，没人敢上前制止。许多人都纳闷，他怎么比老兵还熟悉武器？ 过完枪瘾，龙啸天拍拍巴掌，看看四周，笑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吗？当兵的没见过打枪啊？” 小刘大叫：“龙啸天，你不是人……” 龙啸天和大家一愣，小刘紧接着说：“你是一条龙，长啸九天。” 龙啸天得意笑了，大家纷纷鼓掌喝彩。 高大壮见龙啸天停止射击，放下心来，转身对吴德说：“吴营长，今天这事闹的真不好意思。这样吧，我手头的金银分一半给你们，不过你们的枪支我们得全要，你们毕竟是正宗的国军，走到河南自然有政府补充。但是呢，你们也不能赤手空拳，我把我的驳壳枪送给你防身，那些鸟铳、汉阳造，你们也可以拿着。”说着把驳壳枪和一把金银东西递过去。 高大壮身后的伙夫心疼的快要掉眼泪。 高大壮身边的小吴则端着一只刚缴获的冲锋枪，枪口有意无意对着吴德，生怕他再起坏心。 吴德现在内心五味杂陈，真后悔来到这里。他无奈接过驳壳枪和金银，冲着自己手下大喊：“兄弟们，算咱们今天倒霉。大家跟着我到河南，保证有好武器。把人家不用的鸟铳、大刀片扛上。” 一百多国军只好捡起一些武器，垂头丧气离开。 高大壮一直陪着吴德走出一百米远，不断说好话，请他不要介意。 吴德回头看看龙啸天，说：“那小子不是你的兵吧。” “你怎么知道？”高大壮奇怪地问。 “要是你的兵，他敢那么浪费子弹？你恨不得枪毙他。” 高大壮点点头，说：“他叫龙啸天，不是我的兵。他是南京人，一家人都被日本鬼子害死，自己逃出来，现在要回去报仇。我想请他加入游击队，他不愿意。” 吴德看着高大壮，三角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说：“高队长，我不恨你，我恨那个龙啸天。这个g东西，哼哼，有朝一日，他犯到我手里，我一定报此奇耻大辱。” 高大壮刚想替龙啸天说话，没等开口，忽然听到远处的龙啸天大叫：“高队长，你让吴德周围的人闪开。” 高大壮一怔，回头一看，一百米外的龙啸天正端着一只步枪瞄向这里。他的声音真大，隔着一百米也能听清。 吴德回身一看，也吓一跳，又听得龙啸天大叫：“吴德，你小子敢在我背后骂我狗东西，你才是g东西呢。一开始高队长好心接待你，谁知道你暗中下手，我被迫擒拿你。我没杀你，你反而骂我。看在你毕竟和日本人打过一场的面子上，今天我不杀你，但是我要你记住，现在给我站稳，别动弹。” 吴德见识过龙啸天超高的枪法，立即乖乖不动，内心一个劲琢磨，真他妈的见鬼，我隔着那么远骂，他也能听见吗？莫非长着驴耳朵？ 啪，一声枪响，一个弹头呼啸而来，把吴德的大檐帽打掉。 “妈呀。”吴德这回真吓坏了，双手抱头，玩命地跑。副官托着胳膊也飞跑，其他国军跟着跑。 不过，有两个年轻国军士兵犹豫一下，站着没动。 高大壮温和说道：“国军兄弟，你俩为什么不跟着吴营长撤退啊？” 一个瘦高个行军礼，说：“报告高队长，我叫赵明，跟着国军干够了。就在南京时，我们军长王静久到司令部开会，得知要撤退，他只让参谋回来组织，自己抢先逃跑，丢下部队不管。如此贪生怕死，无情无义，跟着他干啥。还有，这个吴德，手上抢劫那么多金银，可是不给弟兄们，自己私吞。我觉得你高队长很好，被吴德用枪顶着胸口也不怕，最后还还给他一些金银，您有胆量，有义气，我们兄弟俩决定跟你干。” 高队长欣喜点头，看向另外一个矮胖子。他也敬礼，说：“报告高队长，我叫赵亮，高明是我堂兄。我最痛恨那个南京司令唐生智。我们撤退到下关，可是船很少，不受弟兄都掉进江水里。”说着，眼角含泪。 