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2 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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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平走到小胖子面前，上下仔细看了看了他那胖胖的四肢，胖胖的肚子和胖胖的脸。 “你是谁？你认识我？” 关小青被看的十分不自然，警惕又谦虚地开了口。 若平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匕首，转身走向另一个角落那一男一女。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刚才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你好像很讨厌这个女的，那这两个人我就先帮你除掉。” 他边走边说，让听到的三人都表情不同起来。 天琴着急紧张，求助般看向公章，十分后悔自己先前的鲁莽。 公章皱起了眉头，可身体根本无法动弹，至于开口求饶……那不可能，他们的身份不允许。 重点是，对方一来就毫不犹豫选择杀人，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嗜杀之念？唯有经常杀人之人，而向这类人求饶是不会有结果的。 眼看匕首临近，死亡的气息一瞬笼罩在师兄妹二人身上。 “等等……别动他们。” 突然的出声，让若平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地回身看向说话的小胖子。 天琴也是眼神错愕。 关小青胖脸微红，斟酌着道：“这位朋友，我跟他们之间只是开玩笑的，并没有那么大的恩怨，我们是老熟人了，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若平静了静，只回问一句。 “你确定？” “确定，百分百确定。” 关小青赶紧回道，生怕一个迟疑，这戴面具的家伙就会暴起杀了人。 “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坏。” 公章低声自语，脸上的表情始终沉着冷静，哪怕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 天琴不领情地冷哼一声，偷偷扫一眼小胖子，心情莫名复杂…… 既然当事人已发话，若平也只好收起匕首，深深看了眼小胖子。 “你们干嘛杵在这里不动？是因为她碰了那光源的缘故？” 若平适时询问，能从先前他们的谈话中猜出一点苗头。 小胖子想赶紧点头表示，又苦恼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动不了。 “你猜的没错，这是个有名的困杀之地，中间那束光是一个启动器，只要不碰就不会有事，一旦碰了，它就会释放出反震之力，将在场所有人都震退到一定的距离，而被扫到身上的反震之力，其实也相当于封印之力，写格之下不可解，会让人无法动弹丝毫。” 公章简洁又迅速地说明一番，这让若平不由重视起对方几分。 “这家伙……不简单。” 明明生死不由己，还能如此冷静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狠人，无论哪种都不好惹。 再看天琴，已经满脸羞红，因为多手碰了那束光的人正是她。 若平没有理会她，而是再问公章。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比如，我搬你们离开这个地方，或是将那束光给完全遮住，你认为可行吗？” 公章摇了摇头，道：“你搬不动我们，我们已经跟整个地面连为一体，一旦离开地面……我们或许会死，至于挡住那束光……我们也有很大的机率……会死。” 这个回答，着实有些骇人，小胖子和天琴听了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若平还好，对此早有预料，若真那么容易，这地又怎配叫做困杀之地？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十分的麻烦。 眼见公章犹豫了几下，若平不想浪费时间，就直接让他有话就说。 公章也不拖拉，道：“理论上来说，困住我们的是反震形成的封印之力，但……我真不知道，在这个连写格都不可进的遗迹中，什么样的封印之力可以维持那么久，到现在也没有一丝松动的印象，除非……有东西一直在维持着它。” 说着，他双眼定定地扫向了中央的那束光。 若平立即明了，接话道：“光不可遮挡，因为这光的照明本身就是一种未知的能量，一旦遮挡失去了这股能量，你们体内的封印之力或许会发生异动，届时有很大可能……会直接让你们丢掉小命，所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改变光的颜色！” 若平和公章异口同声地道，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让关小青和天琴四眼茫然。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样去改变它的颜色？” 若平顺着思路问。 公章想了想，道：“只能用血！那束光不是流动性的，而是被固定的启动器，寻常东西无法触碰，但人却能触碰它，所以……血应该也是可行的。” 若平看了眼那束光，没有回话。 一个人的血可以涂满那束光吗？不可以，要涂满整个光束，目测至少需要……十数人。 公章也沉默了下来。 关小青和公琴也听明白了二人的对话，偷偷相视一眼，又各自傲然地移开了视线。 忽然，若平露出了一抹笑。 公章察觉到什么，虽看不到若平的笑容，但他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知为何，他有种仿佛能看透对方的面具一样，莫名知晓对方平静下的……杀意！ “有动静……是剑城的人。” 