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机会
或者阿张介绍，他都对这个人的头衔，或者履历，或者牛B程度有详细的认知。 华文广告四大教父之一。 魔都广告界的教主。 国内三分之一的广告策划出自他手。 以他名字命名的叶中添广告营销公司是少数国内被国际上认可的，具有4A资格的广告公司。 他知道这些，不是因为他懂行。 仅仅因为，那人是他亲爹。 不管他承不承认，但分明的在不知不觉中，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亲爹的信息。 叶中添。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仅仅来自于自己的老爹和母亲。 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演讲台上的那个人扯上了关系。 他在台上，身体站的笔直，他是这些人里面唯一一个用中文演讲的。 他的声音有种魔都绅士的独特，有种独特的沉稳。 他说:“诸君都知道，我不擅长演讲。故，我演讲的内容很短。大概分为三个长句子。 第一句：中国广告，应该有着中国特有的文化内涵。 这种内涵，不是浅层次地运用中国元素，或者说，不应该仅仅是浅层次的中国元素运用。 仅仅简单地把中国红，京剧，脸谱，太极，这些东西植入进去，太浅薄了。 第二句：不是我敝帚自珍。我个人也不太能准确说出深度的，中国元素的广告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我在这里很抱歉地只能提出一个粗略的印象。我觉得，中国元素的广告，应该具备，兼容，大气，儒雅这些感官特点。 第三句：我从二十年前，踏入广告行业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个愿望。今日再次说出来，愿与诸君共勉。这个愿望一直未变，这个愿望就是，总有一天，中国广告人要能用中国话，卖出中国的商品。 我的演讲完了，谢谢大家。” 他鞠了个躬，笑着走下去了。 自信风趣，从容优雅。 果然是齁帅齁帅的老帅哥一枚。 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复杂的情绪。 数叶简直要为他的清晰调理，儒雅风度，学者气质鼓个掌。 然而所以。 他就看着叶中添走下台去，边挥手，边微笑，程宇他们边鼓掌。 他就看着叶中添走进一个门后面，然后离开。 “他是不是你偶像？”数叶用肩膀拱了拱程宇。 程宇停下鼓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笑道：“不是，也不全不是。毕竟广告这行业，全都靠灵光一现，没多少膜拜可言。但灵光能够像这位一样闪得那么频繁的，还是值得人敬佩。” 阿张转过头来，问道：“你们俩聊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数叶呵呵一笑，转移话题。 “听说明天是学者讨论，你是不是也要上去演讲？” 阿张矜持地笑笑：“是啦，不过讲不好的。” 哈，还真是。本来只是相转移话题而已。 数叶来了兴趣。 问道：“那你准备讲什么？还是那套大众需求的理论？” “那倒，不是。”阿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是啥？” “也，没什么，你明天来听，就知道了。” “嗨，没必要闪闪躲躲的，我来替你讲呗。”程宇插了一嘴。 “就是他准备讲厕所广告的可发觉性。” 啊哈？数叶傻眼，说好的高大上呢？这分明是一个历史文化沉淀很深，与国际宇宙接轨的高大上的讨论峰会啊！怎么会突然跑到厕所广告上去？ 阿张瞪了程宇一眼，但也索性破罐子破摔。 稍微整理了一下，说道：“简单来说，其实是这样的，我前面几周做了个研究，发现人在上厕所的时候，注意力要比平时集中六倍。而人们在上厕所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寻找墙上的一切可读信息。” 他扶了扶眼睛，继续道：“如果我们在公共厕所打上广告，那么这些广告信息就会深刻地进入他的印象，取得比电视电影报纸杂志更好的效果。” “不明觉厉。” “什么意思？” “虽然听不很懂，但觉得很厉害。”数叶耸耸肩。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见识过这种广告。 “没有很厉害，其实还有很多的问题没解决。”阿张摆摆手道。 “能有什么问题？” “比如职业道德问题。你知道，广告人的职业道德应该要做到不影响大众审美，而厕所里打广告这种事情，你应该也经历过，在那什么的时候，看到墙壁上的涂鸦，那样是很不文明的。” “其次呢，这种广告方式势必导致市场洗牌，但这又是一种本质上完全依靠金钱的方式，会影响目前广告行业依靠创意和质量的良性竞争。” “为什么说，这是一种本质上完全依靠金钱的方式？”数叶表示不解。 “就是，你想啊，这种广告一般会放到那些地方投放？”程宇跳出来帮忙解释。 “厕所啊!” “我是说，什么地方的厕所。” “饭店，写字楼，超市？” “没错，这些地方，人流量大，而且受众特点统一。是最理想的投放地点。