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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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想他 皇城不能去了。 这让一直想去,却偏偏因为行路难而一直没能到达目的地的他们,微微唏嘘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去皇城? 因为秦恭他们正被人追杀。 秦恭此时也是这些人里的小头目之一,在皇城那里,是榜上有名的,通辑榜。 苑如疑心,难道他是去刺杀皇帝了? 可那根本不可能,虽然很多事都有所改变,比如她,她并没有进楼子里,她还有两个孩子。 她的父母弟弟都还活着……一切都不同了。 但大的事情件,她自认她没有资格插手,也没有能力影响,所以,大事件应该还是一样的。 看不懂,想不透。 她本不是多聪明的人,这些大事件,她更是一叶障目,本来了解的就不多,何况让她去分析其中种种,实在难为她了。 所以,她便也不想。 秦恭既然交给了她,她就只能照顾好。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是无尘的舅舅,她也无法置他于不顾。 秦恭受伤很重,猛一看是看不出来什么,可把衣服扒了,那身上的伤,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旧伤未去,新伤又添。 发炎起脓的,黄白血水,湿透了他靠里的衣衫。 饶是苑如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也不忍直视。 “得给他请个大夫才行。” 苑如叹气,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去找大夫? “娘亲,用酒洗。” 无忧突然道:“用酒,疼,可好的快。” 苑如好奇的问无忧:“无忧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可是无忧记得。” 苑如猜,也许是他以前家里发生的事。 说起来,无忧如今已虚七岁了。 到了可以上学堂启蒙的年纪。 这样的岁数,放到那复杂人家里,就该知事了。 “好吧,咱们好歹是有酒的,先试试再说。” 顿了一下,又笑着看向无忧:“这酒,就无忧来洗,好不好? 娘亲去前面赶车。” 无忧低头看着已经被他娘亲扒光了的人,觉得他娘现在才开始在意,实在有些太迟了。 “娘亲,无忧还是小孩子。” 不是他不体谅娘亲,只是,无尘被吓到了,小脸煞白。 他想带无尘去他们家果园里待一会儿……不知是不是战祸频发的原因。 总觉得,大地和天空散发的气息,都带着血腥及尸体般的恶臭。 如果可以,他是愿意跟无尘一直待在那里的。 虽然也许……安静了些。 可惜娘不允许,他知道,娘亲必有他的原因。 也相信,娘亲这么决定是为了他们好。 可一闻到这世界的味道,他就心中作恶。 现在再见无尘这般,便越发不想待在这里。 “娘亲,无尘不舒服,孩儿也不舒服,我们可不可以去果园里待一会儿?” 苑如这才发现自己的粗心。 从昨夜里的惊魂未定,到此时已过了早饭时间,竟一直忽略了两个孩子。 “好。” 苑如一看两小脸色煞白,立时便心疼起来:“是娘的疏忽了,娘错了。 只是,今天早饭,大概还得让你们吃水果了。” “娘亲,我们喜欢吃水果。” 无忧搂着她蹭了蹭,怀里还抱着无尘。 苑如感叹了一下,将两小送进空间。 回过头来,对着被她扒光的人默默的抿了抿嘴。 手里却开始了动作。 从空间里取出她储存着的烈酒。 另一手拿着细白棉布,一边倒酒,一边用布将那伤口细细清洗。 新鲜的尚且好说,那些旧伤,尤其是已以见毒脓的那些,还要放脓,挤压干净才行。 花了近一个时辰,浪费了十坛好酒,终于将他上上下下清洗干净。 也亏得是苑如,一个还未出嫁的少女,对着一个男人的赤身身体,手不抖,眼不晕,心不慌,气不乱。 甚至,她还很有心思的将秦恭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新新旧旧的伤全都数了一遍:“三十七道剑伤,十六处箭伤。 这个应该是……唔,咬伤?” 真是丰富的受伤经历。 难道说,他就是用这样一身的伤,换来了上辈子忠王的尊荣? 苑如突然有些不怀好意的想,他这辈子在这半道上碰到了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中断了。 这样的他的话,会不会因此而失去成为忠王的机会? 用细棉布将他全身上下裹了起来。 至于衣服……唔,暂时就算了。 直接任他这么躺在驴车上,又拿被子给他盖了。 她便不再管他,赶着驴车继续往前。 人的思想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明明并不在意的一件事,一些人。 