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皇宫里的文书资料
“行了,快把这玉壶,还有方才那九龙杯找个库房收起来,不要放到多宝阁了!” “是,陛下。”魏忠贤应声。 “还有这五千两银子,你就自己拿去花吧,买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李乾大方地摆摆手,直接送了出去,一点也不心疼。 实际上,他现在还真没什么缺钱的地方,衣食住行都有魏忠贤cao持着。 现在李乾就是想把内帑里的那三万多两银子造光,这个关头他要银子干啥? “陛下……”魏忠贤还有些惶恐,但见李乾摆了摆手,他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五千两银子啊!抵得上六分之一的内帑! 竟然就这么赏下来了? 魏忠贤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领悟出一件事,跟着陛下混果然没错! “奴婢谢陛下……” 魏忠贤嗫嚅着嘴唇,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与衣食无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皇帝不同,他下面可是有不少小宦官的。 宦官强势的年代,都是下面人搞钱孝敬老祖宗。 但现在大家都窝窝囊囊的,谁的缸里也没有半斤米,反倒要靠他这个老祖宗的赏钱了,御人要恩威并重,只有威是不行的。 之前魏忠贤也没钱,所以有不少宦官、宫女都暗中投靠了外朝的大臣,为他们传递消息。 魏忠贤对此也有几分束手无策,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连爹妈都敢杀,更何况他这个不沾亲带故的老祖宗。 但眼下手里有了钱,那就不一样了,这种情况就能慢慢减少…… 说话间,李乾又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大伴,那日秀女们入宫时的名册你可还存着?” “回陛下,奴婢前几日归置在了乾元前殿的内务库里。”魏忠贤急忙答道。 “嗯,那就带朕去看看吧。”李乾放下茶杯。 自从那日在凉大夫亭遇到武媚娘,他就想看看那些文书了,只不过一直在忙,没找着机会。 今日闲下来,刚好去查一查当日的疑惑。 两人行出政事堂,吕布和这队羽林卫还等在外面。 “吃过了吗?奉先?”李乾笑着问道。 “谢义父赐饭!”吕布满脸兴奋地一拱手。 方才李乾吃午饭的时候也没忘了他们,让宦官给他们也送了饭。 所以吕布才这么高兴。 李乾轻声笑了笑:“走吧。”说着便带头向殿外走去。 吕布嘴角带着笑抬起头,又想和魏忠贤显摆显摆。 但没料到,魏忠贤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昂首挺胸就跟着李乾走了出去。 吕布一阵错愕,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老阉狗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难道方才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吕布心里的紧迫感越发的浓重起来! 吕奉先,你要努力啊!不能再让这太监专美于义父之前了!你也要接近义父啊! 可他又不知从何开始努力,因为李乾这一回去,说不定又要在乾元宫里待满三天,直到下次朝会才出来。 “唉~” 吕布幽幽一叹,究竟该怎么努力啊?难道真的要…… 烈日下,李乾坐上肩舆,来到乾元前殿。 魏忠贤屏退身侧的宦官,亲自在内务库浩瀚驳杂的文书里翻找了起来。 好在这东西是前几天存进来的,他还记得放在哪。 “陛下,都在这里了。”魏忠贤捧着两本厚厚的黄绫皮册子,送到了李乾的桌案上。 李乾打开后,有目的地找到了武媚娘的那一页,这文书记录的很周到,上面有武媚娘入宫前的大概事件。 李乾翻了一会儿,很快找了自己想看的。 “穆宗十八年,父武士彟病卒,堂兄惟良、长兄元爽等逐杨氏、媚娘……” 这一段和前世大差不差。 李乾继续向后看,中间是一段武媚娘和她母亲、meimei四处流落,寄亲戚篱下的记录,再向后看,李乾发现了相关的记载。 “穆宗二十三年,元爽复将杨氏、媚娘接回……” 李乾眉头一挑。 穆宗是他爹的庙号,而穆宗二十三年,就是去年。 爹能不管儿子,但儿子却不能不管爹。 在李乾的记忆中,去年年末,先帝的病情就开始出现了恶化,前身还在他身边伺候了一段时日。
但唯独有一点,先帝的病情最初是保密的,直到今年年初,他快撑不住了才公布出来。 这之前虽然有不少大臣在宫中有耳目,提前得知了消息,但那也只是少数的几家而已。 武家只是个仓部司员外郎,他们是绝对探不出这种消息来的。 也就是说,有人将先帝病重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或者说,有人授意武家兄弟接回了武媚娘。 由于某些原因,当时还是太子的李乾并没有纳妃。 所以可以预见,他登基后,必然要选纳一批秀女,可以看得出来,那些人早就为此做准备了。 李乾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 当时知道先帝病重的总共就只有那么几家,嫌疑人范围很小,比如李渊、赵匡胤、蔡京…… 在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其他人之前,李乾决定先把这個嫌疑扣在李渊脑袋上。 因为这货的嫌疑太大了。 他的手轻抚着书页,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这件事背后真的有李渊的小动作。 李乾有些咬牙切齿,怎么盐里有他,酱里也有他?? 先是内帑的事儿,现在又是往后宫安插人手。 这货让李乾束手束脚,浑身不得劲儿了!但李乾又对他无可奈何…… “唉~” 李乾幽幽一叹,今天上午还呼风唤雨,让那么多大臣俯首呢。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个纸老虎啊,高兴的太早了。 不过对于有嫌疑的武媚娘,李乾除了基本的防范外,也不会太担心。 他觉得,这个性格强势的奇女子不会甘心受别人摆布的。 就算是那个人是李渊,应该也够呛。 李乾用手拄着下巴,翻动着手中文书,看着一个个妃嫔的名字。一阵微风从敞开的窗外吹进来,将文书的一页吹到李乾手背上。 “长孙无垢……” “嗯?” 李乾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穆宗九年,父长孙晟病卒,兄安业逐高氏、无忌、无垢……” “好家伙,怎么是一样的剧本。”李乾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