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殇（下）
下午六点半，医院传来的是好消息，左文昏迷了五个多小时后醒了过来。医生一通检查——皮外伤。” 高岚说：“既然对方没有身体危险，我方现在可以获取保释资格。” 许常德答应了小平头要往重了整，这会儿支支吾吾地只想拖延。 数叶一开始还觉着这位所长刚正不阿，是为好警察，这会儿看出了猫腻。担心地看向高岚。 高岚态度坚决，道：“对方没有危险，这件事情属于打架斗殴范畴。我认为许所长并没有理由拒绝。” 许常德只好点头应是。有些局促地安排人带领老帅哥去交保证金。 不一会儿，面色憔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徐泽嘉被带了出来。 这件事情有惊无险，数叶和张航长出一口气。 徐嘉泽跟仨人拥抱一下，走到高岚面前：“高律师，谢谢您。”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高岚看向数叶，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性感。 “保释之后，对方估计会进行民事追究，医药费和应有赔偿，你们需要准备一下。我会促成警察这边结案，你们不用担心后续责任的问题。” “今天就到这里吧，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诶，高律师！”数叶叫住了她。 高岚转过头。 “那啥，算下费用呗。”这货摸着脑袋。人家来了是给李然面子，自己再让人免费干活有点不大好。 高岚笑了笑，“小弟弟，jiejie是李然找来的，工资找他算。” 小弟弟？哥哥两辈子加起来的年龄都可以做你叔叔了好不好！ ……额，好吧。 数叶看着她开合的红唇，只觉像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有些发呆并没有吐槽出来。 “那我们请你吃个宵夜？”这货的气场被“小弟弟”三个字瞬间泄掉，说出来的话开始发飘。 “以后再说。” 高岚说完这句话，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数叶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离去。 张航咂咂嘴：“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御姐！” 算起来，仨少年一天没吃饭，这件事情搞得上蹿下跳的，当时倒是不觉得。现在却是饿的不行。 一老三少四个男人出了门，边聊天边找地儿填肚子。 老帅哥一直说数叶今天费心费力，张航不服，“姑父，我也跟来了。” 老帅哥竟然丢了个风sao的白眼给他。 看得数叶一呆。 找到地儿，徐泽嘉满血复活了一样，一身颓废的气质一扫而空，张罗着点菜：“我要吃rou！全是rou！” 老帅哥说：“满汉全席都给你弄过来！” “那感情好！”张航搓着手。 结果徐泽嘉照着菜谱瞅了半天。 点了四个菜——包菜粉丝，醋溜土豆丝，清炒藕片，刀拍黄瓜。 ……香蕉你个巴拉。 数叶扯过菜单加菜——大盘鸡，溜rou段。 点完菜，刚落座。老帅哥接了个电话，火急火燎地就要走。 “钱我付了，你们慢慢吃。” 徐泽嘉说，“不用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数叶说：“你这姑父看上去听年轻的。” 徐泽嘉撇撇嘴，却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一阵龇牙：“你什么意思我还不懂？嫌我姑父办事不给力呗。干了一辈子计算机的理工男，醉心学术，外面的事情都是我姑在管。” “你姑一定是个女强人。” “叶子，这你就错了，他姑姑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张航道。 “诶，你说你姑父是搞计算机的？” “嗯，咋了？” “会编程不？” “咋不会？博客就是他弄出来的。” “这么牛？” “那是！” 