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巴尔干阴云起（下）
“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签订了同盟条约，他们就没来试探一下希腊的态度？”约亨好奇的问到。1月份德契奇山区爆发起义，3月份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就携起手来，目的性十分明确。不过历史上5月份希腊就会和保加利亚签署，现在完全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让约亨很奇怪。 “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的确来接触过，不过我国目前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态度支持他们。”康斯坦丁解释到：“虽然国内有些人对与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联手，通过战争洗刷1897年的耻辱呼声很高，但是海军并不赞同在这个时候和奥斯曼发生战争。” 虽然康斯坦汀一脸正色，不过最后一句话中还是充满着无奈。国王的态度并没有说服议会，最终说服议会的是海军，而海军居然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才做出如此的表态的。 听康斯坦丁这么一说约亨就明白了，奥斯曼海军在得到一艘无畏舰和一艘前无畏舰之后其实力已经超过了希腊海军能够与之对抗的心理上限，而且如果说自家海军在相当长时间内无法获得实力提升，那么希腊海军豁出去拼一把也就罢了。但是自家在德国建造的无畏舰即将下水，这个时候希望再等一等，等实力增强后再动手的求稳心态就会占上风，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表态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这样一想，约亨就发现如此说来，希腊就算想加入巴尔干同盟对奥斯曼开战，其最重要的命门还是握在德国的手里。纳瓦里诺号一日不交付，希腊海军一日不敢轻举妄动。这种大宗军火交易往往能卡住一个国家的对外军事政策的实施约亨算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这我倒是能理解你们的海军不惜给我找麻烦也要取名纳瓦里诺的原因了，指望着她一服役就和奥斯曼海军开战是么？”话虽这么说，但是约亨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起来。原本希望通过康斯坦丁来影响乔治一世约亨就是抱着动动嘴皮子又不花钱的态度的。现在虽然看来国王对议会的影响力还是有限，但是通过另一件事让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约亨也是感到颇为有趣的。 “他们不会真以为有了一艘无畏舰就能成为海军强国吧？”拦住康斯坦丁想要解释的话头，约亨笑了起来：“之前奥斯曼人还向我国提出订造超无畏舰的请求了呢。” 这个消息显然把康斯坦丁吓到了：“什么？什么时候？” “别紧张。”约亨笑着摆摆手：“我们没同意。去年的时候，奥斯曼政府看自己的财政状况不错了，就想向我国订购超无畏舰，目标都选好了，就是我们在为智利人建造的那款装备356毫米舰炮的战舰，不过他们在征求我国意见的时候被我拒绝了。” 康斯坦丁的眼神里透露出惊讶，这可是好几百万英镑的订单，就这么拒绝了？德国现在很显然并不是没产能，至少亚得里亚海沿岸的造船厂现在都不是在满负荷工作。 “和你们的海军一个毛病。”约亨批评道，口气中充满了讥讽：“光想着要几艘强大的主力舰就算海军强国了？完善的海军体系以及先进的配套舰艇，优良的港湾，运转良好的后勤保障体系，训练有素的现役和预备役军官水兵，运转良好的军官培训体系，适应本国实际情况的海军战略，没有这些一切都是空谈。 与其购买几艘平时只能吓吓人，战时受损后无法得到有效维修的大型舰艇，完善海军舰艇体系，丰富海军作战手段才是效费比最高的选项。所以我建议奥斯曼人订购的都是些轻型舰艇，这种分散开来的小订单自然没闹得大张旗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奥斯曼海军当初提出超无畏舰订造意向的时候约亨不是没考虑过吃下这几百万英镑的订单。历史上1911年奥斯曼海军向英国人订购的超无畏舰就是后来被英国人扣留的爱尔兰号。