高队长神情郑重，长叹一声，说：“我们的领导也向我介绍南京保卫战的情况。我知道，国军士兵都是勇敢的，但是上层官僚腐朽不堪，拿着士兵当工具，根本不管死活。你们放心，加入我们红军，不，我们现在也是国军，属于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军长就是北伐时期大名鼎鼎的叶挺将军。我保证官兵一视同仁，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吃的，冲锋我在前，撤退我在后。我代表贫苦人民欢迎你们。”说着伸出双手跟两人握手。两人都非常激动。 高大壮领着赵明照亮兄弟二人回到小院，向大家介绍一番，游击队员十分高兴。 高大壮走到龙啸天跟前，说：“龙啸天，我们江北游击队全体指战员谢谢你，你今天不仅救下我们的生命，而且带给我们精良的武器，等到安徽，我会向上面给你请功。” 龙啸天嘿嘿一乐，说：“不用谢。我不过是还你二十碗米饭和两块银元的人情。哦，对了，高队长，我给你们立功，你是不是应该请我的客？” 高队长爽朗大笑，连声说：“应该，应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庆祝一番。”说着，从兜里拿出三块大洋递给伙夫，说：“老王，你去买点猪rou和青菜，晚上改善伙食，打牙祭。” 伙夫老王开始露出喜色，但是看到三块大洋，露出难色，说：“高队长，一块银元也就能买几斤rou，再说还有一个大肚汉呢。”低头瞟一眼龙啸天。 龙啸天嘿嘿一乐，从挎包里抓出一大把银元，说：“今天晚上我请大家的客。”递给老王。 老王接过来，冲着龙啸天挑起大拇指，称赞：“大方！”转身喊过两个战士，走出小院。 高大壮朝着院子里大喊：“新四军江北游击队集合。” 大家一愣，接着集合起来。 高大壮说：“大家先把手中的枪交出来，由我统一分配。” 大家有点恋恋不舍，刚一会就对手中的武器产生感情。 “怕什么，保证人人有枪，我们不到六十人，枪支有八十多支。快点，别让人家笑话。我们现在是正规军了。”高大壮教训手下。他现在掌管这么多好武器，底气上来了。 游击队员们纷纷把武器支起来。 龙啸天则笑嘻嘻过去，挑选出一只好步枪和一只冲锋枪，分别拿出一百发子弹，挑出水壶、毛毯、干粮袋等装备。大家看的都不自在，但是没人敢说话，因为一切都是龙啸天带来的。 龙啸天说：“高队长，这些归我了。” 高队长眉头一皱，说：“好吧，我的小祖宗。” 哗，大家笑起来。 龙啸天把自己的装备用毛毯盖在一块，看一阵，觉得东西好多，自己背着不方便。他转头喊过房东，问：“大爷，你们村里有没有卖马的？” “可巧，有。就在村子中央，有个胡老汉，贩卖马匹，他还在县城经营皮货、服装。”房东说。 龙啸天掏出一块银元递给房东，说：“请你带着我去看看。” 房东接过银元，喜滋滋带着龙啸天去买马。 等到龙啸天走远，小刘凑到高大壮跟前，压低声音说：“队长，这个龙啸天太贪婪了，一个人霸占四条枪。” 高大壮绷紧脸，训斥：“他全部都要也应该。” 小刘尴尬一笑，说：“这个龙啸天不是人……” 高大壮瞪起眼睛。 小刘又说：“龙啸天也是鬼……” 高大壮扬起手要打。 小刘赶紧说：“龙啸天是武侠高手，肯定会气功。队长，这样的人才咱们地拉过来啊。” 高大壮放下手，说：“我也是这个想法，可是这小子恃才逞强，看不上咱们。我们合计合计，怎么把他拉过来？” 两人的脑袋凑到一块，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