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事了
车子驶进一个很大的院子，停着各种农用车，还有几间平房，估计是放杂物用的，最里面有栋别墅，墙刷得很白，这是朱莉娜mama的家。 “嗨嗨，给我安静点，姑娘。”下车时，见一位体态发福，穿着宽松外衣的中年妇人从别墅冲出来，急忙拉住朝我们大声犬吠的牧羊犬，这条高大威猛的狗立刻乖乖趴到地上，嘴里发出‘喔喔’的讨好声，像似撒娇。 妇人这才抬头朝我们望来，笑逐颜开，拍拍牧羊犬的脑袋说：“吉米，快瞧瞧，大宝贝回来了，噢，她还带着客人，啊哈，肯定是上次说的男朋友，就在那，我们一起过去，跟客人打声招呼。” “嗨，mama，见到您真好，还有你，吉米。”朱莉娜丢开行李箱马上扑上去，和妇人来个搂抱，然后蹲下身捏捏牧羊犬的顶瓜皮，狗顺势把脑袋挨到地上，闭起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嗨，宝贝，先给mama介绍这位…黄皮肤的…帅小伙。”妇人见我提着行李箱过来，皱起眉头推推蹲着的朱莉娜，不知是责怪，还是不喜欢黄种人。 “您好，我叫黎李，很高兴见到您，就像看到的，我是亚洲人，祖国在中国，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这也是我的骄傲。”我含着微笑来到中年妇人的面前伸出手，强调自己的祖国有着很深厚的历史底蕴。 “你也好，小伙子，是的，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我也非常喜欢，尤其那里的老太太们可以欢乐地聚在一起跳舞，就像这样，哇哦。”妇人扭起粗腰肢转了圈，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是的，那叫广场舞，在中国很流行，老太太们很喜欢，以此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噢，小心！”她的动作让我憋笑，眼见要摔倒，本能地去搀扶。 妇人摆摆手，站稳后耸耸肩：“可惜我跳不好，而且在美国没人愿意这样干。哈哈，欢迎你的到来，你很棒，这幅迷人的外表…噢，要是再年轻20岁，我甚至…” “好了，mama，您该减肥了。噢，别说这种丢人的话，中国是个保守的国度，会让他感到难堪的。”朱莉娜站起身，羞愧地打断妇人的话，对我介绍道： “李，这是我mama，安娜菲利普女士，她是蒙大拿州农场主的女儿，在我小时候经常提起那块牧场和外公，天呐，才十岁就独自骑马，玩离家出走，气得老菲利普…” “够了，宝贝，你应该叫他外公，还有，别提那件事…这是我最大的污点，噢，我们进屋去，我准备了新鲜牛奶，用它来煮咖啡，小伙子，你一定会喜欢的。”安娜连忙捂住朱莉娜的嘴，转过头尴尬地朝我笑笑。 这对母女抢白太快，搞得我站在旁边插不上话，很郁闷。 “嗨，安娜，家里来客人了？我看到了，长得很不错的小伙子，和你的宝贝一起？哈哈，老戴维斯这混蛋赚到了，这下该舍得拿出那把猎枪。”突然，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转头看去，是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白种汉子，一身西部牛仔装扮，背把猎枪牵着条猎狗，它正朝牧羊犬吼叫示威。 “嗨，安迪叔叔，你别指望了，我爸爸是不会和你去打猎的，他说你的表现很糟糕…”朱莉娜哼了声，唇枪舌剑。 “你说话总是这么尖锐，好吧，好吧，我闭嘴，那么，愿你们愉快，还有小伙子，再见。”安迪毫不在意，对我耸耸肩，拉拽猎狗，哼起小曲朝后山走去。 “我讨厌这家伙，天，他的脚气能熏死一池塘的鱼虾，好了，好了，宝贝，还有李，我能这么称呼你吗？啊哈，好极了，那么我们进屋吧，老戴维斯听到你们要来，上山打猎了，也许再等二、三个小时，就能见到他。”安娜很热情地迎我们进屋。 屋里，三人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而牧羊犬摆个舒适的姿势趴在我脚边，这狗很精明，发现我身上散发的气息对它有好处，但让安娜母女感到怪异。 “上帝，这可真不幸，但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恐怕…”安娜双手捧只杯子，认真听述当时的车祸现场，生动地描述，让她代入到那种争分夺秒紧张的气氛里，表现地一惊一乍，呼喊连连。 是的，我和朱莉娜向她详细解释为什么会错过午餐，虽然当时通过电话说过，但安娜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抱怨做好一桌丰盛的午餐，我们却没按时赶到。 话说，当时离开现场，两人重新回到车上继续旅程，期间找了家加油站（美国的加油站大部分是带旅馆的），加满油后，开个钟点房，我进去洗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那件血淋淋的衬衫早在事发地点就扔掉了，否则，会让人误会。 