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更上一层楼
林昊从师傅那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林一平做好了饭，自己没有吃，还在等林昊回来。 坐到桌子前，林昊端起碗就吃，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今天从师傅这里听到的教诲，对他的启发很大，至少到洗髓境，他自己感觉已经是一片坦途。 “小昊，你多吃点，爸爸不反对你练武，不过你的营养要跟上，身体消耗大，也别练伤了自己。”林一平陪着小心对林昊道。 林昊“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痛改前非的父亲，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冷处理。 林一平听到林昊“嗯”了一声，虽然这算不上对他讲话，可是他还是很高兴。搓了搓手，从盘子里给林昊夹了一箸菜，呵呵的笑着看林昊吃。 林昊埋头吃饭，林一平自己也顾不上吃，只是看着他。 “小昊，你今天去找工作了？”林一平问道。 找工作的事，林昊并没对林一平说，但是林昊出门时的穿着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肯定不是约了女朋友之类的，这一点，以林一平对林昊的了解来讲，他猜的一点没错。 “嗯。”林昊只得又嗯了一声。 “怎么样？成功不成功？”林一平关心的问道。 林昊不能再嗯了，只能面对父亲。他犹豫了一下，在思考怎么说，太久没有和父亲交流了，这种感觉让他有点陌生。 “不成没关系，我们家的小昊最有毅力了，爸爸相信你将来肯定会有大成就的。”林一平看林昊犹豫，还以为他在外面受了挫折，便抢先安慰道。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上班，在一家高级会所当教练。”林昊终于讲了出来。 “是吗？这是真的？”林一平也不知是怎么了，脸上的表情很激动，象哭又象笑，却已经流出泪水。儿子终于肯和他讲话，这就让他非常的高兴了，而且儿子很争气的找到了工作，并且是在一家高级会所，那就更让他骄傲了。可是，当他想到自己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却又无地自容。这种极为复杂的感情，使得林一平胸口一阵阵的发紧，但又好似要炸开，自己都不知该怎么样表达。 “真的。”林昊看着不能自已的父亲，平静的目光里终于露出一丝柔和。父亲的苦，他从一开始就能理解，既然已经很苦了，就没必要再延长这种痛苦的期限。 “好、好、好，小昊真是有出息，你比我这个当爸爸的还要强得多了。我、我……”林一平的幸福来的太快，他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林昊一放下心结，便和父亲有说有笑起来，笼罩这个家庭数年的阴霾一朝散尽，父子之间的隔阂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这一晚，林一平没睡好，林昊也没睡好。 第二天下午，林昊来到蜀山会所。 蜀山会所的会员们，上午来的并不多，一般都是下午才会来，所以林昊这个特聘教练才会被安排在下午上班。 史远承见到林昊，哈哈笑着道：“林教练，你今天第一次上班，我先找个人领着你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这里的工作压力不大，有会员向你求教的话，你指点一下就好。” 一回头，史远承对着身后道：“小泽，你带林教练在咱们会所看看。” 林昊一抬眼，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史泽，现在史泽的腰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披着一件运动衫，正对着林昊腼腆的笑着点头。本来医生不让他出院的，但是史泽听说林昊成了会所的教练，说什么也要跑来。幸好他年轻力壮，只要不是剧烈活动，伤势问题就不大。 “昨天可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出现，我们会所的脸面可就丢大了。而且，你还为我出了一口恶气，这算我自己欠你的一个大人情。”史泽道。 摇头一笑，林昊道：“没什么，就当是我应聘的投名状吧。” 史远承和史泽父子两个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史泽笑的牵动了伤处，脸色痛的通红，想笑又不敢放开了笑，却是让林昊抿然。 “林教练，我带你转转咱们会所，你跟我来吧。”史泽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便招呼道。林昊点头跟了上去。 蜀山会所不愧是高级场所，装修什么的都极为奢华，各种设施也很完备。