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年少的暗恋（2）
说出去的话，就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林乐乐有一丝窘迫。 好在班长没有看出来，只是乐呵呵道：“乐乐，想不到，你这么有理想。” 他说得很认真，林乐乐差点要与他握手，真真是知己啊知己。 这个理想她埋藏在心底许久，除了毕业时给同学写同学录，谈到自己的理想时，林乐乐有透露过要做女强人。但其他时候，她都是将这个理想埋在心里。 历届的同学，大都觉得她性子绵软，再加上平时人也是懒懒的，上课经常睡觉，班级活动也很少参加，看起来就像与世无争的。 写这个的时候，当时还被一起玩得同学笑了一阵。 看到林乐乐又有些走神的样子，赵临江看着她，眉眼含笑：“林乐乐，你上班还会打瞌睡么？” 林乐乐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说，在求学阶段，林乐乐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就像一个从来都没有过叛逆期的少年，认真写作业，认真听讲，独独，独独就是有点嗜睡。 以前睡在靠窗的位置，还经常会将头撞在窗户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最严重的一次，是一天之内，因为睡觉，被老师点了三次名。后来，不知不觉中，就有了“睡神”的称号。 林乐乐摇摇头，微微嘟着嘴，为自己上课睡觉找借口：“现在不会了，主要是上学那会儿起得太早了。” “哦？是么？”班长笑的一脸灿烂，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乐乐回以一笑，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班长就坐在她前面，下课之后，就会转身同她讲话。 那个时候，她觉得好满足好快乐。班长人帅心眼也好，是班上众多女生爱慕的对象。 她平常都与男生保持距离，并没有什么异性朋友，人有点保守又传统，如果不是班长主动找她说话，估计一整个高中，他和她都不会有交集。 只可叹那时年少，记忆中的自己青涩又自卑，根本不敢奢望太多。 就在这会儿，林落落已经出来了，兴奋的奔向林乐乐这边：“乐乐姐，我通过了，明天就可以上岗。” 一回神，林乐乐听到这话也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不过也正巧，明天也是她正式开始上班的一天。 林乐乐很感激班长，刚要说话，林落落已经站到班长面前道：“谢谢你啊，学长，你对人可真好！” 是啊，班长对人很好，对每个人的态度都很温和。班上的男生和女生都喜欢和他在一起，有班长的地方，通常就有密集的人群，大家都喜欢他都敬重他。 在青涩的高中时代，班长这样的人，基本上就是每个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回去以后，林落落又缠着林乐乐问了好多关于班长的事情，问话的方式也是那样含蓄与曲折。 林乐乐一一回答她，比如班长最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最爱吃什么东西，最爱看什么书或者电影…… 少女的心思幽深诡丽，林乐乐走过这样一段时期，当然也能体会落落此时的心情。 “乐乐姐啊，像学长那么优秀的人，爱慕他的女生很多吧。”林落落昂着头问，清澈的眼睛带着些思慕，别样的动人。 林乐乐想了想，说：“那当然，我以前坐班长后面，每节课都能看见塞在他课桌的小纸条，每逢情人节的时候，巧克力情书就更多了。” 她想起其中的一幕，那个时候，她是班上公认的写字最后看的女生，会写一手漂亮的宋体。 有次一张纸条还传到了自己的手里。 字迹清秀，精致的小字写得工工整整，像印刷过的一般。 “最喜欢，穿着白衬衫的你。不需要在意我是谁，只是请你记住，有这么一个人，在默默的喜欢你。” 这句话，曾在那段年少的记忆里带给过林乐乐短暂的震动。 她坐在班长的后面，总是能够凝望他的背影，干净的白衬衫，清爽的头发，颀长的身姿，怎么看怎么帅。 当时，她拿着纸条，都有些做贼心虚。 自己的心思与这个写纸条的人传达的心意，那么想象。 只敢在一个地方，默默的喜欢，默默的关注，默默的……凝望。 她拿着纸条出神，却被班长发现了。 她当时还记得班长看她的眼神，沉静似水，波澜不起。 她慌了手脚，赶紧将纸条交给班长，忙向他解释。 班长收了纸条，没再说话。 后来，就有林乐乐喜欢赵临江的传言。 不知道是谁传出的，就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这样认为。 她一下子无地自容。 说实话，她当时与班长并不熟悉，只能算是特别浅的普通朋友，平常见个面打个招呼，偶尔说两句话。 “乐乐姐，你呢？你喜欢班长么？”落落认真的看着她。 林乐乐又短暂的恍惚，马上又恢复平静：“那个时候，我们班的女生，甚至可以说同校的女生，都喜欢他，我自然也对班长有好感。但是，他那样美好的人，又怎么会看上我……” “那——”林落落想了想，继续说，“班长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他呀——”林乐乐陷入了沉思。 记忆回到那张堆满课本与练习册的课桌，下课之后，她像往常一样趴在课桌上睡觉。 当时，就有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嘿，赵临江，你喜欢什么的样的女孩啊？” 刚刚趴下的林乐乐还没有完全睡着，留神听着。 “我啊，喜欢那种笨一点的，单纯可爱没有心机的女生。” 问话的女生属于班上与班长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只听她继续道：“哈，那样的话，林乐乐岂不是很适合？人很迷糊，长得也是小可爱型。”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乐乐下意识的一怔，心里砰砰直跳，那种紧张，可与等考试成绩时的忐忑媲美。 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林乐乐趴在课桌上，将脸埋在语文课本里，一动不动。 周遭的喧闹，她听不见；同学之间的嬉笑打闹，她听不见；走廊之内的走动和奔跑，她听不见。 时间仿佛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