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自己的角色
关于主仆关系，这个很负责，外人没法随便想明白。 虽然实际上牛头人并不一定认同新手探员，但是因为程曦手中有糖……至少塔利斯目前对程曦服服帖帖，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在场的所有河谷村卫队员当然不会把将巨兽揍胖一圈的人和某个金发萌妹联系起来，就以程曦目前扮演的身份来说，他眼光独到，怪招不断，兼学识渊博（？），底蕴丰厚（？？），所以包括塔里克在内，所有人一致认为，是程曦正面肛赢了这只大怪物。 至于安娜是去干嘛的？谁知道呢，可能是在程曦的法术庇护下战斗，也可能是用来羞辱对方……反正这个1米6出头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力大无穷翻山倒海移星换月的了。 对吧？ 于是，大伙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顿时敬佩无比，几乎达到五体投地的程度，霎时间，他就成为了续昆莎安德烈之后的第三个关注焦点。 甚至连塔里克手下的那些神神叨叨的正牌法师也开始宣传这几个人是神灵转世，专门下凡打救世人的云云，这就让那些中二病还没过头的年轻战士们更有起哄的心思了。 私底下，几人已经被安上了不同的神明称号。 战神、智神，还有……食神……？ 咳，是生命女神。 程曦有点无语地看着人们源源不断地往昆莎的房间里送吃的喝的，由衷感到这家伙无论怎么训练，都不是一个做形象代言的料。 大战过后，昆莎曾经因为用力过度，瘪成了一张白纸般的干瘪模样，探员们看着都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要这么成佛归西，然而在安娜拿起水壶给她浇了一汪水后，女鬼就复活了。 千万别问为啥会是浇水，女人心没人看得懂，特别是脑子有洞的女人。 虽然不至于立即就活蹦乱跳，但是至少昆莎能开口说话了，然后这货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 “饭！” 从那时开始，这顿饭到现在都没停过………… “会不会有点过分了？这看上去3天的口粮都递进去了吧？” “你管她呢……撑不死就行，哦不她已经死了。” “所以说，为啥幽灵要吃东西呢……” “别问我，问作者去……” 屋子外，程曦和熊文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淡，两人现在这么闲，其实也多亏了新手探员对牛头人的一番说教。 在驯服了塔利斯以后，巨兽服服帖帖地履行自己的诺言，乖乖听从吩咐开始投身进村子的修复工作中，一切皆由塔里克监管，或许老兽人内心终究还是对巨兽有一股恐惧之意，一时间也不敢过分地指手画脚，所以一切都在和谐地进行当中。 而老兽人表示，为了缩减大家的行程，他会先行联系维安神官，于是现在手头上的一切事情，就剩下山上那传送门了，然而这不需要探员们去过多催促，塔里克觉得时机合适，自然就会请他们动身。 于是，无事可做众人，该疗伤的疗伤，该休息的休息，该偷鸡摸狗的偷鸡摸狗……嗯，一直在打酱油的“马夫”瑞达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乘乱之际摸了几个瓶瓶罐罐，因为影响不大，程曦和熊文也没去管他，就让他怡然自得去吧。 “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如此轻松的感觉仿佛久未身受，程曦对此长长呼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坐着发呆也是一种享受，不用动脑子，不用动筋骨，多好。” “假如没有激昂的苦，又哪会体会得了平淡的好。”熊文对此不置可否：“平淡地呆的久了，恐怕又会觉得生活没有激情了吧。” 他说着掐了一节茅草在嘴里嚼着，咕哝道：“反正你不必急着感叹，往后你会有大把机会感叹平静的日子真好。” “这说法真可怕。”程曦苦着脸喃喃道。 “假如不断作死的话，确实可怕。”熊文哼哼声说：“你知道吗，今天的事我如果给李静打个小报告……” “你还记仇……”程曦脸色更苦了：“事情结果好不就行了么？” “那如果结果不好呢？”熊文吐掉口中的茅草，叹了口气：“那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讨论哲学吗？” 程曦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血气上涌，脑子一热作了个死，所幸事情发展还在掌控当中，若牛头人当时有一点不配合，或他猜错了对方的反应，那么结局都会变得很糟糕，到那时候，要么救人不成反搭上自己性命，要么铤而走险使用同盟高级科技。 若是后者，极大可能会暴露身份，不说这将导致任务失败，且在别人地盘上，恐怕要保全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更重要的是，这事情还会进一步牵扯到组织上面，一环接一环，麻烦无穷无尽…… 他应该庆幸自己气运仍在，把事情搞砸的情况他又不是没试过，所以他没做太多反驳，只得悻悻地也掐起一根茅草嚼了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熊文也只有点无奈地抓了抓头道：“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见死不救确实说不过去，但是有些时候要权衡利弊……程曦，你不是超级英雄，你是一个同盟外勤探员，是一名士兵，你需要考虑的东西不能仅仅是肤浅狭隘的圣母情怀。” “那我该怎么办？”虽然道理很清楚，但是程曦还是有点难以接受：“难道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看着朋友死去了吗？” “假如你不会游泳，你会去救落水者吗？”熊文摇摇头：“想清楚自己的处境，我不是责怪你，但是你必须要认识到，普通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们的目的不是在于拯救某一小撮人群，而是面对某些更庞大，更可怕的灾难。” “要记住，你是谁，你需要做什么，你可以做什么。”二队低头摆弄着地上的杂草轻声说：“假如你只代表你个人，那你爱干什么没人管你，但是若你代表了同盟，那么你肩负的就不仅仅是你身边的人，你的命将不是自己的命，你的行动会牵涉到战友，牵涉到组织，甚至是一个族群，一个文明……” “确定一下自己的角色定位吧，还是那句话，你看得太少，给你灌输这些思想，只是希望你不走弯路，想想你是谁，想想……” 自己扮演的角色是吗？程曦默默望着天，心中思绪翻腾。 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命……我的利益不是我自己的利益…… 是拯救见到之人，还是拯救无法尽数之人…… 没什么好犹豫的吧。 “我明白了。”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程曦捏紧了双手，然后坚定地开口：“我想……” 嘭！的一声，面前的房门就在这时被轰然推开，随即，昆莎穿着一身华服，嘴中叼着一撮韭菜，红光满面地闯了出来，振臂高呼一声！ “昆！” 晨曦惊得把嘴里的茅草喷了出来，膛目结舌半天才回过神了。 “妈的。”他一拍脑门：“这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