这时，小胖子和天琴也听到了通道处传来的兵器对撞声，都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来的还真是懂事。” 若平只说了一句，就转身速度离去。 左手匕首现，右手短剑持，无脸木头面具下，一双瞳孔隐有寒光浮现…… “师兄，他一个人行不行？” 天琴突然道。 公章摇了摇头，道：“我们应该感谢关小青，若不是那人认识他，像是有些交情，或许……” 此次遗迹之行，除了一方人，其他方将一个活口都不会有…… 通道内，光暗交错， 李柔和柳如意一左一右，吃力地挡住一波又一波攻来的剑城子弟。 二女前方，双儿虽在此地施不出阵法，但一身半步写格的修为也不是摆设，勉强拖住了对方两个启格后期的女子。 更前方，绿意涌动，剑光闪烁，千目三激战秦沉与另一位启格后期的男子。 他的手中转着一把扇子，黄页带绿尾，一面绣城一面绣山，一看就不凡。 扇子与长剑速度交锋，偶尔扇出几缕绿色的气流，都会被无形剑气一瞬搅散。 “哼，你们撑不了多久的，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名男子适时出声。 千目三没有理会，而是不时地瞄向不远的光亮处。 这点，很快被秦沉发现，顿时他就联想到上次那道可怖的青光，心头猛然一震。 “不好！我们快走！快退！” 没有犹豫，他果断出声喊道，然而回复他的却是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已经迟了…… 李柔和柳如意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就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 看似随意的迈步，一手短剑一手匕首，身影在人群中似隐似现。 鲜血飞溅，尸倒滚滚，一举一动不像他在杀人，更像是人人迫不及待要往他的剑与匕首上迎死。 光暗交错，影子似在狞笑。 在李柔和柳如意惊呆的目光中，若平只用不到二十秒，就灭掉了剑城弟子十数人，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 这一举动，吓的剑城仅剩那四个启格后期的人赶紧退战，缩成一团，可见他们握剑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两个一左一右，镶在石壁上的光源珠，照在丝血不染的面具人身上，显暗黄色。 他的脚下满是尸体，一手染血剑，一手滴血匕首，站那不动，犹如恶鬼…… 双儿有些害怕地路过若平，小跑到李柔和柳如意身边。 千目三一脸崇拜地笑了笑。 “前辈……” 秦沉一开口，若平就迅速双手一甩，短剑与匕首分向飞出。 只听乓乓两声响，光源珠碎，通道一瞬陷入黑暗。 秦沉见状，大感不妙，他身边三人也是严阵以待，哪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寂静无声，没人敢冒然起光源，怕被当成第一个活靶子。 无声无息，无比诡异。 秦沉瞬间惊悚察觉，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这说明了什么……嗤一声，短剑正面穿过心膛，同时匕首一抹脖……说明他的生死已不受自己掌控。 尸体倒下，另外三人毛骨遍寒，连他们中最强的秦师兄都不过一击丧命，毫无反抗之力，更别说之后的他们。 一名女子终是受不了，转身就想逃，结果嗤一声倒下。 另一名女子忍不住一连惊叫，发疯般乱挥长剑，剑气荡漾向四周，想不让人近身，但还是随着嗤一声响倒下。 惊叫止，剑气消。 仅剩的最后一名男子早已被同伴的剑气逼到角落里，双腿正直发抖，牙齿颤个不停，根本无法正常说话。 所以，他果断跪下，并拿出一颗光源珠，想让对方看到他已经投降。 谁料，若平以为他要放大招，下手更快更重，狠狠一剑便削去了他半个脑袋。 嗗噜～ 光源珠落地一滚，若平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误会了对方。 踉跄后退一步，稳住身形。 这一战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只是快了点而已。 若平相信，秦沉几人肯定有能威胁到自己的底牌没有用，那不是他们不想用，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该怎么用。 连人在哪，危险从哪里来都不知，有再多的底牌也只能是茫然无措。 当然，这一战若是换做修法的人来，若平还能不能这么快解决都未可知。 毕竟法诡，太多不可测。 而修剑专注于攻，偏向于近战，若平那隐藏性的体觉，完全就是他们的克星。 消耗的体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恢复，若平深深吐出口气。 相比面对四个启格后期，耗用九秒左右的体觉来说，解决掉那些杂鱼子弟所用的十几秒灵觉，简直不知轻松多少倍。 千目三走来，看着死不瞑目的秦沉，啧啧两声无限感慨。 老祖就是老祖，三儿永远的大哥…… “把所有尸体运到前面的光亮处，我在这里恢复一下……你懂的。” 若平理所当然地说道。 千目三点头，知道老祖刚复苏不久，不能随便出手，可能这具夺来的身体撑不住，也就没有多想。 他赶紧过去，跟有些忐忑的三女说明下情况，尽管三女很不情愿，但看着杵在那里的面具人……还是乖乖参与了运尸…… 无脸木头面具下，若平泛白的嘴角处溢出一抹鲜血，额头冷汗直冒。 “十八秒是死亡线，九秒到了一半，没想到对身体的伤害会这么强烈。” 他这是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这么久的体觉，战斗与不站斗，原来也有区别。 猛然间，若平反应过来，心悸不已。 “要这么说，站斗时使用体觉的极限，就不是十八秒，而是要更早，或许……只有不到十三四秒……” 他感觉，自己可能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最近玩命的次数怎么越来越多…… “十二秒！战斗状态下只能用十二秒。” 若平给自己定了个界限，这是他能感受到的生命的反馈。 随后不再想这些，迈步向着血流的通道口，不远处的光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