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鬼跟班
红楼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男人正蹲在两个女人身前，而两个女人躺在地上。 其中高的那个女人头扭到一旁被乱发遮住，身上的衣衫凌乱，侧躺着一动不动。 矮个的还是个孩子，它被人摆成“C”形，手脚的筋都被抽出来连到一起。 男人赞叹一声，用他狗爪子一样的大手捏住了女童的小脚，把女童往半空一抖，而后抓着她的脚把她身体翻到正面，干脆利落地又把她摔在地上。 看着“大”字形的女童，男人吹了声口哨：“小模样还挺不错！” 这女童穿着侍女服，梳着包包头丫鬟髻，脸上成片细碎的皮肤正在一点点愈合，却是一个闭着眼睛的小美女丫鬟模样。 男人翻开了她的眼皮，眼睛是正常的黑白色，里面的血丝也在一根一根消失。 男人又用手指撑开了她的嘴，像牛马市场看牛马一样观察她的牙口。 “黄毛丫头，牙都没长齐就出来害人了！” 杨天启抚干两只鬼身上的尘土，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成安详闭目的姿态。 “对了，小草子还重伤呢，看看它的情况！” 小神仙这种生命很特殊，除了寿命到了之后会自然消散之外，其他手段很难将它们彻底杀死。 尤其缔结了契约符的小神仙，受到一定程度的伤之后会自动化作符箓形态在御神者体内隐藏。 杨天启在草头神受伤的时候留意过，是个重伤但不危及生命的状况，所以一直没怎么担心。 随着契约符闪过黄光，草头神出现在杨天启手中。 没有缺胳膊少腿，大体还算完好，只是身上有许多巴掌印，意识还没清醒。 杨天启用拇指按了按它的心口，又像拿手机一般把它的心口放到耳朵边听了听。 “心跳比较微弱，整体看起来有点虚。” 杨天启拨弄开它的小嘴，划破自己指尖滴了两滴魔血进去。 巴扎巴扎！ 昏迷中的草头神咂了咂嘴，在杨天启的手心一个侧翻，发出一阵呼噜声。 “这也见效太快了！”杨天启怀疑这家伙在演戏，也没有揭穿它，把它放到地上与两具女鬼摆到一起。 “还有一个吊死鬼，它被袭击后似乎还留了点东西在原地，去看看情况吧！” 杨天启转身往楼外飞去，打算看看外面的情况。 飞了一段距离后，杨天启听到身后有响动，他一颗黑龙头扭过来，就见不知何时两只鬼已经直挺挺地站起。 “咕噜噜！”装死的草头神吓得诈尸一般跳起来，慌不择路地飞到了杨天启肩上。 “你倒知道起来了！”杨天启淡淡地瞟了草头神一眼，转身又飞回两鬼身前。 两鬼除了换个姿势，其他都和之前一样，还是双目闭着如同沉睡。 “呜噜噜！” 见到杨天启用手掌在两鬼眼睛前面摇动它们都一动不动，草头神也悄悄凑了过去。 它两只手拉住古筝鬼脸上的婴儿rou，慢慢地往一边拉去，把古筝鬼弄出一个奇怪的脸型。 见古筝鬼还没反应，草头神把两只脚蹬上去，用力地拉扯起来。 杨天启一巴掌挥过去：“别给我玩坏了！” “呜噜！” 挨了一巴掌的草头神一副低头认错的表情，眼睛却在溜溜直转，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杨天启没有管它，他试着后退了几步，两只鬼果然有所动作，它们迈出三寸金莲紧跟了两步走过来。 杨天启又后退几步，确定它们的确是有跟随的反应后，进入了沉思。 动物界血脉相连的幼崽都会有随亲行为。这两鬼体内现在流淌着杨天启的魔血，原本只大略猜测魔血有压制厉鬼的力量，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 杨天启闭上眼睛，专心运转魔功去感应两鬼血脉，不多久，就有与身上两条黑龙极为相似的延伸感。 “伸手！” 杨天启意念刚起，两鬼不约而同伸出手来。 他试着近一步控制，那食发鬼的头发突然暴涨，把落在一边的鬼梳缠了起来，食发鬼抬手接住。 “鬼的力量也可以控制，不过有点得不偿失。” 他又试着控制血手印，一只只血手出现，对鬼来说简单的血手印，杨天启却需要耗费心神一只一只布置，而且这期间消耗的法力也颇多。 “有没有可能，我给这鬼恢复人的灵智，让它自己控制？” 杨天启想到了自己最近以梦境空间为基础，结合《幻龙典》和《至乐魔功》的相关力量，已经摸索出不少头绪的《化梦返生大法》。 这法门按照杨天启的估计，可以将一个智慧生物消散的灵智再度聚集起来，以魔种的形式复活。 他也可以虚拟一道意志，以魔种的形式送入对方识海，和对方的主意识争抢身体控制权。 高深之时，杨天启一道杂念便可分化十万八千魔种，而这杂念，他每一刹那都能产生十亿八千万道之多。 “这阵子拿厉鬼实验一下好了，正好这个地方无人打扰，我可以专心致志。” 杨天启控制两鬼跟随，走出了红楼，找到吊死鬼残骸。 令他惊叹的是，就这短短时间，那吊死鬼的草绳和一双手臂居然再度“活”了过来。 倏！ 一道绳影直套杨天启脖颈！ 杨天启一手捏住，手心紫色魔血渗透而出，那鬼绳如同没了骨头的蛇儿，一下就软了下去。 杨天启身后凭空出现两条手臂，直愣愣地往他脖子掐去。 “呜噜！” 草头神高高跳起，抱住一只按到地上，与它滚做一团。 另外一只则被杨天启轻松拿捏，紫血一撒，效果立竿见影。 握住软下来的鬼绳和一只鬼手，杨天启正想顺手把草头神身下的那只解决。 谁知回头一看，只见草头神骑在断手身上，两手放出紫光掐住断手手腕，竟凭一己之力将之制服！ “那个是，我魔血的力量？” 杨天启明显感觉到草头神所用的力量带有自己魔血的气息，但比他本身的魔血又要弱上不少。 “小草子，有能耐了啊！” 不管怎么贬低，这小小草头神能自己开发魔血的力量，都让杨天启有点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