总共分为八个大区，加起来共有五千多平米。 办公区都是工作人员和教练，这里会员是不能随便进入的。最豪华的是休息区，里面有酒吧和餐饮。还有影视区，那里平时会播放一些影片，也会定时播放教学录像。洗浴区里则包括了更衣室、按摩室和洗浴。 剩下的四个大区则都是教学区了。低级、中级和高级教学区各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昨天林昊与高玉成交手的场地了，那里是专门的演武场，会员们有时也会在里面互相切磋。 低级区里健身器械多一些，中间空出来的场地是教练带领会员练一些基本功的地方。中级区里沙袋、木人，还有兵器架子，这里主要是教一些拳法套路。高级区里是会员自修的区域，让林昊看的最是惊讶，梅花桩都有，还有一个方木搭成的木台，木台上还压着一块方正的大青石，看样子足有三百斤上下。 感觉到了林昊的惊讶，史泽解释道：“高级区的这些设施很少有人用，都是让会员浅尝即止的，连教练都没几个人能用的上，也就是让会员们能感受到些练武的气氛罢了。” “不能这么说，如果有人真心喜欢功夫，这些东西也不算浪费了，肯定是非常有用的。”林昊道。至少，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点想法。 最后，史泽带着林昊来到办公区，在这里已经给林昊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也算是特聘教练的特权了吧。 “林教练，你这间办公室旁边有独立的更衣和浴室，还有休息间，完全和家里一样。工作累了，就可以在这里休息。”史泽道。 林昊对会所的安排非常满意，这足够说明对方的诚意。 “史经理真是有心，都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林昊道。 “哪里的事，这都是你作为特聘教练应该得到的。”史泽笑道。 林昊成为了蜀山会所的教练，这件事真的和史远承想的一样，在会员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知不觉间，林昊当了一次活招牌。因为会员私下的里的传播，又为会所拉来了不少新会员。 不过，林昊才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这里的环境相当好，对自己的提高很有帮助。 林昊每天上午在家中，只是练练站桩的功夫和易筋经，也按着师傅所讲的新东西，开始了炼气。这闭气功夫见效之快远超林昊的想象，不过一天，他就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廓外张，呼吸变的更加深长，肺活量变大。随之而来的，必然会是耐力和爆发力的增长，虽然暂时没有明显的表现，但林昊知道，就种情况是迟早会有体现的。 魏红军说过，行走坐卧皆可练功，林昊自己也在尝试着将各种功夫融入自己的一举一动当中。走的时候，他用趟泥步，每天步行来往于会所和家中，坐的时候，他就用马步，躺着时，他就运用养气功夫。甚至于，在做一些家中劳动时也不由自主的用上了试力的功夫，慢慢的将这些东西养成习惯，时间长了自然功夫上身。 林昊的xing格虽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是在蜀山会所还是认识了不少的教练，大家都是学武的人，相互之间就难免会有交流。 从这些教练的身上，林昊学了不少的长拳短打，虽不是主要的，却也是对自己国术的增益。偶尔也会有些会员来向林昊求教，多半都是慕名而来，听说过林昊与高玉成交手的事例。 在这段时间里，林昊的易筋境界逐渐的稳固，瑜珈易筋经被他练的柔若无骨，可一身的筋骨一运力则可以坚如木石。与炼气功夫配合，林昊曾经在拳力测试机上打出了一拳三百公斤的纪录。可以说得上是突飞猛进了。 这天林昊正在高级自修区里练习拳法，却看到旁边一个叫刘晓东的教练在练八极拳。 前左弓步，双拳齐出，收右拳上右脚成虚步，迈右足成马步，右拳翻腕顶肘，这正是八极小架中的双擎顶肘。正如魏红军所说的那样，这个刘晓东的八极架势练的十分扎实而且缓慢，是真正的练拳之法。可林昊感觉，这个刘晓东似乎是得了真传，但又总感觉差了几分的样子，让他有点看不明白。 “刘教练。”林昊上去打了个招呼，“我看你的八极拳练的很是正宗，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你的拳法中少了一些灵动？拳架之间的变化总是有点僵直，每一个动作衔接都有点生硬？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其他的原因？” 刘晓东年纪也不大，和史泽的年纪相当，也只有二十三四的模样，短发，人长得相貌并不出众，面相和善，看上去脾气很好。 一收拳架，刘晓东面露奇色，“哦？林教练你能看出来？我自己也感觉这拳架有些不太对，可是我的水平有限，总是无从下手纠正，只能自己琢磨着练。如果林教练能看出来并且指正的话，那可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