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旗袍
秦瀚惊声地说:“啊!那他自己知道吗?” 申明摇摇头,他知道,蓝爵突然问他金逸,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申明不明说,他说:“行了,你们去办事吧,有了线索要继续挖,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们。” 申明挣扎着坐起来,他推搡蓝爵他们,要他们快走吧。 蓝爵说:“师叔,我送你到车站吧,我才放心。再说,师父那我以为好交代。” 申明知道,蓝爵是因为自己要回去做的事,使他心里难过,才对自己依依不舍的。 两个人有确定申明没事了,才放心的陪着到了车站。 申明走后,蓝爵和秦瀚到了世贸大楼里的春草茶馆。 春草站在门口,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贴身的蓝紫色旗袍把她包裹的风韵十足。 也不知她是知道了蓝爵他们的要来,还是恰好就在大厅里偶遇。 秦瀚出示了个卫生防疫部门工作证。 “呦,我说呢,今天心里蹦蹦的跳,是因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么?”春草说话间也快速的扫了一眼蓝爵。 她见蓝爵笑嘻嘻的看她,心里真的开始蹦蹦的跳了。 她认识蓝爵,是徐海洋告诉她的。 秦瀚把申明的照片给春草看,问她见过没,春草说见过的。 秦瀚说,那就好。 秦瀚说这个客人投诉茶馆,说昨天在这喝茶,至今身体都不适,还说怀疑茶馆里的茶叶不干净。 客人怀疑茶馆里不止茶叶不新鲜,茶杯也有问题。 秦瀚说了客人目前身体有很多的不适,就差说人命关天的话了。 春草张圆了小嘴,脸上是惊疑的,她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肘部,手就搁在下巴那,瞪大眼睛听着。 春草并不知道申明的身份,徐海洋也不会告诉她。 “对不起,我想看看那间带有《蜀道难》字帖的房间,你看可以吗?”绷着脸的秦瀚一本正经地说。 他说话时离春草很远,他可不想沾上春草身上那股子特有的味道。 在他心里,乔叶馨的死和春草也有关系。 “呀!那可不巧,昨天有两位客人在那房间里吐了,我想是不是里面的风水不好,我让他们重新弄一下,他们正在收拾呢,怎么也得几天才能收拾好……”春草话未落,秦瀚已经跟着蓝爵进去了。 申明早就把那个房间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他们很快的找到了,并且是踹开门进去的。 如果春草不这样说,蓝爵还不会这样。 春草说的太明显,明显说的就是那个屋子里有问题。 春草跟着他们后面,精致贴身的旗袍裹住她的细腰和细腿,她是跟不上他们两个的。 或许她也是不想跟上。 蓝爵站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关被打开的窗户外面的阳光照的更是没有了光亮。 一个带着厚厚的口罩年轻人正在清扫地上的垃圾。 那些垃圾里大多是像泥土的粉末,粉末在阳光里闪出青釉色,还有点淡紫色。 只有几块还有画的模样。 蓝爵看到墙上已经又一大块是空白的,这些残块是从墙上弄下来的画。 墙上的《蜀道难》还没有来得及撤下来。 蓝爵快走几步,贴近字画细看,那些字体上不是纯黑色的,也是微微泛着蓝色。 蓝爵近前,摘下口罩细闻,果然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他转过身,细看干活的人。 年轻人因为他们刚才大力撞开门,已经下的瑟瑟发抖,根本没有来得及叫反应喊叫。 他一直蹲在地上发呆的看着蓝爵他们,听到了身后春草的声音,才敢站起来。 “李芗,你出去吧,一会叫桃子过来收拾就行。”春草说。 蓝爵听她说“李芗”的时候,眉头轻挑。 秦瀚跟着一声不吭的李芗出去。 蓝爵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墙上的字画,再去看一脸明媚的春草。 “老板娘,看你头上的簪花,应该是有年头了吧?”蓝爵依旧笑嘻嘻地说。 春草心里不禁奇怪了。 这个家伙已经发现了,怎么不问,反倒问起自己的头花。 “嗯,说来惭愧,我这个人念旧,簪花是我小的时候,去杜甫故居时买来的。一直没舍得丢掉,也算沾得古人文化了。”春草也是笑呵呵地说。 蓝爵点头,摇着手里刚才从垃圾里捡起来的碎茶杯把柄。 他不说话,只是摇着。 春草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摇。 