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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帷帐外面听得一声孕妇的惨叫,众人都伸脖子观望,纷纷揣摩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更有几个大妈大婶的以为邢教授妙手回春,这孕妇现在是接近临盆,在挣扎着要产子呢,还有人在安慰孕妇的家人,说准备要道喜了,你家闺女这真是要生了。

    孕妇的母亲也是焦急万状,听到周围人的讨论,更多是又惊又喜,轻轻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不时地把目光搜寻到帷帐的各个角落与缝隙,希望能看到里面的一丁点情况。

    帷帐外最近的是陈宇和许钟崟,就几步远,听到叫声两人都同时回头看着帷帐,许钟崟已经莫名听成苏玥莹在叫,但是隔着帷帐也没能看出个一二,只好转过身来,又发现有些村民正翘首期待他们的解释,好让教师做个翻译,不过,就这一声惨叫,他们真是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只好冷冷看着村民们,有些尴尬。

    帷帐里,苏玥莹已经扎好了几个xue位,总共换了八种针体,提,捻,旋,压,都扎好了,孕妇也没觉得多少疼痛,平时干粗活的女人皮肤肯定厚实多了,痛感比较弱,加上苏玥莹娴熟的手法,她也没再叫喊,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小姑娘一针针地扎,等苏玥莹把最后一根螺纹针柄的针扎入第十五个xue位,孕妇痉挛了一会,下身突然发现殷红一片,这是下体流血水了。

    孕妇低头一看,眼珠子都瞪傻了,撕开喉咙再次惨叫起来。

    苏玥莹也是一怔,想不到针扎这些xue位还有这效果,赶紧抬头看邢教授示意怎么做。

    邢教授道:“刚才的针灸是催产,你现在就担当接生护士……”

    苏玥莹慌忙道:“教授,我还没有这个方面的经验……”

    邢教授严肃道:“别说这么多,现在没人能接替这个位置,只有你行!”

    孕妇开始更大声地叫喊起来,邢教授走到她头部附近,用一个行李袋和一些软绵的东西塞满,作为一个套枕,垫在孕妇的头下,用方言鼓励与安慰她。

    外面的村民们听到孕妇叫喊出产子的声音,都觉得这医生真是华佗在世,神了!甚至有人忍不住地拍起掌来,这真是一场震惊人心的表演,对,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而孕妇的母亲多半还是忐忑的心情,她紧紧攥着五指,揽在手心,都要攥出汗了,捏的湿漉漉的,一面做出侧耳姿势,全神贯注地探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孕妇的喘气和叫喊声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终于在一声叫喊中戛然而止。外面的村民们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到帷帐口,等待着一个抱着婴儿的护士与释然的医生出现,但是他们也都有个疑惑,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一声婴啼。

    帷帐里,苏玥莹与教授面面相觑。

    孕妇重重地躺在门板上喘气,眼睛都累得眯成了一条线,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嘴里哼哼地发出含糊的声音。

    “教授,真是一具石婴!”苏玥莹把接生的婴儿用一块布料包裹起来,她实在不忍心让这位本来要当上mama的孕妇难过。这具婴儿实在难看,连苏玥莹都看得反胃了,孩子已经大概成型,看出一个人样,四肢如火柴棍,没有明显的指头,蜷缩着,没有五官,就像是用羊水和血水涂抹的一具蜡质仿真婴儿,它的全身已经被分泌的钙质包裹,并且在zigong如河蚌含珠一样隔离母体,连脐带早就不连接在一块了……

    从产道里露出的第一截器官,苏玥莹就断定了结局,一直到接触到手心,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残忍。她都不忍看了。

    孕妇喘了一会,想要看自己的孩子,便憋足了一口气,艰难地转过头来问教授:“医生,拿孩子来给我抱抱……”

    这个……如果当场给她个蜡质婴儿玩具她估计能信,但是就把这个坚硬如石的婴儿放到她怀里,并且告诉她,这就是你刚刚产出的孩子,先不要说信不信了,就光看了,那得先受个晴天霹雳的打击。

    怎么说?怎么解释?这只是个蛋?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且她终归要接受这个现实,邢教授把手插到产妇的两边腋下,缓缓将她身体抬起,又把她脑后的垫子放高了些,产妇倾斜着躺稳了,手就朝着苏玥莹怀中的裹布伸去。

