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鬼门关里走了回来

    宁溪在黑暗的深洞里坠落了好久好久，周围是狰狞地恐怖和无边的黑暗，这里应该是鬼门关？接下来应该就是地狱？宁溪不想管，不想管.......

    突然，宁溪隐隐听见了诗韵的哭喊声：“mama——mama——求求你不要丢下诗韵——mama——mama——求求你快点醒来——mama——mama——”

    宁溪一惊，急忙回头往洞外望去，是的，是诗韵——她跟在自己身后，用力揪着自己卷曲的手，死命地摇晃着.........

    宁溪想喊诗韵不要跟着自己，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诗韵很不听话，死死地拽着宁溪的手，说什么都不松开——

    “不行，下面是地狱，怎么也不能让诗韵跟着——”

    宁溪拼尽全力地挣扎，这一刻，她想回到黑洞之上，她要把诗韵带出来——

    黑暗的光圈在往后退去，宁溪下沉的身体在一丝一丝往上爬，渐渐地——渐渐地——宁溪看见了光，这光从微黄慢慢一点点变得明亮；渐渐地——渐渐地——黑洞外，仿佛有很多人在呼喊，宁溪听见最清晰的，是诗韵的声音——

    宁溪爬出了黑洞，用力睁开眼睛，看见了诗韵——

    看见了婆婆——

    看见了公公——

    看见了在给自己紧急施救的大姑——

    紧接着她看见了恶魔。是的，就是恶魔。宁溪一个应激反应，缩回身子，慌乱地扯过被子，挡住了自己龟缩的身躯——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你不怕，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杜凯脸色惨白，看见宁溪醒了过来，喜极而泣想过来抱抱宁溪。宁溪惊恐地往后紧缩身体，歇斯底里地喊道：“滚——你这个畜生——滚——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宁溪看见杜凯后惊恐地歇斯底里，杜宪仁愧疚不已，一把拽着杜凯扔向门外，气急败坏地几脚揣了过去：“你这个畜生，竟然对宁溪下如此狠手？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人吗？”

    “爸爸，我知道错了——爸爸，不要打了，诗韵还在这里。”

    杜宪仁活了大半辈子，也为人师表大半辈子，真不知自己为何会养出如此一个暴徒？回头看看屋内惊慌失措的诗韵，一把拎着杜凯进了书房，反手关了书房的门，抄起书桌上的键盘，劈头盖脸向杜凯打去——

    “你这个畜生，没有别的能耐，倒是能耐打女人了？宁溪这么懂事的媳妇，你打着灯笼到那儿找去？你这个畜生，把她弄成这样？你是人吗？你下得了手吗.........”

    杜宪仁还想打，可是胸口一阵绞心地疼痛，他拿着键盘，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杜凯一下慌了神，惊慌失措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杜宪仁，焦急喊道：“爸爸——爸爸——”

    听见书房里的惊呼声，杜思妍扔下刚刚抢救回来的宁溪，冲进书房，就地将失去知觉的杜宪仁放在地板上，紧急做心肺复苏：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杜宪仁醒了过来。

    “爸爸，感觉怎么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管......我，快去看看宁溪。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她爸爸交代？”

    “爸爸，现在不要去管宁溪，先管好你自己，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要是不去医院，会没命的。”

    杜宪仁还想说话，可是心头的绞痛让他无法开口，他不想死，要是他死了？这个暴徒儿子谁来收拾？

    ...........

    杜凯好是为难，他怕爸爸死，也怕宁溪死，于是一抬腿冲进卧房（在喊来杜思妍施救之前，杜凯已经将宁溪抱到了主卧），对着宁溪哀求道：“求求你在家好好的，我的爸爸不能死，我得先送他去医院抢救。”

    看着这个求饶的恶魔，宁溪没有吭声，这个家，最疼自己的只有公公，宁溪不想公公因为自己就此死去——

    “诗韵，帮帮爸爸，在家看着mama，一步都不要离开mama，mama在那儿，你就在那儿，好吗？爸爸要去救爷爷。”

    “好。”

    诗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听爸爸打电话给奶奶说：mama晕过去了，只有诗韵才能唤醒mama，所以她连学都没上，跟着爷爷奶奶跑回来救mama了。可是现在，诗韵似乎明白：mama的晕倒，是爸爸打出来的；爷爷也晕倒了，爷爷的晕倒，是爸爸气出来的。诗韵要保护mama，也要保护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