从时间上看在建成完工完全不成问题，而且现在和美国人合作建造智利人的超无畏舰，开口要美国人再送一批火炮和炮塔过来完全不会有什么困难，并不会出现和历史上的萨拉米斯号那样因为得不到美国人提供的设备而无法完工的情况。 不过几经考虑过后约亨还是决定拒绝。无论是将该舰交付奥斯曼还是德国自己扣留，虽然看上去地中海上是增加了一艘超无畏舰，但是实际使用上问题多多。交给奥斯曼人，就以奥斯曼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到妥善的后勤保障。历史上戈本号交给奥斯曼海军后，在海战中受到的损伤以奥斯曼人那简陋的军港内根本得不到维修，而面对咄咄逼人的俄国黑海舰队不得不一次次带伤上阵。 而海军只有这艘主力舰可用的奥斯曼人更是什么任务都拉上她，护航、破袭、甚至运兵，原本应该作为海上尖兵的戈本号却不得不把驱逐舰、巡洋舰乃至运输船的工作都做了。 而历史上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中，在利姆诺斯海战中主力舰交战失败的奥斯曼海军，还是靠巡洋舰进行破交作战打的有声有色。 因此约亨在拒绝奥斯曼海军的超无畏舰订单后劝说奥斯曼海军完善舰艇体系，而在奥斯曼的德国海军顾问在得到了皇帝的指示后也在奥斯曼人耳边吹风。最终奥斯曼人将订单换成了包含2艘轻型巡洋舰，8艘驱逐舰和8艘潜艇。约亨倒是没想到奥斯曼海军对潜艇的兴趣这么大，看来是当初联合演练的时候给奥斯曼人留下来太深刻的印象了。另外德国还将协助奥斯曼海军对伊兹密尔军港内的设备进行更换完善，以满足对这些轻型舰艇的维修需求。 如此一来，钱并没有少赚，但是奥斯曼海军的实际战斗力却能提升一大截，尤其是那8艘潜艇，奥斯曼人如果能用的好，完全可以对黑海内的俄国舰队造成巨大威胁。 而且这些轻型舰艇的维护保养压力低，花费少，而且成军速度快，而军港的更新完善则是分批投入，奥斯曼政府的财政压力也不会太大。约亨表示自己为了这些奥斯曼人可真是设身处地、殚精竭虑的考虑啊。 至于你说开战后德国扣留？且不说扣留战舰会不会导致奥斯曼的反感，单单扣留后德国人也用起来也不方便就足够让约亨打消这个念头了。毕竟主要武器设备都是美国货，德国就算工业能力足以支撑该舰的维护保养以及损伤修理这样的工作，但是舰炮损坏，炮弹消耗这类问题怎么解决？总不能让德国人专门开条生产线吧？ “你这么一说的确很有道理。我国现在除了一艘装甲巡洋舰还算新锐外就没有什么可用的舰船了。”康斯坦丁闻言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这的确是一个需要弥补的短板，我回去以后可以向他们提出建议，不过海军现在还是迫切希望获得主力舰。” 康斯坦丁的潜台词就是海军还是希望在主力舰上压倒奥斯曼，然后才敢放心大胆的开战。这么看来只要希腊海军准备好，巴尔干同盟还是将会联合起来给自己找麻烦啊。 对希腊海军约亨可没好感，这帮在英国佬的调教下连自己该忠于谁都搞不清楚的叛乱分子。一战中康斯坦丁凭借着自己在陆军中的威望得到了总参谋长约安尼斯梅塔克萨斯的支持，一度拒绝加入协约国。要不是希腊海军的反叛，一战中韦尼泽洛斯也不可能在克里特成立敌对政府，最终给协约国找到突破口推翻了康斯坦丁，逼迫希腊加入协约国对德宣战。 约亨决定再坑一把希腊海军：“你们的海军不是急着想要尽快就能交付的战列舰吗？其实这样的战舰有。”约亨一脸推销员的表情笑着说到。 “不会是那艘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可就要宣布取消订单了。”康斯坦丁问到：“那艘船可完全是按照你们的标准建造的，我们买去了也没用啊。”康斯坦丁说的是当初约亨借鸡生蛋的那艘战列舰，现在能够尽快完成并且能拿出来卖的德国战舰似乎也只有这一艘了。 “我当然说的不是那艘，而且就算你们要我们也不能给，地中海舰队所有的眼睛都盯在那上面呢。我说的是和纳瓦里诺号一样使用英制MK-XIII型305毫米舰炮，而且就连炮塔也是完全一样的军舰，而且不出意外，这艘船应该在1914年中旬就能够完工，纳瓦里诺号应该也能在1914年交付，到时候你们就能有两艘无畏舰了。”约亨诱惑到。 “有这么一艘军舰摆在货架上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康斯坦丁疑惑的问到。 “现在她还不在货架上，不过很快就会摆在货架上了。”约亨一脸我知道一点秘密情报悄悄告诉你的表情：“巴西人的那艘14门舰炮的超级战舰，不知道希腊海军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