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蛮头部
周涛冷冷地把箭只从一名番人的胸前拔出，带着碎rou，血如泉涌。 骨牙部立刻就有勇士上前，挥舞起弯刀砍下敌人的头颅，提着那张牙咧嘴的脑袋，”哇呀呀“地叫嚣着。 ”呜喽喽喽。”所有的骨牙勇士跟随着呐喊。 骨达站在一颗巨石上，大手一挥，山林中数不清的战士开始狂奔，杀向远处的蛮头部！ “呜~~~~~”沉闷的螺号声响起，充斥在山林中，惊的万鸟齐飞。 蛮头部落的勇士倾巢而出，在首领蛮离的带领下，同骨牙部撞击在一起。 袭击蛮头部，是徐彦直精心准备了两个月的杰作，犊子和周涛在山林中带领三千彪悍兵士整日攀爬训练，熟悉地形，在得到斥候来报，蛮头部准备联合比较亲近的蒙戈部时，马文彪，羊柏木，徐彦直商议后，就下达了歼灭蛮头部的命令。 山林中的番人没有投降和俘虏的说法，只能用血满足对方的渴望。 骨达一马当先，直冲蛮离，两人的年纪差不多大，只不过蛮离的身形更加强壮，双手举着硕大的石斧，“哇呀呀”地冲了过来。 “砰~”激烈的对击，石沫飞扬。 蛮离一脸得意，看着骨达满脸是血，趔趄后退。 精通最原始最有效的搏杀技，让蛮离在数年间一直稳坐北部部落之王的宝座，在手中灭掉多少其他部族，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但只要在所有的猎场提到蛮离的名字，让无数自命不凡的勇士胆寒，也充满战斗的**。 骨达的部落一直遭受蛮头部落的杀戮，凭借着出色的领导和英勇的作战，才在这些年里把他的部族保存。 满脸是血的他多亏躲的快，只是让石斧砸烂了耳朵，虽然疼痛无比，但眼中满是狂热，手拿着上好的汉人长刀，一跃而起，直劈蛮离。 “哈哈哈哈”蛮离有些怒意，确还是狂笑道：“骨达，你竟然勾结汉人，你以为他们帮你消灭了蛮头部，就会拥有这片牧场吗？汉人jian诈，只是拿你当领头羊而已。” 骨达没有做声，手中的长刀越劈越急，任何人对生命都充满了尊敬，包括原始生活的番人，但在这份尊敬的前提上，是要保证整个部族的温饱，无疑，这是无论什么时代，什么人都必须遵守的生存法则。 作为整日茹毛饮血的番人，骨达不是没头脑，也不是二愣子，如果自己不当这领头羊，汉人就会去联合其他的部族，把他们的勇士杀的一干二净，这就是活与不活所要付出的代价，他理解，但无可奈何。 周涛站在一颗树旁，眯着眼睛搭弓引箭，指挥着部将四处收割着蛮头部的勇士生命，那疾飞的箭只带起尖锐的风声，准确无比地就刺入敌人的身躯，力道之大，足以让飞奔而起的对方止住身形，砰然倒地。 战斗很激烈，这是征南军第一次在山林中作战，无论做过多少训练，多么熟悉山地的情形，但他们永远比不上这些长年累月生活在山中的番人。 这些没开化的野人有只最强悍的丛林生存技能，对他们部落周边方圆数里熟悉的程度比自己长了多少颗牙齿都要娴熟，无疑，这场战斗，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木头做成的长矛同铁质的矛头一样锋利，扎进身体时，同样会让你痛不欲生。 这里没有怜悯，当你没有还手之力时，对方就要夺取你的头颅作为他的战利品，这是勇士的骄傲，勇士的荣耀。 整座山林中杀声震天，激烈的打斗把脚下的土地贪婪地吸取着鲜血的养分，那些爬行的虫子，繁茂的枝叶上都溅满了嫣红之色，让绿意盎然变成恐怖的猩红地狱。 断肢，断肠。 哀嚎不已，眼看就要被敌人杀掉时，同伴奋不顾身的上前，都在这里交织成死亡之歌。 干燥的土地早已泥泞，夹杂着部落中冲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方圆一里，血染林间。 阳光透过林叶，斑斓摇曳。 微风吹过树隙，勇士断肠。 给养生命的天地，在此刻毫不留情地收回施舍给人们的恩惠，他们也需要生命，充实着自身。 蛮离被周涛一箭射中右臂，确迎来骨达愤怒的呐喊，勇士与勇士的对决，是不容许外人插手，这份豪情，是周涛看不懂的，但他读懂了骨达的声音，这个部落首领需要战斗的荣耀。 