朱莉娜嫌身上有血腥味，也洗了次，不过，她洗好后，唠唠叨叨埋怨这家旅馆的设施，说真的，非常简陋，我安慰她出门在外，别太讲究，只是退房时，让服务台那个脸上长满斑点的白人小姑娘很诧异，因为整打整算才一个小时，没错，我和朱莉娜轮番洗澡加上换衣服就用了这点时间。 小姑娘偷偷地瞄瞄我的裆部，投来个鄙视的眼神，我感到莫名其妙，结完账带着朱莉娜转身离开时，她才向道出真相，说旅馆里提供‘某哥’，建议我下次试试，搞得我们红着脸掉头就跑，之后，随便找家便当店填肚子… 随着话题深入，安娜向我提问的次数逐渐增多，从美国问到中国，甚至我的家庭结构在刨根问底下全部被翻出，她那眼神…想到国内的一句俗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热情地帮我添加咖啡，笑道：“哈哈，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没错，在电视里，刚才…很抱歉，没及时说明这一点，事关我宝贝的幸福，总要…嗯哼，你能理解吗？大英雄，也许接下来，该谈谈电视里关心的话题，噢，他们会嫉妒我的，因为我可以和你面对面谈话，啊哈，这感觉真棒。” “嗯哼，他们总是费尽心思，想来打扰我的生活，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如愿，哈哈，戴维斯太太，你想知道什么？是关于长寿还是…超能力？”我端起咖啡喝了口，混合牛奶，这口味很重。 “哈哈，宝贝也是英雄之一，我为她感到自豪，但…很不希望她干这份工作，哪怕是她喜欢的事业，对，我和老戴维斯经常担心，要知道，现在我们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她哥哥在阿富汗战场上…”安娜说着神色剧变，小声哭泣起来，朱莉娜立即抽张纸巾递去。 “mama，已经过去了。”“很抱歉，戴维斯太太，别担心朱莉娜…”我和朱莉娜一起安慰道。 “谢谢，我没事，李，喊我阿姨吧，相信你能照顾好我的宝贝，是的，她的幸福对我很重要。”安娜慈爱地望着朱莉娜，擦擦泪水，继续道：“坦白地说，我对长寿和超能力的兴趣不大，只对你制作的护肤品很喜爱，天呐，它的功效简直完美极了，我们为什么不来谈谈这个。” “这次带来了吗？我已经答应好隔壁的邻居，那位马丁内斯太太，她也想试试。”接着，她面朝朱莉娜问了句。 “是的，带了很多，就在行李箱，不过…”朱莉娜瞟我一眼，连忙解释道： “mama，它并不是护肤品，而是一种…药，对，非常神奇的药，不管伤口有多大，敷上后只要等待一天，伤口就会消失，甚至不会留下疤痕，这才是它最神奇的地方，现在，您确定还要送给邻居吗？要知道，李给洛杉矶XX医院的供货价是1500美元一克，您没听错，是一克。”说完，她得意地看着我。 “见鬼，你是说，我之前已经白白浪费了上百万美元？我的天…这不是真的，李，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安娜迅速从沙发弹起来，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朱莉娜说的没错，确实…是一种很好的伤药，但是阿姨，您别在意这些，那只是对外销售的手段。”我点点头，这次带来的几瓶，按照市场价值也有几百万了。 “现在该怎么办？上帝，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答应她的，几百万？噢，我TMD简直是个败家娘们。”安娜一屁股坐下，嘴巴不停地张合，神情痴呆，双手哆嗦着，连杯子里溅出咖啡液都没发现。 “人不可言而无信，阿姨，那就送一瓶吧，哈哈，别担心，对我来说制作起来并不困难，所以，别去在乎它到底值多少钱，只要对你有用就可以了。”她显然被吓坏了，我笑了笑摆摆手。 “可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躁的喊声：“戴维斯太太，不好了，老戴维斯出事了，我的上帝，戴维斯太太，你在家吗？快…” 听到喊声，我迅速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牧羊犬也立即爬起来，紧随身后，打开门，是那个安迪叔叔，见他非常狼狈，身上的衣服裤子破开几个洞，布片随风飘荡，牛仔帽也不知去向，神色慌张正朝别墅跑来。 我紧皱眉头，老远问道：“安迪叔叔，发生了什么事？老戴维斯怎么了？” “魔…鬼，我见到了魔鬼，就在山上，他把老戴维斯抓走了，天呐，太恐怖了。”安迪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等理顺气息后，才惶恐不安地说出原委。 “咚”此时正好跟朱莉娜一起出屋的安娜听到后，直接晕过去。 “mama”“戴维斯太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