所以同时问题就出来了，厕所广告因为具有天然的注意力优势，所以创意门槛必定不会太高，这些公用场所的广告位完全能够被资本垄断。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厕所广告这一块市场被做出来后，大家会很快意识到，这些广告位只要租下来，便是无需花费太大精力就能为你生产金蛋的鸡。你想想，到时候会引来多少争抢？” 数叶听得似懂非懂，但心里蓦然有种酸酸涨涨的感脚，他害怕这种心血来潮不靠谱，又问了句：“你们怎么说的这么豪爽？” 程宇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为什么咱俩不自己偷偷摸摸地先赚上一两把，反而要把这个发现说出来？ 笑着解释：“我现在的公司要是搞好了，赚的不比那玩意儿少，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互联网才是未来世界的主流。” 阿张则道：“我只想安安心心搞研究，商战之类的戏码玩不来。” 好吧，数叶叹口气。你俩都是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承认，我心动了。 ………… 数叶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现在是傍晚，下雨。 他撑了一把黑色的伞。 二十四枚精致的伞骨牢牢地架住了黑色绸布，伞柄是很潮的唐刀造型。 这把伞是张航的。 他手里拿着一把伞，也是黑色，不过是很普通的长柄勾勾伞。 这把伞是他的。 人有时候的心境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不简单。 他此刻的心境，无非就是，要给张航去送伞。自己的伞长得没有人家的好看，就先打打张航的伞。 要仔细分析起来。 可以说成是，羡慕别人家的好东西，所以总会有意无意地找理由沾点小便宜的小市民心境。 要是套上主角光环，再笼统点分析。 就俩字儿，犯贱。 …… 张航最近奋斗地很厉害。 他知道自己在学校的课没什么上头，因为学不进去。 所以哪怕临近期末，结课作业还没交，他也不管这里面的事情。花钱请了人随便做一份。 他短短一个月之内，跑遍了整个京城，就为了找到他想寻找的一个机会。 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呢？ 是哪个行业，哪个方面的机会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能笼统的说感觉。 苦点累点无所谓，但要能迅速地帮他发达起来。 数叶知道，用发达这个词语，跟电视剧里那些受了委屈然后黑化的二号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感脚不同。用这个词不是张航心思里存什么暗黑的东西，相反的他一直抱有与这个世界为善，轻松生活的念头。 只是徐泽嘉的事情让他迫不及待想找些手段来保护自己。 他在害怕。 他的奋斗，他的“急功近利”都是因为害怕。 尽管，数叶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理让他把这种无力感延伸到如此地步。 他走到门口，推开玻璃门进去。 把伞放到了伞篓子里面。 但，这并不妨碍，数叶想要帮助他。 同样的，也不妨碍，数叶想为自己做点打算。 “哎，这儿！”张航正在吃东西，看见他，招了招手。 数叶走了过去，见他桌上摆了几个汉堡，一杯可乐。 “你就吃这个？” “呵，这不是没空么，我也想吃好的。”张航笑一声。 “你待会儿去哪儿？” “一家影院。我跟他们老板商量好了，可以过去了解一下院线cao作的详细流程。” 数叶心里动了动：“你爸的关系？” “嗯，不完全是，反正花钱打通的。嗨，我爸说了，要是这次不成功，就老老实实回去跟在他身边学，京城也不用待了。” “你爸愿意给你那多少钱出来试水？” “一千多万吧。” “还真舍得。” “我也没闹明白，我一直以为他也就个一千多万，所以他跟我说这个数的时候，我被吓了跳。” “大人们总会隐瞒很多收入，就是想让这些小辈办事稳点儿，别总想着能靠家里。” “可能吧。不过，我感觉，他也不会有太多多余的钱。” “所以，”张航捏了捏手道：“我这次，必须拼命去闯，必须要成功。” 数叶被他突然爆发出来的励志给愣了下。 自己对成功没这么大的渴望，始终觉得，只是不介意让自己的生命更加有价值或者价格而已。回过神来，张航已经吃完了东西。咧嘴笑了笑，“哎，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额，我，不用。” “行，那我先走了啊？” “嗯。” “不对，你先别急。” 张航站起身到一半，听到他这么说，又坐回来。“怎么了？” “你想找机会的话，我这儿可能有条路子。”数叶道。 （是这样的：我现在刚回到家里，刚有网络，我昨天更今天白天一直在乡下，电脑没电，也没网络，我本来以为，可以用手机开热点上传，但是架不住乡下突然停电了，小破本子也没电续航不住。刚回来，所以赶紧上传。很累，先休息了，明天或许两到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