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风雨满城 (中)
庞元眼泪横流,今日彻底栽了,这爷心狠手辣。要说不是,肯定又会刺来,只要不是通反贼,任何做过的事情他都敢承认! “有~”细弱蚊蝇的声音让谢钰不满大声道:“有没有!” “有~”声音终于提高了八度。 “你可有替冯善人所略之人造册户籍?” “有~” “你可有替他们遮掩不齿之事,混淆视听?” “有~” “哼~那你还抵赖说不通反贼?” 庞元咳嗽着抬头骇然道:“这.....这......”钻进人套子还要狡辩,顿时让他就汗流浃背,也不顾肩上剧痛,连滚带爬地就跪过来流涕道:“没有,没有,下官不知道他们是反贼,不知道啊。” 谢钰长枪竖起抬头冷然道:“有没有,自有公断。”说完,朝着那些失魂落魄的捕头捕快大声道:“冯善人以善心为名,勾结山贼匪徒,公然四处略人贩卖,你们也有妻儿,也有父母,难道想跟着刺史大人一起被人唾骂吗?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们不知道原来慈眉善目的善人接济他们,确是那沾血的银钱,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程诀竟然是人家的马前卒。 ”拿起你们得刀,过往之事,一笔勾销,今日,我们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还百姓清明,敢不敢~” 捕快们纷纷捡刀高扬叫道:“敢~敢~敢~” “好~谢巨,你带一半人抓捕程诀。” “是~” 曾经的部下在没有人理会那如死狗一样爬在地上的庞元,任他哭泣如女人,跟着不计较他们过失的谢家部曲,黑压压地涌进城门。 谢钰让几个部曲抬起庞元前去包扎看押,转身上马率领着剩下的所有人威风凛凛地进入城内,看到马文彪就道:“传我命令,封锁所有城门,只进不出。” “是~” “驾~”战马四蹄挥动,谢钰的眼睛满是刚毅,虎虎生威地暗道:“烂到骨子里的家园,我来了,我要成为你坚实的基石,保佑我!” ...................................... 刘霸坐在软榻上,听着庄外纷乱的声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他们开始了。” 小虫倒上酒道:“开始了。” “好个谢家少爷,雷厉风行,短短几日就杀进城内,看来我们的好日子要开始了,只是不知这颗大树靠的稳不稳!” 大虫有些谨慎地道:“爷,树根稳,大树就稳,机会很难得~” 刘霸眼睛眯起,在饮道:“可树太高了,难免经不住风吹!” 大虫笑道:“那不如我们给他垫垫土,要么,在上些人,压压,风在大,一时半会也难以撼动!” 刘霸犹豫了好久,终于点点头道:“通知阁主,谢钰这条线搭上了。” “是~” 笑容布满他那肥腻的面庞,笑意盎然道:“水越来越深了,但愿阁主看对了人。” ............................................................. “砰~”欢乐窑的大门就跟炸了一样,四飞五裂,吓得那些赌客们四散奔逃,正在摇着双碗的帮众瞪眼就要开骂,确见乌压压地闯进来捕快和身着劲甲的兵丁,瞧见前面相熟的捕头就道:“爷,这月~” “啪~”口血四溅,帮众还没说完,就被那挥舞过来的刀面打的满地找牙,瞬间就被几人五花大绑地扔到一边,肿胀的嘴,满眼害怕地看着大群的人如狼似虎的抓捕着其他的兄弟,感觉有人拍他肩膀,回头一看,黑脸的汉子笑眯眯地问道:“你是吴三。” 不明所以,习惯地点点头,那黑脸汉子就拿着毛笔在手上的纸张上面划了下道:“有名,划上~”转头就大声道:“朝廷抓捕反贼,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赌客们顿时就鸡飞狗跳地冲出门去,哪里还顾得上刚才扔在桌面上的赌资。 “啥?反贼?”吴三只感觉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我,我,我就是个摇碗的,这...这.... 不到片刻,整个赌坊就被抓个干净,看着个个心惊胆战地被绑在那,谢巨一一对上名字,脸色沉道:“程诀呢?”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人做声! 