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支书说:“我儿子哪里敢进去啊。那深更半夜的,一个死绝了人的家里传来了小女孩儿的声音,谁敢进去?” 我有些失望追问了一句:“这么说,您儿子是在听到那声音后,就立刻离开了?” 黄支书点点头道:“是,不过我们都很庆幸他没进去,不然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一家人就完了。” 我明白黄支书的意思,黄支书虽然有三个孩子,可其他的都是闺女,人家都有自己的公婆要孝敬,很少回来看他,所以他能够指望的就只有黄宝林了。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多钟。再有一会儿天就黑了,今天我们把这个案子了结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这里面牵扯甚多,可我们半夜再返回潼南县住宿,那一来一回会耽误不少工夫。 所以我就对黄支书说,再给他一百块钱,让他在家里给我们收拾出几间屋子来供我们住宿。 黄支书也是立刻同意了。他家闲置的屋子不少,可除了他自己住的,有床的屋子就有两间了,所以我们只能让徐若卉和李雅静挤一间,我们剩下的住一间。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住的地方找好了。我们就准备先去那个巷子去看一看,黄支书收了我的钱,对我格外的热情,就把我们领到了巷子口,一路上碰到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因为我们是黄支书领着的人,便少了许多的盘问。 不过黄支书这个人嘴很快,不一会儿凡是见到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来抓鬼的了,所以我们到巷子口的时候,已经围上了不少的村民。 虽然这条巷子这半年经常发生怪事,可因为这里的人死干净后就没再死过人,村里人心中忌惮,可还没有到惧怕的程度,加上人再一多。大家也都等着看“稀罕”了。 看的人多了,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对黄支书说:“能不能让大家伙儿散了,这里面怕是住了不少的鬼,如果我们捉鬼的时候,不小心放跑几只,到时候冲撞大家,有人中了邪,那就不好了。” 我这话虽然是给黄支书说的,可声音却很大,不少跟着我们的村民也是听到了,所以几乎带着孩子看热闹的就先拉着孩子离开了。 黄支书也是对着周围的人了几句,说这里有危险什么的,大家也才往旁边退去,只不过这房子周围的几户人家,却是站在自己的门口等着看我们抓鬼。 到了巷子门口,黄支书就说。他不进去了,让我们自己进去。 大概是收了我们钱的缘故,我们进巷子的时候黄支书对着我们说了一声:“小心点。” 这巷子阴气很重,虽然半年过去,可地上依旧有残旧的纸钱,只不过那些纸钱多半是被埋在泥里,而且因为中间下过几次的雨的缘故,不少都和上了泥。 看到这些和着泥的纸钱,我心里忽然觉得凉飕飕的。 再加上这个巷子里阴气很重,巷子旁边还有一些杂草长出,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而且往里才走了十多步我的监察和采听两处相门就打开了,这么快就有脏东西在我们旁边出来了吗? 同时兔子魑也是一下机警了起来,双眼紧盯着一个院子的大门。 在来这里之前黄支书给我们画了一张这巷子里的草图,一共五户人家,这第一户的人家是一个外姓人,也是这个黄姓村子唯一的一户外姓人,男主人姓马,大家都叫他马二虎。 我能感觉到,引起我相门反应的脏东西,就在马二虎的家里。 和王俊辉对视了一眼,他就说:“老林,你在外面护着大家,初一,咱俩进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 这马二虎家院子的大门是锁着的,是大铁门,而且院墙很高,我们进去显得有些不容易。 我正发愁要怎么进去好的时候,阿魏魍从我身后的背包爬出来道:“要开门的话,我可以帮忙。” 我问它怎么开,阿魏魍就顺着我的胳膊往下爬,我也就把手伸到那个门锁前,阿魏魍那细长的触手,一根伸进门缝去拉门闩,一根则是伸进锁子去开锁。 大概十秒的功夫,阿魏魍伸进锁子的触手,带着锁子一转,我就听着大门后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很显然,锁子被撬开,门后面的门闩也是被拉开了。 再接着阿魏魍就收回触手,然后顺着我的胳膊爬回我的肩膀上,然后再钻进我身后的书包里。 我和王俊辉当时都愣了一下,我们谁也没想到阿魏魍还有这样的技能。 门打开了,我俩也没有太迟疑,轻轻一推,那大门“咯吱”一声就开了。 