    苏玥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裹布走到了孕妇跟前,把裹布放到她怀里。

    邢教授不想看到她掀开裹布后脸上出现的样子,还有那双眼睛。他赶紧走出了帷帐,拉开帷帐的刹那,外面鸦雀无声,同时听得背后的帷帐里又一声竭斯底里的叫喊……

    没人阅读得透彻邢教授的表情,陈宇和许钟崟也是一头雾水,没搞明白短短的时间里帷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孕妇的母亲看到邢教授出来后便匆忙走上前去握着他的双手直问女儿如何了。

    邢教授只是轻声说了几个字,那母亲就匆匆地走进帷帐里,一会又传来叫声……

    村民们变得迷茫了,这教授出来怎么是这幅表情,而且那老婆婆进去怎么也叫喊了,訇磊多嘴地问了一句:“孩子,生下来了?”

    邢教授看了看訇磊,稍有那么一会的缄默,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孩子生了,孩子生了!”訇磊赶紧跟大伙解释。

    村民们又欢呼起来,这时苏玥莹也从帷帐里出来,她满手是污秽,不知道往哪里擦才好,看到邢教授,便道:“她们已经从帷帐后面离开了。”

    邢教授点点头。

    訇磊又大声道:“下一位患者是谁?”

    村民们赶紧又把邢教授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开,让开!”一群cao着镇上方言的人不知从哪个方向冲了过来,朝着老弱病残的村民进行驱赶。还没等邢教授几人明白怎么回事,临时会诊的桌子就被掀翻了,很多摆放的药品都掉到了地上。连帷帐也未能幸免。

    “你们在干嘛,我们这是为村民们治病,你们……怎能这样子……”苏玥莹一看就恼火了,很快那些有病的村民们就被驱散到一边,都在怯怯地看着这帮来人。

    訇磊一看便对邢教授道:“他们是村里的‘摸壁鬼队’,以前很多驱邪祛魔法事他们都在场……”

    邢教授一听脸色阴骛起来,走到这些人跟前,大声呵斥道:“现在是为村民们科学医疗,给村民们接触痛苦的,有病就得治!你们身强体壮的不为村里排忧解难,反而伺机作乱,妖惑民心,这是有何企图?!”

    “企图?”一个穿着米黄色霉烂背心的凶悍男子马上拉来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老汉,这人正是第一个上前来检查医治的秃头老汉,凶悍男子把老汉头上的绷带一扯,老汉疼得大叫,跌坐在地上,头上的癞痢顿时连流脓和血水一起喷涌出来,众人发现,原来老汉还留有些许头发的脑门竟然在极端的时间都掉光了,而且脑门后面莫名地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看似药品过了敏。

    看得老汉一脸的痛苦,几人都疑惑不解,邢教授更是肯定自己的用药是对症下药,而且自己多年来的医术经验对付这种小病一贯是诊断毫厘不差,药到病除,怎么一来到这个村落治的第一个人就治坏了呢?

    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成是这帮人从中作梗,为了找到个驱赶这几个外地人的借口,把老汉抓来做了手脚了。

    姑且先不管这些人来的目的,邢教授赶忙过去扶起老汉,仔细看了看他头顶上的情况,突然发现原来他用棉签浸泡药水涂抹的地方有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是放了四五天的鱼胆汁突然破裂开来,熏人的腥臭味,难不成老汉之前涂抹了一些与邢教授相冲突的药物起到了的相斥的副作用?

    即便是这样,那么刚才检查的时候肯定能看得出他是否涂抹了药物,自己也不可能粗心到这种地步。未等邢教授再仔细检查,凶悍男子就一把把老汉拉到身后,继而转身对大伙说了一些振振有词的话。

    苏玥莹陈宇几人也看得出,该男子在为村民们洗脑,一定是在诋毁他们,说庸医草菅人命的话罢了。

    经男子这么一说,原本还对邢教授他们有点好感的村民们开始动摇起来,一些被检查施药的人更是喘喘不安,生怕这医生给自己荼毒,有的甚至开始用地上一些泥土和一些草叶擦拭身上的药水了。

    许钟崟一见,慌忙阻止他们的行为,只不过话刚一出口,就有两个人对他推搡了起来。

    陈宇一看这些人动手了,赶紧上前帮许钟崟一把,也过去准备干架。

    “别打,别打!”苏玥莹发现情况控制不住,这样下去对他们几人根本不利,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是地头蛇,惹火了他们,估计自己没人能逃出村寨。

    而訇磊劝也不是,拦也不是,只好站在他们中间,用身体将他们隔开来。

    “陈宇,许钟崟,回来!”邢教授突然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