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虔诚的信徒
“天，这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真正的神灵？还有刚才说什么，成神的方法？噢，太阳神在上，这一定是幻觉，但…它非常真实，请求您…告诉卑微的我，这是真的吗？” 穆宾一副不可置信，可鬼王散发出的气息…让他不得不信，这种复杂的情绪使得他双眼空洞，神情木纳，最后朝着鬼王双膝跪倒，整个身体匍匐下来，虔诚地进行叩拜，又忍不住多嘴一问。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鬼王诡异地笑了笑，得意中看向我，仿佛在说‘瞧，老子一出马，就让这家伙五体投地’，接着，他继续说道：“重点在于你的选择，没错，机会就摆在面前，让老子…噢，让吾知道，你的决心。” 很有诱惑力的话，我直翻白眼，性格直来直去的鬼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玩这一套，刚想开口埋汰几句，却忽然听到他大声呵斥：“呔，秃那小鬼，给老子滚出来，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勾当？”暴喝之际，他顺手朝黄泉通道打出一道法诀。 “啊！前辈大人，打不得，请手下留情，正是小神。”我朝通道看去，鬼王发出的掌心雷劈进漩涡，随着一声惨叫，从里面滚出个身穿官袍的家伙，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几圈，马上站起身，同时捡起掉落的官帽。 等整理好仪容后，他面朝我们露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带着奉承解释道：“不知鬼仙前辈在此办事，小神扰了雅兴，还请恕罪。黄泉通道大开，又见许多冤魂涌入，小神遵循天规特来探查究竟，却不知是前辈大人…只不过…” 说着，他指向穆宾，犹豫了下说道：“不过这恶鬼，还望前辈行个方便，让小神带走，可否？”好似怕误会，他义正言辞道：“这种恶鬼当送十八层地狱受刑，朗朗乾坤，正气凛然，地府安有审查之权。”好吧，这脑门被夹的家伙是在责怪我们动用私刑。 “放你娘的狗屁，什么时候轮到值守神君干拘魂的勾当？小子，地府发过通告了吗？”鬼王被这搞不清事实的家伙气得暴跳如雷，开口就骂，还故作姿态向我发问，然后他指着我，对这不懂事的家伙吼道： “正儿八经的地府巡查使在此，你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孙子是哪个狗杂种推荐的？他娘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真正的拘魂使也不敢这样说话，不懂尊卑，真是岂有此理，别在老子眼前晃荡，马上滚蛋，碍眼的东西。” 我被鬼王指的面红耳赤，自己这个巡查使是见不得光的，但突然想到，这里是美国，不是地府的管辖范围，这不长眼的家伙可能还以为在国内，而且…见不得光的巡查使还是巡查使，同样有实权，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再看这贼眉鼠眼的家伙，表面上一副阿谀奉承，实则飞扬跋扈，有些傲气倒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他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态度，天庭从哪找来这么一个极品，连鬼王都不放在眼里，我摇摇头，随手一招，将地府巡查使令牌高举，冷笑道： “没错，前辈所言非虚，小道士不才，为地府十殿阎王以及那尊菩萨抬爱，授封异域巡查使，拥独断之权，如有异议，大可去天庭告发，哼，贫道虽人微言轻，但上界还是有些长辈的，言尽于此，请君尊便。” 说完，我用英语咆哮道：“你这不长眼的狗杂种，立刻给我滚回去，本使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请鬼仙前辈与这位大人息怒，小神别无它意。”我和鬼王轮番讥讽辱骂，这家伙意识到问题严重，浑身打个冷颤，突然跪下来，哆嗦着身体不停叩拜，急得几乎哭出来：“小神初掌值守，不当之处还请见谅，请见谅。” 他抬起袖子擦擦额头，来掩饰慌乱，哪怕脑门上并没有汗水，然后强颜一笑：“两位大人职责所在，小神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妄加言论，实乃该打。”在我们的惊讶中，这厮竟然甩起了巴掌，打了几下，露出一副奴才相：“不敢再扰大人办事，小神这就离去，小神告辞，还请在上官面前美言，小神…告退。” 看着‘极品’灰溜溜地没入通道漩涡，我和鬼王目瞪口呆，这家伙从先前的盛气凌人，到最后的奴才狗相，转变地实在…太精彩了，甚至连牢笼里的穆宾都被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经此一偶，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更多的是畏惧，是的，这家伙现在很怕我们。 “哈，笑死老子了，这孙子欺软怕硬，拍须溜马倒有一套，果真是个人才，天庭…嘿嘿。”