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之象
祁渊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剑,有一瞬的愣神,回过神来,恭敬的冲着面前的老夫人行了一礼,说道。“小王谢过大长公主的心意,只是这剑太过贵重,小王实在是不敢接呀。” 老夫人闻言道。“端亲王谦虚了,您在边关的一言一行,大长公主都有所耳闻,公主听闻您近日回京,就想着送您点什么贺礼。但想了好多天,库房里面呀也翻了一遍。公主觉得实在没什么礼能配得上王爷,后来老仙师把这柄剑铸了出来,本来是拿给公主的,但公主当时一见就觉得这柄剑极配王爷,特地让人把这柄剑从锦州运回来的。” 祁容见此说道。“既然是安儿的一片心意,端王啊你就拿着吧。等过两日安儿回来了,你在寻一些独特的贺礼,作为回礼回赠给安儿就好了。” 祁渊闻言也就没再推辞,恭敬的接过剑说道。“请老夫人转告大长公主,小王定大长公主的不负期望。” 老夫人对着祁渊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又转过身对着坐在高位的祁容行礼说道。“臣妇话已传到,便不打扰陛下和各位大人的雅兴了,大长公主要回来,还有很多东西未曾准备,臣妇先行告退去看这些,免得底下人办事毛燥,不懂公主的规矩,到时惹得公主不快,可怎的是好?” 淑贤老夫人虽说只是沈白安的乳母,但着后宫中无主是宫妃。因此,在以前后宫一直是由沈白安管理,虽与礼不和了些,但陛下同意。切陛下年事已高,就算那再多年轻貌美的妃子,也有心无力,更别说繁衍皇嗣了。也就没人去管着后宫中是谁做主,近些年沈白安不在宫中,这后宫便是由这个有三品诰命再身的淑贤老夫人带管着。因为沈白安信任她,祁容便也信任她,给了无上的恩宠。 也因着这些关系,多少大人官眷找到她送上重金大礼,想让其美言上两句。但实际上所有送来的重礼全让她退了回去,甚至一些人连面都没见上。 祁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过两日安儿便回来了,这几日你辛苦些把她那宫内宫外的府邸啊,宫殿啊都好好清理清理,该修缮也都修缮。你最懂她的喜好,等明个去朕的私库,挑些她喜欢的摆上。” “还有啊!等她回来了跟她说,让她歇两天歇够了就该回宫来了,这朝中啊有好几件大事,都要让她来商议商议。” “臣妇明白,谢陛下圣恩。若陛下无其它事要吩咐臣妇,臣妇便先行退下了。” 祁容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淑贤老夫人退到殿外,守在外头的两个丫头赶快的迎了上来,跟在身后说道。“夫人,马车已备好是否现在出宫。” “现在。” 老夫人上了马车,马车很快便走到了东华门,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有马车,便高声询问。“不知是哪位大人出宫,请示腰牌。” 坐在马车左侧的宫婢起身走了,出去边出示腰牌边说。“我们是宣华殿的,马车上坐着的是三品淑贤老夫人。” 宣华殿是历代帝令女君在宫中的居所。 守卫闻言吓了一跳,把腰牌递了回去说道。“原来是老夫人啊,卑职失礼了,竟还劳烦姑姑亲自下来一趟,真是卑职的不是,望姑姑和老夫人勿怪。” “统领大人职责所在,是应该的,我等无任何怨言,腰牌可看清楚了,没有造假吧。” “没有没有,可用卑职扶着姑姑上马车。”那声音很是谗魅。 “不劳烦统领了,麻烦统领让他们开官门便好了。” 马车出了宫门穿过街道,停在了一个离皇宫不近不远的府邸门前。府邸大门上赫然挂着一个门匾,匾额上二个大字安府,孔武有力,笔锋极佳,这便是当今陛下亲笔手书所赐下的。 因着大雍朝对宵禁管理的并不严苛,到了夜间还有夜市可逛,所以绕着这座府邸,四周的街道上闲逛的人并不少。但因着这座府邸即为宽大占了能有大半条街,剩下的小半条街,除了把头有一户府邸,其它的都是空宅子。平常很少有人过来,因此不管是白天黑夜这都算的上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老夫人上前扣了扣府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精壮男子开了门说道。“夫人回来了快进来吧!女君可等着您呢?” 老夫人微微颔首,快步的走向府内。 清樱一早便守在了明镜院门口,见到人马上迎了上去。“夫人。” “公主可歇下了。” “等着夫人呢。” “快,带我进去。” 两人走到沈白安的寝卧,对着依偎在贵妃榻上的女人,行礼问安。 这京城的天气还没有冷到要烧地龙的时候。但沈白安身体不好。受不得凉。早早的。便把地龙烧了起来。 只见沈白安衣着清凉,慵懒的趴在贵妃榻上,轻薄的衣衫贴在身上,把玲珑有致的身材全都凸显了出来。伸出去的手臂搭在榻沿上,纤细的手指,洁白的手臂,全都裸露在外,就连底下都裸露出一节纤细的脚腕和玉足。 沈白安见人回来了马上起身,那本就是挂在身上的衣衫,随着动作从那丰肌弱骨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形成了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想让人冲上来扯掉。 “东西可送去了。”张嘴便是一阵疲惫的慵懒感。
“禀公主,九黎剑已送与了端亲王。话也传到了,就是不知这些位大人能否放在心上。” “那些个老东西就算是放在心上了,也不过是多多提防我罢了,怎么可能就此消停呢?” “那公主还要特意去提醒。” “有些人摇摆不定,难免受人挑唆,跟那些个老东西为武。借此提醒两句,让他们的脑子清醒清醒,省着将来我犯下一些本可以避免的杀戮。” “公主还是心善。” “心善,哼,我可没那么大的善心。只是他们若都跟着,那些个混账一起惹我的烦,那我就要再多分出些精力看着他们。再有啊所有人若都被抄了家,将来谁未陛下做事?谁为百姓做事?这些人无大功,无大过。能对付,就对付。犯不着为了一时贪念葬送整个家族,葬送那些个无辜的妻儿。” “端亲王可说些什么吗?” “无非就是一些客套话。” “哼,本宫想也是如此。” “陛下可有说什么?” “陛下让我转告您,回来有段日子。歇够了就该回宫了,他老人家等着您为他处理政事呢。” “哼,别看咱们这位皇帝陛下,一天躲在后宫纸醉金迷,沉溺在温柔乡的。实际上啊他才是心眼最多的,跟藕盒似的。一天就知道隔山观虎斗,让他们这一个两个斗的跟个斗鸡眼似的,明明知道他们的所行所做,却偏偏不阻止。高高的坐在上面看着他们像跳梁的小丑一般,在他面前自以为的瞒天过海,摆弄风云。实际上呢?他什么都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呀。”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沈白安说得。她们却说不得,甚至连想法都不得有。 “臣妇有一事不解,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公主为何要如此帮哪端亲王?公主明明知道这次回京,陛下想要做什么,您这次主动向端亲王示好,难免不让人觉得您属意端亲王。” “嬷嬷觉得,祁渊如何?” “臣妇与他一直接触的都不算多,但不论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担得起一句君子。在这一众皇子皇孙中也是出类拔萃的,颇有当年楚王爷之风。不管是心性,能力,手段皆属上乘,跟其他皇子皇孙比多了份磊落。” “嬷嬷觉得祁渊有明君之象吗?” 屋内所有人闻言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人说道。“皇储之事,臣妇不敢议论。” “怕什么,我倒觉得有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