可是会因为眼睛看到,或者耳朵里听到,而不受控制的就去想。 且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 就像达个秦恭——没遇上他之前,苑如从来也没想过他。 哪怕天天看着无尘,也从来没有联想到他的舅舅。 可现在,他就躺在那里,她稍侧下头就能看到他,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于是,脑子便时时的绕着他的打转。 想着,他的那些伤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受伤的? 为了保护那个女子吗? 他一定很拼命,那女子对他一定很重要…… 又想,他受了这么多的伤,不知能不能撑到她替他找到大夫。 万一要是死了,或者残了……唔,她是不是要带着两个孩子躲得远远的? 又想,也不知道等他醒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把她当成救命恩人呢,还是当成坏他好事的祸首? 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不着边际。 她甚至想到,上辈子他一个人睡在楼子里,不论男女都不让近身,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也许她的身份尊贵? 特别? 所以,他得不到。 但他一定非常非常爱她,非她不可。 所以,哪怕身居高位,哪怕天下女子任他挑选,他却只愿睡在那污浊之地。 “唔!” 猛听得一声呻吟,苑如反射的拉紧缰绳,让驴车停在路边。 她则钻进车里。 仅这短短一瞬而已,她进去时,他已睁开眼睛,红赤水润,却清明透冷冽。 就像昨夜里,他望过来的那一眼一样,依旧让她胆颤心惊。 “呃,你醒了?” “水。” 他神色莫名的看着她一会儿。 似考较,又或评估。 半晌之后,他复又闭上眼睛,干涩的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来。 接着就不再动弹,直挺挺的躺着,到是放心的很。 苑如暗自撇了下嘴,还是将水袋拿了出来,倒一碗。 碗送至他嘴边,才想起他正躺着,这样的姿势是无法喝水的。 幸尔他是清醒的:“秦公子,起来喝水了。” “恩。” 秦恭应了一声,却依旧没睁眼,更没有要动的意思。 苑如皱眉,不知他是故意还是真的因为没力气了。 若是她自己,必定是伤的太重,没了力气。 可对方么,那就不好说了。 昨天未见之前,他照样背着人,逃命逃的飞快。 可见,这些伤在她的眼里看着可怖的足以要人性命。 可在他身上,也许还是可以继续忍受的。 这么想着,她便有些不痛快。 本来想将他扶起的手一转,拿了调羹出来。 只舀了半勺,轻触他的唇。 他的眼突的睁开,眼珠子一动不动,直直的望着她。 她有些害怕,手抖了下。 只半勺的水,又漏出小半。 从他的辰角滑下,直到他的脖子里。 她微微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喝水。” 至于那渗到脖子里的水,已经碰到被子,被吸了干净。 他又闭上眼睛,慢慢张嘴。 他的嘴唇干裂,还长时间的合在一起,粘住了。 张嘴的时候,将嘴上的干皮扯的长长的,有一块被撕开,瞬间就渗出血来。 苑如只当未看见,不半勺水喂下去,立时又舀了大半勺。 连着喂了一碗下去,他方闭了嘴。 “不能去城里,不能找大夫。” 因为喝了水,他似乎有了些力气。 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只是,一开口,便又打乱了她原来的计划。 苑如想骂人,她想去长安,因为他而不能去。 如今,她连进城镇找大夫都不行? “你的伤怎么办?” 等死吗? 她可舍不得再拿十坛子酒给他浪费了。 “放着,它自己会好。” 这就是听天由命了么? 不知为何,苑如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怜。 觉得心酸,想哭。 “那就随便走吧,走哪算哪。” 苑如长吸了口气,无奈的很。 “不过,可能要委屈你,跟我的两个孩子挤一挤了。” 下了驴车,到外面,将两个孩子从空间里带出来。 小声的吩咐了一通,才带着他们回驴车。 驴车不大,如果她心软一些,实在不该将两个孩子带出来。 可是,她不想这两个孩子,养成这种贪享安逸的心态。 美好的生活谁都想过,可是,他必须有面对这些困苦艰难的勇气。 他们与别的孩子不同,他们身处乱世。 将来,他们长大了,她给不了他们的雄厚的身家背景,财力人力,关系人情。 他们只有他们自己,一切得靠他们自己努力!所以,他们必须认清现实,学会面对所有苦难。 当然,他们都可以认祖归宗,那样,他们也许就可以拥有一切了。 可是,那时候就跟她没关系了……她也拒绝往那种可能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