犊子机灵的窜动在林间，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么鲁莽，身上已然挂彩，眼中确满是刚强，支援着同伴，支援着部将。 部落里的女人孩子齐齐仰望着天空，用土语求助他们的山神。 “万能的神灵， 愿用鲜血祭奠慈悲， 求你睁开眼睛， 在巨石与花草上流连。 这是蛮头部的夙愿。 这是阿里神的请求。 阿里，阿里。 舞蹈，舞蹈。 我们愿用生命， 保护牧场， 我们愿用生命， 尊敬万物， 阿里，阿里....................” 当骨达剁下蛮离的头颅时，他没有一丝的骄傲，伸手让这个可敬的对手安然地躺在地上，他们相信，鲜血可以使人活命，也会得到阿里神的保佑。 各处的战斗渐渐平息，没有一个蛮头部落的勇士投降，没有一个蛮头部落的勇士求饶，骨牙部落的勇士提着对方的头颅，同他们的首领一样，缺少了往日的兴奋。 所有人把蛮头部硕大的部落包围，骨达部落的勇士从其中拉出六岁以上的男童，按倒在地上，挥舞起长刀，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这是所有部族之间久远流长的规矩，男人，永远是战争的有生力量，在最大的限度下，尽可能地让一个部落失去战斗力，屠杀未成年的少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犊子背着身，用手压住手臂上寸长的伤口，不忍看那场面。 “周哥，是不是太残忍了？” 周涛撇撇嘴冷笑道：“这些人比咱们聪明！” 犊子当然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杀不了对方，对方便会杀了你，要死要活，自己选择。 骨达的面前，站着一女二男，这是蛮离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 妻子紧闭着双眼，有些发抖，可两只手确抱着幼儿。 两个孩子注视着骨达，那份仇恨，谁都可以看的出来。 “你是骨牙部的懦夫，阿里神会收掉你们全部落的生命。”孩子仰着头，冷冷地说道，面上的神情永远都不会同年龄划上等号。 这是最恶毒的咒语，在他们的心里，杀人者为尊，但要是借助外力，这便是耻辱。 骨达第一次感觉到手上似乎没有力气，捏住刀把的手掌五指起伏，有些不安。 犊子扔掉染血的衣衫，上前安慰，旁边便有虞融派来的翻译对着骨达说话。 骨达回头，一掌推倒犊子，说着土语，满眼怒意，“唰”所有的征南军齐齐举起武器。 “斥候长，他说是我们汉人让他蒙羞，我们是魔鬼！” 犊子站起来挥挥手，周涛放下了弓箭，所有人也放下武器，但很明显，骨牙部的勇士同征南军保持了距离。 犊子一笑，想起徐彦直交待的话，朗声道：“首领，不必难过，时间不长，您将会成为整个山中的部落之王，您的族人将会和汉人一样，过着安稳的日子，这山中都是您的林场，汉人不会动一根木头。” 这是徐彦直的原话，也是谢钰临走时交待给这位太守的命令。 虞融派来的精装汉子用土语对着骨达说道。 低垂的头颅在片刻后扬起，他是首领，他的责任就是让自己的部族绵延不息，虽然他知道这些话只是汉人的安慰，但心中也是对部落之王充满了渴望，对整个山林都是骨牙部牧场充满了幻想。 手中的刀扬起，骄傲的声音在次想起：“骨牙部的勇士们，我们击败了蛮头部，他们的牧场，他们的女人，都是骨牙部的！” “呜喽喽喽。”所有的骨牙部勇士叫喊着，举起武器，让这声音响彻山林。 “分享你们的战利品吧！” “哗.”勇士们跃下山石，跃下树木，纷纷在蛮头部里抢夺起女人，抢夺起属于他们的战利品。 “噗噗噗”长刀落下，蛮离妻子和孩子们就倒在地上，骨牙捡起那幼小的头颅，绑在腰间，举着长刀，狂吼起来。 “阿里，阿里。 荣耀，荣耀。” 犊子嘴角含着微笑走到周涛的旁边道：“最少有三千女人。” 周涛似乎对女人并不感兴趣，伸出手掌在这个兄弟的肩膀上拍拍道：“还是你行！” 在这里，属于汉人与番人的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