鬼王摇头笑了笑，满脸的不屑，随后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道：“你小子贼坏，刚才那一嗓子鸟语，恐怕是吼给这家伙听的吧，瞧他的模样，被你吓傻了。” “哈哈，知我者非你莫属，瞧吧，我这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被揭穿了，但愿你口中那位拍须溜马的孙子听不懂鸟语，要不然，这杂种一定会在背地里骂我祖宗。”我很无辜地摊开手，看到穆宾诚惶诚恐的样子，就知道效果非常好，目光在大地扫了圈，见该死的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维持黄泉通道。 打出手决收掉通道后，远远见到逃命的黑手党部众正拼死地往回跑，那速度可真是…我也拉拉鬼王的袖子，朝远处指了指，两人相视笑了起来，而雷米咧着牙齿，不断地比划它那锋利的爪子，这幅嫉恶如仇，呆萌的神态逗我们笑得更欢… “刚刚那位…也是神灵，天，他居然对你们下跪…不，我穆宾决定，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的主人，尊敬的主人，请收下您卑微的奴仆吧，您的意愿就是我的全部，太阳神作证。”这时，穆宾指着消失的通道惊叫了声，然后虔诚地下跪，朝我们行了个庄重的礼，看来此刻，他是真心实意地归顺了。 “你很不错，那么我愿意接受你这个奴仆，起来吧。”我知道他效忠的主人就是我，虽然鬼王的实力强大，但他所看到的，鬼王也以我为中心…对这结果很满意，却有必要再敲打一番：“你的诚意…必须付诸行动，在此之前，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好处，是的，让我满意后，才会有赏赐，记住，那是赏赐。” “遵命，我的主人，请您吩咐。”穆宾栗栗危惧地匍匐着，不敢看我的眼睛。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看鬼王一眼，把原先的计划说出来，到最后胡言乱语加恐吓：“我是地府的巡查使，有权支配世间的所有鬼魂，没错，是全部，所以，你的同伴也必须配合这计划，当然，碍于天界法规，我不能直接出手对付那些普通人类，你能听明白吗？” “是的，主人，一切以您的意志，但是…需要做到什么程度？还有，请放心，穆宾一定会说服同伴为您效劳，能成为真正神灵的奴仆，那是他们的荣幸，所以，这不是问题。” “不，你的同伴等会我让前辈去搞定，你只需为他指方向，对的，我不放心他们，必须加持控魂术，而你…哈哈，现在没必要那么做，不是吗？”这话，一是对他现在的态度赞许，二则警告，我笑了笑后，继续道：“至于华盛顿特区的那些混蛋，人生总有意外，哪怕意外频繁发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觉得呢？” “好了，做到什么程度，你自己把握，特别是那个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的克里局长，一定要让他的家属感受到上帝般的‘优待’，哈哈，我什么都没说，那都是玛雅神教指使干的，与我无关，你可以作证，对吗？”说完，我眨眨眼睛，和鬼王还有雷米一起狡诈地放声大笑。 “仁慈犹如主人，您说得对，那些都是玛雅神教干的，与主人无关，只是…奴仆担心辛克长老，他会阻碍我们的计划，要是主人也将他控制…请宽恕穆宾的无理，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麻烦。”穆宾体会到我的厚黑，惧怕地整个身体哆嗦起来，但又不敢悖逆。 ‘马屁精’我暗骂一句，这家伙也不是好鸟，对他摆摆手，说道：“你的担心没有必要，他绝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是的，我确定，只要遇到他…难道你认为还能跑掉？好了，去吧，你该干活了。” 又对鬼王耸耸肩膀，指向越来越近的黑手党众人：“前辈，你看…俗事总是让人无奈，我得留下来处理这些垃圾。” 鬼王搓搓手，一把抓住雷米的尾巴丢给我，然后挥动双袖解除了鬼打墙，只对我笑笑什么话都没说，就带着穆宾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家伙…我抱着气嘟嘟的雷米摇头苦笑，然而小家伙突然发出惊叫：“这讨厌鬼终于离开了，主人，你也不是好人，别欺骗雷米，刚才…刚才你的主意好可怕，人类的想法，狐狸搞不懂…”说着，它还无奈地摊开双肢。 “见鬼，你这该死的东西…”我没好气地赏它个爆栗，而这时，由于失去鬼打墙的束缚，黑手党残孽才发现跑了这么久，还是在原地，都停下脚步，瘫坐到地上，绝望地嚎哭起来。 “不，快放我出去，去他娘的里西西家族，还有该死的美国高层，都见鬼去吧，先生，请放过我，我愿意把灵魂敬献给魔神撒旦，因为上帝那混蛋根本不靠谱，求你了”… 有人开头下跪求饶，就像瘟疫一样快速蔓延，转眼间这些黑手党残孽全部扔掉武器，对着我匍匐叩拜。 看着百来个欲将灵魂出卖给撒旦的虔诚信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想到托伦斯的卡尔斯罗伯特，或许让这些家伙去投诚他也不错，随即，我身体降落到地面，传音给朱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