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茅生改名，一见念子定终身
当茅生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树林照在茅生的身上，像是刚睡过一个美美的觉。 茅生伸出双臂伸了一个懒腰，谁知这一动弹，身上各个部位都疼痛起来。 茅生发现自己还躺在狼的身上。 他低下头查看了这头狼，有小牛犊那么大，早已气绝身亡。 茅生身上的衣服也已被狼爪撕烂成一条一条的。 想起昨夜和这头狼的生死搏斗，茅生还是冒出一身冷汗。 茅生又躺了一会，感觉体内的力气慢慢恢复过来，他才站起来。 等他站起来才发现，狼身下竟然还压着一条蛇。 有手臂那么粗，两米左右长。 茅生用脚踢了一下，发现这条蛇也已经死了。 茅生想起自己在树上屁股突然的一阵巨疼，应该就是这条蛇咬的。 结果被自己带下了树，被这头狼给压死了。 万幸的是，从这条蛇身上的花纹来看，这是条无毒的蛇。 茅生根据昨夜记忆，又找到了狼藏身的那个洞。 他担心洞里还有其它的狼，就先往洞里扔了两块石头。 然后躲在一边观察着。 过了好久，洞里都没有动静传出来，看来应该是没有了。 茅生这才放心大胆的走进洞里去。 进入洞里，映入茅生眼帘的就是一堆骨头，还有几张撕烂的羊皮。 在洞里的深处。 茅生看到一个狼崽正躺在那里酣睡，看着也就狗刚出生一般的大小。 茅生把狼崽子抱起来，狼崽子被惊醒了。 它睁开眼看了茅生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乖巧的躺在茅生的臂弯里，又闭上眼睛睡起来。 茅生抱着狼崽子走出洞口，回到了镇上。 他先把狼崽安置在自己的家里，然后他去敲开杨大毛家的门。 茅生告诉杨大毛他抓到了偷羊的贼了，杨大毛问贼在哪里？ 茅生说贼已经死了，他可以带大家一起去看。 杨大毛立即叫人把镇上的人都聚集起来。 在茅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往山上走去。 茅生带领大家来到巨狼死的地方。 狼的尸体还在，茅生告诉大家就是这只狼偷了大家的羊。 大家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狼，都惊叹不已。 却不大相信是这只狼偷了他们的羊。 在这个山谷里，时常有狼出没。 但是这里的狼和人一只是和平相处，互不干涉的。 茅生又带着大家去到那个洞，看到洞里的尸骨，还有羊皮。 大家这才相信了茅生的话。 茅生把昨夜和那头狼生死相博的过程加油添醋的给大家描述了一番。 描述的词语都是他从诸葛先生那听书学来的。 大伙听的是一惊一乍，啧啧称赞。 当然，中间偷看杨大毛女儿洗澡一事，茅生是一字没提。 杨大毛当众把狼奖励给茅生。 并号召大家为了报答茅生抓住偷羊的狼，每家捐出一斗米给茅生。 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 小小年纪就能单独杀死巨狼，大家对他都很是敬畏。 茅生把狼的尸体拖回家里，剥了皮，用狼皮做了一件皮袄，狼rou就煮了吃了。 有一次他正抱着狼骨头啃rou，看见那个狼崽子也在贪婪的望着他手里的rou。 茅生就撕下一块rou放在狼崽子面前，狼崽子毫不犹豫吃了下去。 茅生突然感到内疚，如果它知道它吃的是自己亲妈的rou，会不会恨死自己。 茅生给狼崽子起个名字叫松子，是因为《水浒传》里他最喜欢的就是武松。 从此，茅生就每天带着松子一起生活。 这天，茅生吃过饭，抱着松子午睡。 突然，杨大毛的媳妇何山桃找到了他。 何山桃靠着门站着，也不坐，茅生问她有什么事吗？ 何山桃说：“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茅生问：“杀谁？” 何山桃说：“小翠那个贱人。” 小翠是个寡妇，她的丈夫死了三四年了，可她却丝毫不见颓废。 每天都打扮的很精致，不是坐在门口织毛衣，就是站在路边绣花。 有男人走过，她就抛个媚眼，和男人说说笑笑。 几里外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倒也没听说过哪家男人和她勾搭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杀她？”茅生问。 何山桃说：“大毛这个月已经去了她家三次。 每次他都是趁我睡着偷去的，我那是装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茅生说：“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何山桃说：“诸葛先生都说你是个杀手。 那么大的狼你都能杀死，杀一个人很容易的。” 茅生说：“可是杀手杀人都有代价，你能给我什么？” 何山桃说：“只要你杀了她，我就把我的女儿嫁给你。” 茅生想起那晚月光下那个白玉一样的身体，不由得心里一阵荡漾。 何山桃以为茅生还在犹豫，就说：“你不喜欢吗？那你还在夜里偷看她洗澡。” 