数叶心里动了动，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聊别的。 饭菜上桌，吃了几口。 张航说喝点儿酒去去晦气，又叫服务员整了几瓶白的过来。 不用杯子，直接吹瓶儿干。 徐泽嘉知道这位从小到大的好友是怕自己遇见了左文，心里不爽快。心里有些感动，没说什么。 跟以往那样，拿起酒来跟张航拼。 “你还敢挑衅我？胆子贼大！”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小子今天可是伤病号，我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跟以往那样，张航再次被灌倒。 徐泽嘉的酒量似乎提升不少，灌倒了张航竟然还是一副尚有余力的样子。 又似乎没什么提升，呆呆地坐在那里说醉话。 数叶凑过去听。 “我打的那一下用了狠力，是真想杀了他。” 徐泽嘉的醉话说的很清晰，而且第一句话就把数叶给震惊了。 “还以为那一瓶子砸下去最起码能给他砸个脑震荡，要是能砸个植物人出来就更好了。没想到那孙子脑袋那么硬。” 徐泽嘉拿起酒瓶子，又喝了一口，低下头去继续说。 “叶子，张航肯定跟你说了我的事儿，不怕你笑话。别看我在学校里找了好几个女朋友，我这辈子就真的只喜欢过那么一个人。我是真想替她报仇，做梦都想！” 徐泽嘉又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定定地看着数叶。 “本来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这孙子竟然也在京城，还把伟哥女朋友也祸害了。” “叶子，我跟你说，这事，”他打了个嗝，眼睛还是定定地盯着数叶。 半晌，缓缓吐出一句：“没完！” ……数叶突然觉得包厢里灯光有些阴暗，看向徐泽嘉。从他的眼神里，数叶看出了杀意。 颤了颤，没说话。 他觉着这件事情的因果都在自己身上，如果徐泽嘉因为自己的重生杀了人…… 也是半晌，数叶开口：“老徐，你喝醉了。” 徐泽嘉没答应，趴倒在了桌子上打呼噜。 数叶看着醉倒的这两个人，心里复杂地不像话。 拿过一瓶酒来自斟自饮。 晚上九点，数叶打电话叫来刘竞贤，俩人给这俩背了回去。 …… 女寝，宋玉留在了刘竞贤的出租屋里。 五个姑娘趴在床上。 “诶，你们说咱们进那戏有戏么？”张冉冉拿着一本杂志。 “就那样呗，大角色混不上，估摸着就是比龙套好点儿。”唐瑄躺着，拿着一件大衣在身上比划。 童梦大呼小叫，“不是吧？宋玉和小迪都献身啦！才龙套？” 李欣翻了个身：“知足吧你，还没毕业呢就想着去张大爷剧组混角儿？” “怎么就不行，张子怡不就是大二跟的张大爷么。”童梦嘟嘟囔囔。 “那是人长得漂亮，你看你，跟个小村姑似的。”唐瑄把衣服扔在脚边。 童梦被气笑了，张牙舞爪地要爬到对面找唐瑄算账。 唐瑄一副小女子怕怕的样子：“救命啊！救命啊！强激安啦！” 一通胡搞下来，几个姑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完了。 才发现献身的姑娘高佳迪并没有参与进来。 “诶，小迪，你想什么呢？”张冉冉问。 “该不会是在想昨晚那一夜吧？”唐瑄一脸的银荡。 “诶，诶，是器大还是活好？”童梦从唐瑄身上爬了起来。 “两个都是？” “废话，要不能让小迪念念不忘么。” “小迪不是万年老处女么，怎么突然就跟人开房去了？” “还是徐泽嘉这么个花花公子！” “不会是因为那首因为爱情吧？” “那个叫徐泽嘉的唱歌确实好听。” “一首歌就勾搭走了我们的小玉女？” “哪个玉？” “去去去，就你不健康！”唐瑄推着童梦的屁股。 童梦又反身压了上去，“妞，让小爷不健康一个！” 又是一阵笑闹。 …… 高佳迪这才缓缓开口：“你们相信徐泽嘉喜欢一个女生喜欢了五年么？” 童梦说：“你在说台词？” 唐瑄问：“什么剧本？” 张冉冉摇头：“不相信。” 李欣没说话。 高佳迪闭上眼睛，脑子里是张航说的那段话：“老徐一直没能忘。” 她自问自答，“我相信。”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