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冲阵
永安城南门，魏智已经把自己麾下的八千人和从景王那里借调过来的两千人分成了三部分。 胡轩带领着自己本部一千多人和两千禁卫军骑兵为前部。魏智自己则率领五千人为第二梯队，后面的两千人则由中郎将陆丰率领。 永安城中心，帅府之中。 “魏帅，可以命令魏智他们出发了吗？”刘听泉请示魏林光。 “不急，再等等。等魏无忧开始进攻徐华年，再让魏智他们出发。” 景王看着不急不躁的魏林光，笑着说：“这次为了打赢，我可是把禁卫军的骑兵都派出去了，也幸亏胡轩那小子是张使君的学生，不然的话，许墨可真不一定能听他的指挥啊。” 许墨的父亲是禁卫军的骑兵将领，官拜骁骑将军。如今在永安城的两千骑兵是其中一营，营校尉正是许墨。 许墨的姑姑正是太玄刺史张骥的夫人许氏，胡轩是张骥的学生，许墨对自己姑夫的这个学生很了解，所以，许墨才愿意带着自己麾下的两千骑兵，去支持胡轩。 “报！！！启禀殿下、大帅，萧将军和秦将军已经和周军交手了。永和城传来消息，周龙骧将军商略似乎不在城中。城中主将是大周秦王周建成。”大厅门口跑进来一个传令兵。 “什么？商略不在城中？那城中守军还是古北军吗？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现商略的踪迹？”魏林光听说商略不在永和城中，下意识的就担心这是周军的阴谋，连后半句“守城的是秦王周建成”的话都没听清。 “等等，你说永和城守城的是谁？周建成？”魏林光担心商略不在有阴谋，景王却是抓住了后半句 “回殿下，是大周的秦王，周建成。”来报的传令兵回答到。 “周建成怎么跑永和城去了？商略去哪里了？魏帅！魏帅？”景王考虑了一下周建成在永和城的原因，转头一看魏林光还在纠结商略的问题，不由得出声唤了两声。 “啊？殿下何事？”魏林光猛地惊醒，看向景王。 “魏帅，商略不在永和城，而近几日的周军动向里也没发现苏永昌的身影。也就是说，周军中的古北军和楚州军都已经不在此处。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刘听泉见魏林光回过神来，就站出来说了自己看法。 “那两个可能？”景王看向刘听泉。 “其一，大周内部有问题需要楚州军和古北军两部前去解决，以这两支部队的往日防区，最有可能的就是图狼骑兵南下和楚州内乱再起。” 厅中众人都点了点头，刘听泉见众人同意，接着说到。 “其二，周军察觉到了我军在石岐山的布置，所以将计就计，把这两支部队隐藏起来，等着我军进攻时突然杀出，一举击破我军主力。” “诸位以为是哪种可能？”景王环视众将，问到。 厅中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一个准确的主意。 “殿下，魏帅，老夫以为，应该是第一种可能。”说话的是魏林光的心腹幕僚，随军参谋何延昌。 “哦？何老先生认为是第一种可能。能说说理由吗？”景王自然也是认识何延昌的。 “回殿下，老夫是从这几日魏无忧的动作里看出来的。”何延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魏无忧昨日攻山，在巨弩车和投石机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用连弩把我军击退，然而却随即撤军回营，加上后军鲁园和天工营已经撤回永宁城，如果他是作为诱饵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加强自身防守的能力吗？” “本王明白了，魏无忧这种做法，就是为了在撤军的时候少一些损失。那这么说来，我军应该乘势进攻，最起码，要把魏无忧这一万多人吃掉一半。”景王说到这里，看向魏林光。 “魏帅，下命令吧！击败魏无忧之后，可以顺势围攻永宁城，逼迫周军议和。” 景王亲临永安城，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杜延东的事情。他此来，已经是得到了皇帝夏俊彦的同意，前来和大周商量和谈的事情。 如今乘着大周内部有问题，可以逼迫大周在和谈中吐出更多的利益，自然是景王想看到的。 “好！传令给魏智，命令他们全军出击，进攻周军魏无忧部的本阵。给石岐山上的徐华年发信号，要他们配合魏智进攻魏无忧。”魏林光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道道命令下达了下去。 永安城，南门校场。 魏智正在等着帅府的命令，忽然就看见城中心一道黑烟冲天而起。很快，南门上的烽火台也竖起一道黑烟。 “魏帅有令，命令偏将军魏智立即出击，直取周军魏无忧部本阵。” 传令兵骑着马快速的接近，同时口中高喊着魏林光的命令。 “呜……”出击的号声响起，永安城南门的大门迅速打开。已经准备好的禁卫军骑兵和胡轩的第五校在胡轩和许墨的率领下冲出了城门。 