茅生急忙说：“没。。。我没有。” 何山桃说：“我就问你喜不喜欢她？” 茅生诚实的回答：“喜欢。” 何山桃说：“喜欢就行，等你杀了小翠，就来我家提亲，我就把她嫁给你。” 茅生说：“杨镇长不会同意的。” 何山桃说：“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把他也杀了。” 茅生只好先假装答应下来，想着过段日子何山桃可能就把这事忘记了。 却没想到的是。 只过了两天，小翠在河边洗衣服，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 何山桃认为是茅生杀死的。 兴奋的到处宣扬，还说杀手杀人是不犯法的。 镇上的人一听又都慌了起来，人人自危。 茅生堵不住何山桃的嘴，只能哑巴吃黄连，苦在自己心里憋着。 “你不应该杀她，我跟她没什么的。”杨大毛对茅生说。 “真不是我杀的，我发誓我没有杀她。”茅生说。 “杀手发的誓能信吗？何山桃给了你什么好处？”杨大毛问。 “她说把你们的女儿嫁给我。” “这个女儿我也有份，不能她说给你就给你。” “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行，我女儿的身体被你看个精光，你不要不行。” “那你到底给还是不给啊？” “给也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去老镇长家里帮我带几句话。” “什么话？” “你去了就对他说，杨镇长托我带几句话给你。 他想要你把知道的事说出来，你必须说出来。 如果你不说，那后果你心里明白的。” “就这？” “就这。” “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我说了，不管用。” “我说了就管用吗？” “现在人人都惧怕你，老镇长也是人，你去试试吧。” “好，我去。” 茅生到老镇长家的时候。 老镇长正在院子里坐在躺椅上眯着眼晒太阳。 老镇长具体多大年龄了？ 茅生也不知道，只见他的胡子一年比一年长。 顺着躺椅耷拉在地上。 茅生站在老镇长面前毕恭毕敬问候了一声，“老镇长好。” 老镇长睁开眼睛，认出了茅生。 问：“茅生啊，你今天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茅生说：“我来是帮人传一句话。” 老镇长问：“什么话？” 茅生就把杨大毛交代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镇长听了后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茅生耐心的站在一边，也不追问。 过来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老镇长才又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着茅生，对于茅生打死巨狼，成为杀手的事情，他都听说了。 却没想到他会找到了自己。 老镇长说：“茅生，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我还记得当初你刚出生时大家都主张把你扔到山上去。 是我强制把你留下来，这才保了你一条命。” 老镇长说的跟茅生自己听说的不是一回事。 可他现在也不介意这个。 他始终认为，他能活到这么大，自然是有这个镇的恩情在。 茅生就顺着老镇长的话说：“谢谢你了，老镇长。” 老镇长摇摇手，说：“我说这个不是要你感谢我的。 你在这个镇活了下来，说明你和这个镇有缘分。 这个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亲人，你得守护着他们。” 茅生一听愣住了，他可从来没想到这点。 要不是外面那片大沙漠，他可能早就跑走了。 老镇长继续说：“你回去告诉杨大毛。 我已经很老了，没有几天活头。 所以也就不怕死了。 这一个人啊，不能过于贪心，终究会害了自己的。” 茅生也不明白老镇长说这话的意思。 他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做不了什么，就转身走了出去。 茅生刚走。 老镇长转头叫出他的两个儿子。 说：“以前你们认为他是个孤儿，应该没少欺负他，现在知道怕了。” 他二儿子说：“爹，我可没欺负过他，不过在别人欺负他时，我碰到了也没帮他说过话。 你说这他不会也记在心里吧？” 老镇长叹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茅生又来到杨大毛家。 进了院子他就看见杨大毛的女儿在晾衣服。 看着她纤细的身材，削瘦的脸庞，茅生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晚的情景。 杨大毛的女儿也看到了茅生，她倒是落落大方的打了声招呼。 茅生的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站着不知所措。 