谢巨一脚就踢翻身边之人,骂道:“cao你大爷,现在讲忠心,cao你大爷,现在讲义气~” 所有人看着那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同伴,被这大汉几脚踏上头颅,片刻间就没了声息,吓的纷纷喊道:“窑主...窑主在妙音坊~” “妙音坊?”谢巨对这名字可是大有印象,上次少爷遇袭,不就是跟王家公子去得这个地方吗?让人看管住这些人,分出数个小队,继续捣毁程诀名下所有的赌坊,自己带着大队人马直扑妙音坊。 此时快到午间,妙音坊正是人潮涌动之时,几个伙计忙的脚不停蹄,真叔站在柜台前核算着账目,耳目聪灵的他老远就听见外面喧闹,心里也没多想,以为哪里闹事,可脚下飞进来迎客的伙计,就让他站不住了,只见门外扑进来好多捕快兵士,二话不说,就要冲进坊内,吓得客人们翻窗而逃,忙抱拳道:“各位军爷..你.....” “呼~”长刀又扇过来,这下可真没讨到威风,真叔两指就捏住刀背,让出刀的捕快进也不成,退也不成,谢巨刚好进来,眼睛一瞪道:“想不到掌柜的身手不错。” 上官文从里间奔出,上来就朝真叔使了眼色,笑嘻嘻地把那长刀按下道:“不知各位军爷办何公差!” 谢巨人长得大块头,可心中明的跟镜子一样,若在此墨迹,程诀定然会逃跑,赶紧让人围住酒楼,也不废话道:“坊中有反贼,我等前来捉拿,休要阻拦。” 说音落,大手一挥,众人便直奔坊内。 “慢着~谁人在此大声喧哗,不想活命了吗?”王柳摸着腰间白玉,转身就从坊内出来,本跟着芊芊姑娘正浓情蜜意,不想外面喧闹,心中恼火,带着随从就走了出来。 谢巨当然认识此人,制止住兵士抱拳道:“见过王公子~” 王柳定眼一瞧,笑道:“原来是谢府家将,不知你带兵到这风雅之地作何?” 谢巨懒的跟他啰嗦,但又不得不啰嗦,焦急地看看楼上楼下,只能忍道:“小的奉将军之命前来擒拿反贼。”
王柳有些发呆道:“将军?可是谢老叔父归来?” 谢巨恼火地回道:“九少爷刚被册封右中郎将加官侍御史,便是..........” “砰”只听楼上窗户巨响,长街上飞下案几,砸碎的木屑四分五裂地处处飘洒,几条汉子飞身跃下,手执匕首立马就放倒数个兵丁,拔腿就往南边逃去,眼见那些兵士被刺中要害,了无生机,让街上的人群顿时惊呼,四处奔逃。 谢巨在也不想看那王家公子的脸,大吼声道:“上去搜查,其余人追击反贼!” 王柳更有些呆住了,右中郎将?加官侍御史?这...这什么时候的事? 程诀带着几个得力手下正在楼上逍遥,确不想被人要瓮中捉鳖,反贼怎么扣到他头上的,不明所以,眼见大队的兵士恶狠狠地想上来,吓得赶紧就跳窗而下,连杀几个兵士和捕快,顺着长街制造混乱,以图逃走,四面紧咬不放,熟门熟路的捕快追击,谢家部曲手执长矛四散围堵,几个人的目标太明显了,而周围怕事的百姓纷纷避让,倒让他们如鹤立鸡群般显眼,左突不出,右突不出,知道今日不会善终,确想不明白为何招来这事,只能先背后背地被包围起来。 谢巨拨开人群,黑着脸就道:“大胆反贼,竟敢当街杀人。” 程诀有四十岁左右,三角眼,满脸麻子,可那身板确是分外壮实,瞧着这汉子发话,狠狠地回道:“哪里来的军汉,爷们没招事,为何唤我们反贼!” 谢巨哈哈大笑道:“好汉子,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也罢,让你死的明白,冯善人略人之事你可参与?” 程诀眼珠子咕噜一转道:“爷当是啥事,不就是那些女人孩子么,军爷们要是差钱花,随便张口~” 谢巨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这厮明显就是久混江湖,一嘴的痞气,要不是少爷让留活口,真想上去一刀子结果了。 “哼~说的轻巧,冯善人同反贼勾结,他卖给你的那些人全都是正经人家,而他,确是打家劫舍,祸害人命的匪首。” 程诀咕噜咽口唾沫,嘿嘿笑道:“屁大点事,咱不管那冯善人略的人什么来路,只要能赚点钱花,便不会计较那些,反贼之事,断然跟我没有一丝关系。” 无知,幼稚,典型的无脑古惑仔,生生地磨灭了谢巨最后一点耐心,缓缓抽出大背刀,冷森森地说道:“地狱无门你偏要入,爷便成全了你,留程诀活口,其余人等杀无赦!” “哈~”长矛顿时蜂拥而上,那些整日耀武扬威的捕快们确东砍一刀,西砍一下,脚步确慢慢地后退。 程诀也是身手不凡,死人堆里钻出来,才博下如此家业,岂能让你说逮就逮,奋起反抗,挥舞着匕首连同几个死党浑然没有惧色,扑向满是杀气的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