随后，魏智率领的五千步卒也冲出了城门。 就在南城的百姓以为结束的时候，剩下的两千人也在陆丰的带领下，出城门向东扬长而去。 石岐山，山腰大寨。 徐华年看着永安城中两道冲天而起的烟柱，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抽出长剑喊道：“传令，全军集结，准备出击。” “遵令！”向阳、宁德志和卢涛凌三人得令，各自回到自己的营中准备去了。 管程也带着自己军械营的部下开始做投石机和巨弩车的射击准备，大量的碎石块和小型箭矢被放在了投石机的布兜和巨弩车的发射孔上。 夏军的动静周军自然也看到了，永安城的两道黑烟柱就连永和城和永平城都看见了，永宁城中的宋云森和石岐山下的魏无忧自然也看到了。 永宁城中，帅府大厅。 “宋帅，看样子夏军准备全军出击了。永和城那边韩左卫没能进入城池，秦王殿下自己，能不能支撑的住啊？”随军参谋荀修看着宋云森问到。 “放心吧！荀先生，有殿下在永和城，我是很放心的。殿下十三岁时就跟着陛下征战了。灭秦之战，殿下可是跟着赵远志将军立下了生擒了秦军统帅的大功。”对于荀修的担心，宋云森却是并不担心。 石岐山，魏无忧看着永安城竖起的两道黑色烟柱，赶紧命令沈丘准备迎战，同时命令左右两军快速向中央靠拢。一万五千多人迅速的形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胡轩和许墨带领着三千多人冲在最前面，胡轩麾下的一千多人原来只有两百匹马，不过禁卫军骑兵空余的战马不少，东拼西凑下也凑齐了一千多人所需要的战马。 不过，最先到达周军阵前的并不是胡轩和许墨，而是石岐山上，向阳率领的骁果营。 昨天的战事，排在最前方骁果营损失很是不小。三千人的骁果营在连弩和投石机的打击下，阵亡了一百多人，受伤的也有五百多。而昨天周军的伤亡不到三百。 故而，今日的反击开始后，向阳率领这骁果营冲在了最前方。 到了距离周军阵前百步时，周军的连弩开始发射了。漫天的箭雨再次覆盖到了骁果营的头上。 不过吃过一次亏的向阳自然有了应对之法，只见骁果营的士卒迅速的取出背后的圆盾顶在头顶，同时脚下也没有停，直奔着周军本阵冲了过去。 “喝！”周军阵型的盾墙上，瞬间伸出了上中下三排拒马枪，却是周军把拒马枪放在了阵型的最前端，以拒马枪和盾牌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壁铜墙。 眼看着就要冲撞在枪林上，向阳立即向后打了手势。很快，极速前冲的骁果营渐渐的减速下来，然后快速的以盾牌为壁垒，后方的弓箭手开始对周军的阵型进行射击。 在向阳麾下的弓箭手发射了两轮后，宁德志和卢涛凌带领的骁勇营和骁武营也到了。二人带队到来后也是直接摆开阵型对射。 周军摆开了一个防御阵型，骁武军自然不太好直接强攻。所以向阳三人到达后也是摆出了利于弓箭的阵型。三营后方，带着巨弩车和一百多架小型弩机的管程也到了。 魏无忧担心的看着摆开阵型对射的石岐山夏军，本来是希望夏军直接冲击战阵，那自己就可以从容不迫的吃掉最先冲进来的夏军。没想到不管是向阳还是宁德志，都没有这种直接冲上来的打算。 很快，大量的马蹄声从西北方向传了过来，三千多匹战马一齐冲击的声势还是很吓人的。 胡轩和许墨看到周军的阵型，也是放弃了直接冲阵的想法，后军陆丰那里带有攻阵的武器，而且一万五千人的大阵，魏无忧准备的在充足也不可能把全军摆成一个刺猬。周军的后方和左右的防御，比起正面来，要差很多。 许墨在快速的疾驰中和胡轩对视一眼，随后命令身旁马上的骑士打出命令，全军三千余骑迅速分为两队，一队由许墨率领直插周军后方，另一队则由胡轩率领在周军右侧游弋。 魏无忧看见夏军的骑兵兵分两路从右后方袭来，魏无忧立即指示全军阵型变动。直面石岐山夏军的铁壁铜墙没有动，而左右两翼却打开了防御的阵型，后军防御薄弱处快速的和左右两翼一起形成了一个锋矢阵。原本防守的阵型迅速改变为攻击阵型，而进攻的方向却是－－永宁城。 已经冲到周军后方拦截的许墨大吃一惊，一千多骑兵的拦截被周军改为前军的两千多骑兵和迅速从中间凿穿，被一下子截为两段。不得已，许墨只得命令还跟在自己后边的继续向前，绕到周军右翼（变阵之前的左翼）。 周军的变阵也让胡轩措手不及，这才想起叶钦仇的提醒，魏无忧的阵型不能从左右两侧冲击。想起来的胡轩立即带领骑兵冲向周军前方，会和许墨部的后半段后，两千多骑兵开始了骑射sao扰。 魏无忧见状，立即命令越骑校尉陈阳率领骑兵劫杀夏军骑兵。自己则指挥右翼再次变阵，把许墨的不足千骑卷入阵中包围。 后方的徐华年等人自然也没闲着，看见胡轩等人击周军，立即组织了骁果三营全部的骑兵约千人，徐华年亲自率领前往支援许墨，全军的指挥则由宁德志负责。 胡轩见到周军的骑兵到来，马鞭一指，两千余骑立即放下弓箭，右手取出马刀和长枪，胡轩也拿下挂在鞍桥上的长戟。对着周军冲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