杨大毛的女儿把茅生的窘迫的样子看在眼里。 “咯咯咯”笑了几声就转身跑进屋里。 茅生听着她那清脆的笑声发起呆来。 “茅生来了。” 茅生这才惊醒过来，他看到杨大毛站在门口正招呼他。 茅生连忙点头，说：“是的，是的。” “来屋里坐吧。”杨大毛率先走进屋里，茅生跟着走了进去。 “坐吧。”杨大毛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说。 等茅生坐下来，他又提高声音叫道：“念子，泡壶茶过来。” “好，马上来。”是那女孩的声音，茅生现在才知道她叫念子。 一会，念子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茅生，嘴唇轻轻的抿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茅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就把头低下，规规矩矩的坐着。 念子麻利的把茶壶和杯子放在桌子，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去过老镇长家了？”杨大毛开门见山的问起来。 “去过了。”茅生回答。 “那老镇长是怎么说的？”杨大毛问。 茅生就把老镇长的话复述了一遍。 杨大毛听了也没说什么，沉默了几分钟，说：“我知道了。” 茅生问：“那我的事算是完成了？” 杨大毛说：“算是吧，但是没有圆满的完成。” 茅生被杨大毛的话绕的有些糊涂。 但是不管怎么说，杨大毛是亲口说他完成了。 茅生问：“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杨大毛拿起烟斗抽起了烟，不一会，屋里就已经烟雾缭绕。 茅生不习惯这个烟味，只好憋着不让自己咳嗽起来。 杨大毛又抽了几口才放下烟斗。 说：“你俩现在年龄都还小，不适合结婚，等过几年你长大些再说。” 茅生一听急了，说：“那你不会把念子再许配给别人吧？” 杨大毛说：“这个不会，我答应你的就一定能做到，我是信守承诺的。” 茅生说：“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我要随黄婆婆入宗谱，我还要改名叫黄元霸。” 杨大毛问：“你就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茅生说：“没有，我就是这个镇子的人，我也只有一个亲人黄婆婆。” 杨大毛说：“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让人安排办这个事。” 茅生从屋里走出来，他看见念子躲在一个墙角里正向他招手。 茅生看看周围也没其他人，他就走了过去。 念子拉着他藏到墙后面，才对他说：“你喜欢黄元霸这个名字？” 茅生“嗯”了一声。 念子说：“好，以后我就叫你黄元霸，你放心，我会是你的人。” 茅生问：“为什么？” 念子说：“你看过了我的身体，我只能嫁给你。” 茅生一听就头皮发麻。 他苦涩的问：“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看过你的身体？是你告诉他们的吗？” 念子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被你吓得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应该都听到了。 你不会反悔吧？如果你敢反悔，我就死给你看。” 茅生连忙说：“不会，不过你父亲说，我们年龄还小，让我们再等几年。” 念子说：“几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我就会嫁给你，你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茅生说：“好，我等你。” 念子说：“你回去吧，黄元霸，记住我俩说过的话。” 茅生点点头，走出来杨大毛家。 念子的一句“黄元霸”算是给茅生的改名盖了章。 他入了宗谱，落在黄婆婆的名下。 他在众人面前宣布，“茅生”这个名字已是过去式。 “黄元霸”将会伴随他辉煌而又灰暗的一生。 黄元霸不知道的事是，杨大毛私下问过念子愿意嫁给黄元霸吗？ 念子倒是干脆，想都没想就说愿意。 杨大毛说：“黄元霸很穷，你嫁过去，可能你俩人会一起饿死。” 念子说：“听说爹爹以前也是很穷的。 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发家，才变成现在这样子。 你能做到，黄元霸也一定能做到。” 杨大毛显得很无奈。 如果念子不愿意，他还能想其它方法给推脱掉。 现在看来念子是已经死心塌地要嫁给黄元霸了。 他只能够默许。 PS:新人求支持，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