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变是永恒 而永恒只是感觉 逝者如斯夫 不舍
何志伟拿着HIV检测报告,急匆匆地走进主卧。 崔鹏侧身指着,床头柜的抽屉里一个玻璃器皿,让何志伟看。 一条项链样的银色金属链子,还有一个镶着粉钻的女士戒指,很不经意地扔在那里。 何志伟一时没有理解,怔怔地看着。 突然,他想起了罗钺铭凶杀现场,那枚被甩落在灌木丛底下的吊坠。 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脑子瞬间回想出来当时的样子,崔鹏跟在自己身后,勘查现场。 这家伙当时腰都懒得弯,直目瞪瞪地嚷嚷着,要串并案。 现场勘查都没做完,居然要把案子交给汤蔚辰探组,看把他懒的,一气之下,自己把他发配到监控室,翻监控去了。 现在,他居然先找到了这两样重要物证,与那枚项坠配套的首饰,这让何志伟为之狂喜。 这么随意乱丢的东西,就像是伪劣假货,没人会当回事,往往容易成为盲点。 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时,“老必”用灯光照射项坠的样子,仍历历在目,钻石闪亮夺目,做工精致。可惜老必享受不了这种喜悦了。 因为,死者只有右手一只手套被摘掉,何志伟判断为熟人作案。 这就像凶手早就知道,死者右手戴着戒指一样。 而凶手忽视了,这与女人一般的习惯相反。女人一般习惯左手戴戒指。而他只摘掉了死者右手的手套。 这样,模仿痕迹就十分明显,凶手就是为了达到抢劫杀人的效果,可惜凶手弄巧成拙,忽略了细节。 经过两个月百转千回,大家终于找到它了,值。 “留文,赶紧来拍照!” 何志伟激动地喊着留文。 留文没到,郭振却先赶了过来,他站在两个人的身后,从让出的缝隙中,看着玻璃器皿中的戒指和断掉的链子,有些不解。 被这样随意地丢弃的假货,至于吗? 他看了一眼何志伟,迟疑片刻,然后疑惑地问: “这个很贵吗?” “很贵吧,起码我一辈子的积蓄也买不起。” 崔鹏不太确定它的价值,但这种奢侈品牌,不是他可以奢望得到的东西。 “这不重要,当初,我在凶杀现场,找到的吊坠,虽然是白钻项坠,但是项坠金属托的设计风格,和这枚戒指的设计风格,如出一辙。任何人一看,都知道是一套,那条断了的项链。我判断,就是杀手硬从死者脖子上拽下来的,因为用力过猛,把项坠甩到了现场灌木丛底下。” 何志伟抱着双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首饰,生怕它长腿跑了一样。 “恭喜啊!这么说,你们的案子破了啊,尉迟文號应该就是杀人凶手,您的直觉真准,这趟搜查值了,没白找武局。” 郭振羡慕地说。 对警察来说,这就是收获,就像对农民而言,这就是硕果累累的秋实。 破案是刑警存在的唯一理由,也是打击犯罪,维护法律尊严,最有力的手段。 看着何志伟他们激动地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澎湃起来。 何志伟面带微笑,没有说话,终于啊! 何志伟看着闪闪发光的首饰,他想笑,流着泪的那种笑。 但是他忍住了,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难道真是尉迟文號杀的罗钺铭? 这难道是情杀? 但尉迟文號并不是胎儿生物学的父亲啊! 他杀她的动机是什么? 因爱生妒? 杀人都需要理由,即使是那种无差别的随机杀人,也都有他的动机。 但现在,打破头,何志伟也想不出尉迟文號的动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先不去管他了。 留文挤进来了,郭振退出了卧室,何志伟和崔鹏退到了门口,周详这时也想往里挤,被何志伟和崔鹏站在门口,挡在了门外,个子又矮,何志伟和崔鹏又不给他留缝,他在门外干着急。 何志伟盯着留文在茶几摆了一个“1”的标号牌,然后在各个角度反复拍照。拍完照,留文用镊子,把金属链和戒指,小心翼翼地分别放进了塑料袋里。然后放进了证据箱中。 “留文,你把这些东西拿到鉴定中心去,看看在金属链上和戒指上,能提取多少DNA信息,除了尉迟文號的DNA信息,看看能否找到死者的DNA信息。” 何志伟吩咐着留文。 “如果DNA残留,被人为破坏了,怎么办?” 留文怕被尉迟文號毁灭痕迹。 “那就联系品牌方,委托他们鉴定一下,项链和项坠是否为一套首饰。” 何志伟知道这种同一性鉴定,对于专业机构来说不难。 “好的!” 留文答应着。 接着,何志伟把手里的检验报告,递给留文,留文接过报告,看了看问: “李伟是谁?” “不知道。” 何志伟确实不知道,但他还是觉得这张检验报告,有它的意义。 “在哪被发现的。” 何志伟指了指电视旁边的书柜。然后走了过去,拿出了那本法规要义,打开了第一页。 留文把检验报告,放进书里,拿了一“2”的号牌,放在何志伟手里,然后拍照。
何志伟没什么怨言,当时要是这样履行手续,自己拿几本日记,一下就能说清了,也不会自证不了了。 接着,留文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硬的文件夹,把检验报告放了进去。 “鹏子,你这趟专案组之行,进步不小啊。” 何志伟夸赞起崔鹏来了,时势造英雄,每个人都会因遭遇的事情而改变。 有的触动大,有的触动小,有的轻描淡写,有的刻骨铭心。 这种变化,有时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被自己和周围的人感觉到,不知不觉之中,人就变了,长大,成熟,变老… 但有些事情,来的更猛烈,让人段时间改变了自己,变化十分明显,就像俗语说的:士别三日,当让刮目相看。 “嗯,我也觉得崔师弟,变化太大了,懂事多了。” 周详就像是翻身的奴隶一样,急于扬眉吐气,当惯了“新来的”,被人轻视,心里产生了抵触,总想着当“老”同志,威风一下。 “去,一边去,你个毛孩子懂啥?” 崔鹏又开始与周详斗嘴。 “你才是毛孩子呢。” 周详不服气地说。 “详子,小有小的好处,鹏子只是临时借调到专案组了,你还是踏实地做你的小师弟吧!” 何志伟忍不住,掺合进他们的新老之争。 “让他当师兄吧,我无所谓,而且其实我觉得详子也变化挺大,成熟了很多。” 崔鹏发现,周详的话里,没有多少孩子气,冒充“老”同志,也许是他为数不多的稚气,他的眼神里已经没了单纯。 “可能吧!详子那句英语说的最好,‘meto’。” 何志伟指的是,当时投票评三等功的时候,周详和自己、老必站在一起的时候。 “何探,您也忧郁了不少。我回来这两天都没听到您瞎逗耍贫嘴了,不再是那个朝气蓬勃,能走出那种,六亲不认步伐的何探了。” 崔鹏知道何志伟他们经历了什么。崔鹏相对于他们,经历就简单轻松多了。 “是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感到遗憾呢?” 何志伟看着崔鹏问。 “客观感受吧!” 崔鹏想了想说。 “我以为我没变呢,其实我知道变化最大的不是咱们,而是章一楠了,那个无法无天的朝天椒。眼看变成了要遁入空门的小沙弥。” 何志伟感觉曙光初现的时候,少了一份共享。 “普济大师不是说,章姐六根未净吗!当不了尼姑吗!” 周详提醒着何志伟。 “不管她了,咱们还是干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