蓝爵摇了一会,起身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 “这还是冬天,外面很冷,是不是该升个暖炉什么的,你穿得这么少,别冻着。”蓝爵说。 “没事,这不有你嘛,你穿着挺厚的,我想你不会让我冻着的。”春草说。 “嗯,那倒是,不过我不习惯给别人穿我的衣服,只有我老婆小希才可以。那就不如打开空调,在上盆炭火,煮些茶,咱们一起欣赏墙上的字画好了。”蓝爵说。 春草抿着薄唇,脸颊红晕,上前几步,弯下她的细腰,翘起臀部。 脸就要贴到蓝爵脸的她挑起水灵的眼睛,声音如若天外飞仙。 “你看看我的簪花,是不是有些歪了……” 她身上一股子茉莉花香味飘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何,她的旗袍扣袢有几颗居然有些松了。 蓝爵伸手拿下她头上簪花,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嗯,那就不戴了吧,反正都是陈年的。虽说是诗人故居的,毕竟久了也没有什么文化味道了。” 春草站起来,退后一步,故意用手遮住已经开了的旗袍扣袢。 “哎呦,想是刚才紧跑了两步弄得,差点没让你看到什么。”她说话时竟然用了家乡音,有那么一点让人着迷的想再听一遍。 蓝爵指着墙上的字画和空白的地方,又指着地上的大块的残画,声音里不再是嘻嘻哈哈的。 “老板娘,你是春草对吧?这是你这些东西都是你店里的,你应该知道,你使用了什么做的和写上去的。” 春草见蓝爵变了脸,她心里竟然有些高兴。 她脸上露出慌张看着蓝爵,声音开始发抖。 “你说什么?什么使用了什么,我这都是在市场上买的,客人看着喜欢,又觉得很有古风的味道就好。 至于这幅画么,看着不好看了,就想换个新的。
这些不会也是卫生不合格的吧?” 蓝爵笑了,指着一旁的簪花。 “你这么一说,我还明白了,你应该是个有品位的人。你还别说,你随便的一买,还真买回来了大家的手笔。 好多诗人大家都是你家乡出来的,就好比墙上的字画作者,不也是你老家的。” 春草见蓝爵只说字画,又不问地上的画了,就感到自己是不是拿捏没到位。 “哎呦,看你说的,我老家是出名人多,可我也就是个开茶馆的。”春草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蓝爵细看春草的面相。 春草是个小圆脸,皮肤有光泽,显出少女般的丰腴。 眉眼里的神情有那么一股子耐人瞧的味道,还有种欲说还休的藏着娇,还有俏羞。 他心里想,怪不得啊,一个单身女子开了这么大的茶馆,长得还这么有女人味,在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个后台还真不行啊。 “春草,你说你一个女子,喜欢个花花草草的,弄些草草粉粉色的都行,怎么单喜欢这些颜色。”他手指着地上青蓝色的垃圾。 “咦?蓝色有什么不好,看着神秘还优雅。”春草说。 “哦,神秘?有什么神秘的?”蓝爵说。 “你看看,好多的植物天生的就有一种独特的颜色,它们除了颜色鲜艳,味道也很有特点,好多的植物还能做出很多的好吃的呢。”春草说。 “嗯,那倒是,你看这里还有点心,是用的你说的植物做的吗?看形状就想吃,真可惜,我都没吃过这样好看的糕点。”蓝爵指着垃圾堆里几个点心说。 他咂咂嘴,向前抻了下嘴巴,做出来很委屈的样子。 春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她笑得有点花枝招展,还有点惋惜。 这么逗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是警察呢? “嗯,那要不等一会儿我请你吃吧……”春草动了心的说。 蓝爵使劲的摇头,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不!我就要这几个……”他说完就伸手从垃圾堆里捡出来带有杏仁味的糕点。 然后他很快的从兜里拿出来个袋子,又很快的放进去。 他不断地从兜里拿出小透明袋子,依次就捡起来垃圾推理的东西,包括那些粉末。 当然,他是学着王佑戴了手套的。 最后,他起身站到那幅字画面前,两手抱着肘部瞧。 “老板娘……”蓝爵说。 “你还是叫我春草吧,这样我们没有距离。”春草说。 “好吧,春草喜欢读这首词,是不是也是因为想家了?”蓝爵说。 春草点头,竟然真的心动了。 “春草喜欢这里哪一句?我看看我能不能解释得通。”蓝爵说。 春草摇摇头,她不是喜欢什么诗词,她是喜欢诗词里的秀美山水。 “我看不懂的,是因为客人喜欢,我才选这幅挂上的。”春草说。 蓝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他侧脸看春草。 “你说的客人可是昨天呕吐的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