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会上的克罗星男孩
汝佳走在校园里,感慨北方的冬天真冷,腿上套了如绒裤,身上又裹了羽绒服加棉袄这还觉得冷。 大概是被北风冻麻了,或是穿的太厚了,直到有人跑到她跟前汝佳才后知后觉她刚才被球踢中了。 小伙子穿着薄薄的冲锋衣,配套一条运动短裤,再扎上高高的足球袜,因为运动他此时满脸通红,头发也被汗打湿了。 “抱歉,你刚才没被砸痛吧?” 这小伙子挺抗冻,汝佳心想。 “没,我刚才也没感觉到被砸。” 像是别人道歉,回一句类似没关系的话,在汝佳的理解范围之内是这样的。 所以她抬脚想赶紧回寝室,这天冻得人都没知觉了。 “等等。” 汝佳转身疑惑地看着那男生。 “你说没感觉到?”那男孩哈笑一声,似乎汝佳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有的吧,我的球没那么弱吧。” 汝佳向来没有跟陌生人多说话的习惯,所以他说什么她应了就是。 “恩。” 汝佳抬脚又想走。 “喂!你其实很痛吧!” 身后没礼貌的“喂”加上男孩似乎很不服气的声音让汝佳有些莫名其妙,只要是男性就总会有奇奇怪怪的好胜心吗?不小心踢球砸到别人,怎么别人不痛他还不罢休? 汝佳皱着眉头转身“难道你是故意的?” 男孩一愣,像哑了火的炮“当然不是。” “恩,所以我已经原谅你了。” 男孩这会儿回过神来了,脸更红了,摇着手,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冒失。 “我原谅你了,再见。” 第一个原谅是理论,第二个原谅是为这场闹剧写上结尾。 这回汝佳再抬脚,阻止的声音再也没出现。 晚上,泡脚时,汝佳发现小腿处还真是青了一小块,看来那男孩对自己的力气很有自知之明,她当时应该说痛,说不定还能让他掏一笔医药费或者精神损失费出来,毕竟男孩左耳的克罗星耳钉看起来像是真货。 这多少是自娱自乐的想法罢了,若真是当场知道自己受了轻伤,汝佳大概也只会说“没关系,再见”。 圣诞节在星期五,正好是汝佳要打工的日子,却赶上老板娘的儿女放假回来,老板娘便给汝佳和另一个端盘子的兼职生放了假。 室友们觉得这是好事,本以为汝佳要兼职没办法去学校的圣诞晚会,这下好了,寝室四人能整整齐齐的一起去。 女生的情谊就是,上厕所你不陪我,我就不去,所以室友想要寝室人都能一起去圣诞晚会的心情她能理解。 但是这样一来她就少了九十,那可是她三天的生活费,何况她对圣诞晚会的期望值并不高。 “哎呀开心点嘛,你今晚能看到本小姐的街舞,那绝对会是圣诞晚会上最酷炫的节目。” 汝佳微微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摆出自认为帅气姿势的女孩。 “梦骄啊,咱知道谦虚这两个字怎么写不?” “笔画这么多的字,她必然是不知道。”还没等王梦骄反击,关瑶嘴快,一句话全寝室都笑了起来。 “笔画多”这个梗源自于某节德语课,王梦骄思想小差突然被教授点名起来问词义,这厮开小差顺便把智商开掉了,一脱口“笔画太多了,我看不懂。”当时整个教室三十几个人笑疯了。 “关小瑶,你讨厌!” 圣诞晚会是在外语学院的大礼堂里,当知道是在礼堂的时候,汝佳松了口气,礼堂里暖气足啊。 王梦骄有节目所以寝室四人都到的很早,第一排和第二排都是留给院里的教授和老师们的,第三排第四排是学生会的。 汝佳和其他两个室友在第六排找了三个位子坐了下来,顺便给王梦骄留了位置。 晚会还没开始,汝佳就被关瑶带来的零食塞了个肚饱,倒不是她馋,只是做左手边这位一刻不停的往她嘴里塞东西,理由很荒唐,关小姐样零食都想尝尝可是吧每包开在那里她怕自己出不上几口却把大礼堂里传说中的的老鼠引来。 老鼠来没来汝佳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包一包的零食引来了周围许多的目光。 “姐,你属多啦A梦的嘛,一包一包的没完没了啦。” 汝佳侧头小声抱怨。 于是她隔壁的隔壁那位张性室友有些不要意思的举了举小手。
“还有我的,我都想尝尝但是吧…..我怕胖,有劳了汝兄。” 汝佳扁了扁嘴,忍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敢情她不是一个人的垃圾桶,她是两个人的垃圾桶。 “jiejie们差不多了,我肚子里也没空间了。” 汝佳认命的拿起关瑶最后塞过来的那包奶油爆米花。 “这是最后一包,多了我真解决不了了。” 总不能浪费粮食不是,希望隔壁二位长点心,收收资本主义做派。 隔壁不再有零食塞过来,晚会也开始了。 开头两位主持人互相打趣,拉开晚会序幕。第一个节目是民族舞,音乐响起,瞬间把礼堂众人带到了XSBN,后面又是乐器,小品…… 节目一个接一个,汝佳也越来越困,有了催眠曲,礼堂的暖气又足,她几次昏昏欲睡都被掌声惊醒。 直到王梦骄跳完舞下来,晚会接近尾声。 压轴的是一个弹唱节目,当男孩拿着吉他上台,汝佳不自觉的歪了歪头,克罗星? 周围喊声震天,就连汝佳身边的三位室友也都特别激动。 看来这克罗星还是什么校园风云人物。 吉他声响起,是一首摇滚风的英文歌儿,汝佳不太爱听歌,男孩的嗓音低哑,竟让她把每一个词都听见了耳朵里,甚至不由自主得跟着打起了节拍。 等汝佳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然被他的歌声牵着鼻子走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克罗星唱罢,主持人上台谢幕。 汝佳困得不行,如果上帝给她一张床她绝对能当场睡下。 “走走走。” 汝佳半个呵欠还卡在嘴里,人就像是竹签上的串丸子似的,被三个室友拉着走。 “这是上哪儿啊!” 正是散场的时候,学生们都从座位上起来离开礼堂,熙熙攘攘的人群勉强传来室友回答的声音,然而人群太乱汝佳太困实在听不清,只好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