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疯狂
王安对待姜豪仁被抓的事是不感到惊奇的。 “姜豪仁是我回来要寻的第一个人，他当初和我爸爸借过钱被拒了，原因是因为赌博。爸爸没有借给他，他的怨恨一定少不了。 这件事也是徐海洋和我说的，他的意思是说我爸爸是一个不错的人。 可是我听出来了，他是要告诉我，姜豪仁也可能是那场车祸制造者。 因为他也是可能接近我爸爸mama身边的人。 后来，我故意的接近余乐，也是要找一些蛛丝马迹，同时用余乐的行为去刺激姜豪仁的女儿，这样姜豪仁就会露出些什么。 只是事情还没有开始，乔石mama就出事了，你们也注意到了姜豪仁。 我想，他这次被抓不是他想的，是他被迫的。 他负责给徐海洋采买东西，一些特殊的材料他也能找到，所以，蓝爵，我最开始是想利用他的身份的，把一些问题导向他身上。 后来也就是你知道的…… 不过，就冲他对待乔叶馨的事，也是可以证明他身上一定是有过前科的。”王安说。 猛地王安想起刘笑笑说姜豪仁的情形，身体抖栗，眼睛茫然，不聚焦的飘忽。 那是憎恨还有惧怕，也有灵魂不在了。 那神态里的飘忽说不出的酸楚，让人摸不透的跟着难过。 刘笑笑对黑暗时的表情，也是飘忽的，但却有一种哀伤，得不到的哀伤。 “蓝爵，你把地洞的地址在说一遍。” 蓝爵就把姜豪仁的地洞里的情形画在桌子上。 “嗯，可能，你们抓早了姜豪仁呢。”王安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吃了。 蓝爵以为，没有了尚静的日记本，找不到此时正逍遥的徐海洋把柄，王安的心情会是很糟糕的，可能会慌乱，可能会懊恼。 可是，王安竟然很快的平静了。 虽说和自己是交换了一些信息，他也觉得，自己和王安对待可能还活着的尚静，期待还是不同的。 王安应该是矛盾的，希望尚静活着，也希望尚静不是自己要找的凶手。 这个女孩经历的太多，对待事情已经可以不用从容来形容了。 黑夜里城东的老卫校cao场上亮起了两束灯光，王安和蓝爵跳进枯井里，用手机录了井底弯道处，一个几平方洞xue的全景。 两个人顺着通道摸索，在一处墙壁上，王安的手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抚摸了一下。 “啊！” 蓝爵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到王安正拿着一只毛头笔看。 毛头下是一个小卡通，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被摸索的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很有年头的一支笔。 “王安，你没事吧？”蓝爵很关心地问。 “没事，你说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笔？”王安看出，从毛茸茸底部，中间里还是能发现青灰的颜色，卡通小动物很像比卡丘，这笔应该是女孩喜欢的。 王安决定，要和蓝爵去见一下刘笑笑。 他们又顺着地道走到已经被凿开的锅灶，在厨房里，灯火通明的厨房，王安看到春草画的地图的地方。 这里是春草最想回来的地方，可惜只是最想的，不是回来的。 王安走到那个被蓝爵说的记错方向的灶台前，然后捡起地上一块砖头，使劲的砸向那口不大的锅灶后面。 “嗵”的一声，灶台又一次应声炸开，原来这个灶台也是假的，墙体只是一层薄薄的树脂板。 蓝爵应声的跳到那个裂口前，看到一个很大的包裹。 …… “为什么？”蓝爵一脸不信的问。 “因为我是女人，春草绝不会故意的和你说错了，她是要告诉你，这里是有问题的。而你们因为姜豪仁的女儿才找到了那个井口。”王安说。 蓝爵听她说的时候，已经开始去拿包裹了。 在他拿起来后，又惊疑的回头望着王安。 “王安，这里还有一个盒子……” 王安走过去细看，那是一个很古老的盒子，盒子上是雕花的。 怎么看着很眼熟呢？ 是的，在乔石家。 乔石说这是外婆经商时，到了一家人里做客。 遇见人家随便放在那的一对盒子，一个盒子里放些针线头，一个盒子里放的是些烟草。 盒子上都是老式的雕刻，竹林听雪和松涛寻梅。 盒子做工也很古朴，榫卯结构，木香气味幽幽，雕刻手法也看不出是哪个年代的。 因为知道外公喜欢雕刻，外婆就买了下来送给外公。 后来不知道何时就丢了一只松涛寻梅的。 眼前的这只盒子上就是松涛寻梅图。 王安抱起来木箱，闻了一下，果然还有木香味。 她晃了几下，里面有声音。 “王安，你知道这木盒是谁的？”蓝爵问道。 王安点头，她试试木盒的沉度。 “里面有东西？”蓝爵问。 王安点头。 “我可以打开吗”王安问蓝爵。 乔石并不知道丢了的盒子里有什么，王安也不确定这里装的是不是乔石家的东西。 “嗯，我先告诉秦瀚可以提审姜豪仁了。”蓝爵说。 蓝爵嘱咐秦瀚几句后，就打开他拿出来的包裹。 包裹里是姜豪仁在那间屋子里拿出来的东西。 几件女孩用的贴身衣物，滑稽的样式，不伦不类的。 一堆使用过的化妆品，各色各样的，琳琅满目。 多的好像这个使用人是化妆品代言人一样。 化妆品里一枚蓝色的发卡，让王安惊诧。 她记得，刘笑笑的头上就有一只相同的。 当时她还以为刘笑笑是因为自己喜欢蓝色，她也跟着喜欢蓝色呢。 王安凑上前，在化妆品上习惯的闻了闻，然后倒退着，眼睛里都是惊骇。 蓝爵也被她的样子看蒙了，特别是她还去闻那些东西时，这是想到了什么嘛？ “蓝爵，我觉得，我们应给立刻要找到刘笑笑，她能帮助你拿下姜豪仁。”王安急切地说。 蓝爵的车子飞快地向医院开，车上王安还抱着那个雕刻的盒子。 蓝爵知道，王安还没做好打开盒子的准备。 医院里，住院部早就熄了灯，个别的地方亮着急救的灯。 刘笑笑在护士站里坐着，她用手拄着腮。 春草死了的消息是李芗告诉她的，她一点也不惊讶。 她和春草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不过当年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春草帮助她，告诉她，要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她必须活着。 看着害自己的仇人先她一步死掉。 她是活着了，可是也因为需要活着，还是被姜豪仁算计了。 如今，春草也死了，自己好像也兔死狐悲了。 王安轻轻的敲了护士站的门，她带着蓝爵进来。 “王安，你想好了怎么杀徐海洋吗？”刘笑笑没看到王安身后的蓝爵。 王安指着自己怀里的盒子，又拿出来那个蓝色的发卡。 刘笑笑的脸一下变了颜色，和她头上的灯光一样。 惨白的发紫…… “王安，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你还发现了什么？”刘笑笑失声的喊叫，她的声音在夜里如同猫头鹰一样凄厉。 蓝爵松了一口气，看来王安又猜对了。 木盒子是刘笑笑偷的。 “王安，你是来取笑我的吗？你是用你现在奇怪的身份来看我笑话的吗？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奇怪的人，你是没有记忆的人，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人。 那个让你没有光明的人在楼上呢，不是我，不是我，你干嘛要逼着我面对你给我的痛苦啊…… 王安，你是凶手，是害我没有尊严的凶手。”刘笑笑疯狂的扯下她的头巾，撕扯自己的衣服，又泄愤的指着一脸惊恐的王安。 “王安你敢说你不是王安吗？你的生活习惯都被他改变了，他改变了你的容貌，你这里的胎记，对，你不用摸了，早就没有了，你不喜欢的豆汁，是不会喝的……可是你现在都变了。”刘笑笑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去撕扯王安的衣服，想要抓她脖子后面的衣领。 她上回和王安拉扯背包时，除了发现背包里的蓝色日记本，还发现王安的胎记没了。 刘笑笑突然这样，蓝爵并没有想到。 王安刚才也说了，刘笑笑已经因为再次见到徐海洋，精神近于崩溃。 与仇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手刃，对于刘笑笑就是折磨。 王安的头发已经被刘笑笑抓烂，衣服的扣子也不见了，脖子上抓出两道血痕。 蓝爵挡住刘笑笑的疯狂，使劲的推了刘笑笑，他真怕疯狂的刘笑笑再抓伤了不还手的王安。 他不知道王安为什么不还手，难道就因为刘笑笑当年是为了去看她，被姜豪仁侮辱了，才不还手的吗？ 王安的眼泪在刘笑笑怒骂中流下来，她不能面对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过去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她也不能接受，刘笑笑会真的因为爱慕虚荣，为姜豪仁生孩子。 她甚至相信刘笑笑的胡言乱语，自己就是个怪物，没有过去的怪物。 是啊，这些天她想方设法的寻找mama尚静，就是想要mama给她一个过去。 自己不记得自己，是多么的悲哀，无论谁叫她的名字，她都要在心里抖一下，告诉自己，王安是谁。 刘笑笑是她最接近自己的人，也被自己逼疯了。 原来，木盒里是一块婴孩的脚印石，一张刘笑笑抱着个婴孩的照片，她们脸上都是幼稚的微笑看着前面。 而一张协议书更是让王安就受不了的。 姜豪仁帮助刘笑笑上卫校，刘笑笑不追究当年姜豪仁的强暴。 刘笑笑说的尊严是她自己出卖的。 王安被蓝爵保护着，脸上还是有了一道抓痕，鲜血很快的就出来了。 向佑是在别人通知下赶过来的，他赶过来的时候，同时还通知了精神科的人。 一群人摁住因为疯狂，力大无比的刘笑笑，刘笑笑凄厉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震得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的，王安的心也跟着刘笑笑的狂笑碎了。 “你们都是骗子，说好了的好朋友，怎么就变了，你们是骗子，没人性的骗子，该杀死你们……”刘笑笑一动不动的说，她重复着说，一点也不累的说。 王安的泪水混合鲜血留下来，止不住的流，就和刘笑笑那次一样，如同小溪。 她躲进蓝爵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小猫，无力的低下头。 “王安，你没事吧？白天我就觉得刘笑笑不对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会蹲下，一会站起来，看着一间病房傻傻的笑。”向佑很痛苦地说。 向佑说的时候，刘笑笑被带走了。 是被人抬走的，身上也被绑上了特殊的防障碍捆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