大概因为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缘故,这铁门“咯吱”的声音极大,听着那声音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在金属门上乱挠一样,让我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徐若卉此时也在后面道了一句:“你俩小心点。” 我和王俊辉同时“嗯”了一声。 这马二虎的院子很大,院子不是硬化的地面,这半年没人,地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的杂草,院子里冷飕飕的。 根据我们看过的资料,那个拿着椅子上房顶上晒太阳,然后被摔死的老者,就是马二虎的老爹,所以我们一进门,就先去找这院子的梯子。 结果我们就发现了一个木制的梯子,而且朽的很厉害,别说爬了,光是看着都害怕。 按理说,现在农村的梯子基本上都是铁质的,很少还能看到木工的梯子。 正在我们好奇的时候,那梯子上面就出现了一个黑影,是一个一手拎着椅子,一手扶着那腐朽的梯子,就准备从上面往下走。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也是看到了我们,就咧着嘴忽然对着我们一笑。 我本来以为他会跟我们听到的那样去重复他们死前做过的事儿,可不等那个黑影摔死自己,就看到他把手里的那把椅子对着我们就直接扔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捏了一个右手的太阴指诀,就对着那阴物椅子打了过去。 “嘭!” 瞬间,那椅子就被我打散了架然后掉到地上消失了,而那个黑影也没有下梯子,而是“嗖”的一声又缩回了房中央,我们站在院子里就看到了。 王俊辉那边则是感叹了一句:“这里的鬼好像都挺凶的,不小心挨一下会难受的。” 我点了点头,最终我和王俊辉还是决定顺着腐朽的木梯子爬到房顶上去看个究竟。 王俊辉打头,这梯子因为太朽了,所以我们只能一个人一个人上,王俊辉踩在那梯子上,那梯子就“咯吱咯吱”的乱响,好像随时会从中间断裂一样。 爬到一半王俊辉就告诉我说,这梯子是松木的,没那么容易裂开,他赶紧爬了几步就上了房顶。 我深吸一口气也开始往上爬,我害怕梯子断裂了,就卯足了劲往上冲,“噔噔噔”我一口气上了七阶,可不等我迈第八阶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抓住了我的一条腿。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发现后面没有人,而我的脚腕上却是爬着一只老鼠…… 因为我迈步快,每脚蹬下去的力气也很大,我这么一停,那第七阶的梯子就被我给蹬断了,顿时我脚下一空,手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 “噔噔噔……” 我一溜烟又顺着梯子给摔了下去。 等我摔下去后,那爬在我脚腕上的老鼠也是“滋滋”叫了几声,估计是摔疼了。 那老鼠害我摔下来,我拍死那老鼠的心都有了,可不等我动手,那老鼠已经“嗖”的一声往一间屋子跑去了。 王俊辉则是在房顶上问我:“初一,你没事儿吧?” 我道:“没事儿,手脚都能动。” 这一下摔的我七荤八素的,不过好在七阶梯子也没多高,摔的不严重。 此时我心里也是纳闷,老鼠都是胆小的主儿,一般见人就跑,不可能主动接近人,更不可能爬到人脚上来,可刚才那只老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难不成是一只精神有问题的老鼠? 再或者说,它是被人控制了? 又或者说,它是一只老鼠精? 我这么一摔,那梯子中间又断了几阶,再上就更困难了,王俊辉就道:“行了初一,你不用上来了,那脏东西早跑没影了,我们换下一家。” 我点了点头。 此时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已经感觉不到什么脏东西的存在了。 王俊辉踩着梯子往下走了几阶,然后纵身一跳落到我身边,身手颇为矫捷,再想想我刚才摔下来的模样,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下来后,我就跟他说了一下刚才那老鼠的事儿,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刚才没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气,多半只是普通的老鼠吧,只是它爬上你的腿,多半也是有些奇怪。” 我点点头,王俊辉继续说:“接下来我们还是注意着点,别再被那些老鼠搞出什么花样来,我总觉得这个巷子里除了鬼物,还有一些妖气。” 妖气,难不成是老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