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救人命

    为了传宗接代，张达开与张颖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张颖颖也有难处，带女儿够累的了，加上学堂任务又重。为了事业，为了带女儿，她又偷偷地反复吃药打胎。这下，张达开彻底绝望了。这次，是女儿要到外婆家去玩，妻子也想趁机回娘家看下老娘就一起回去。她母女一去，一晃已经快一周了。家里只他一个人，二两白酒下肚正在家里看书。听有人敲门就漫悠悠地开门了，一看是王怡芳，忙让她进屋。

    王怡芳是第一次来张达开家，进屋后无心观看这房子里的摆设，含着眼泪向张达开诉说了母亲患了病要马上要郎中，急需今夜把病人送本村邻镇上去，因手上一时没那多钱就特地向他借钱。张达开听了，二话没说就把家里正存的钱都拿给王怡芳，忙道:“小王，这晚了你怎么回去呀”

    王怡芳道:“我想趁明天，天一亮就赶回去。”她显得很无奈。

    “那怎么行，救人如就火。我看今夜就走。”张达开显得很关心。

    王怡芳道：“这晚，那怎么回呀。”她本想今晚赶回去的，但又怕路上不安全，何况自己还是个未婚的女子就更不敢赶夜路了。

    张达开一想，也是。“我送你回去。”他果断地说。

    “那行呀。”王怡芳感谢张达开见义勇为，但回家的长途之路又如何让别人去折磨呀。

    张达开早有打算地说：“没关系，现在还只是晚上，我后院有马。”随后拿出了钱，就催着王仪容快走。

    “这怎么行呀？”王怡芳把人情看的太重了，这也怪不了她，这人情对她来说确是来之不易。但是，她一时转不过弯，这可是赶回去救母呀。

    “骑个马算么事，别人连车也坐过了，你骑我的马还不肯，我不会要你出骑马的钱的。就是要钱，值点钱难道比你妈的命值钱。”被张达开一提醒，王怡芳如梦初醒。她立即跟张达开到了张家马房。

    张达开笑着说:“让我当下好人不易啊。”把刚才还是泪流满面的王怡芳也逗乐了；其实，这是张达开巧妙地安慰了王怡芳。

    在张达开的安排下，他与王怡芳连夜赶到乡下小镇，交了郎中诊费。很快，郎中用了口服药，王母喝下去后不到两个小时就肚子不痛了了。

    张达开问郎中，“不是说绞肠痧，怎么一副药就喝好了？”

    郎中笑道：“绞肠痧那可厉害了，那是恶疾淤积肠内太久，分出毒物刺破肠子而引起。这病一般无法救治，要割开肚皮修补肠子，还要用去毒水洗肚内。这可是顶尖医术，一般郎中是无法做的。不过我可以做，只是有时要冒险，家属不同意画押我是不干的。”

    王母非常感谢张达开，要立即回家。

    郎中道：“你老可回去不了，您喝的是我对你肚子内的麻皮之药；过了药性还腰疼，你得打开肚子如上所说处理。”

    王怡芳惊叫道：“是绞肠痧？”

    郎中道：“要不要那些钱啊。只要你代表你家写下同意书，出了危险不要追究我的责任，而且画了押我就施之。”

    王怡芳道：“我大姐下落不明，二姐乡下农妇，我又是个无用的女子，哪来那多钱呀？”

    郎中道：“你们交的钱也够了，我可不是江湖郎中要黑心钱。你们要是不做，我把不应该得的退给你们。你们回去就买些好吃的——可你娘已经吃不了成型之物，就是喝水与米汤也熬不了几天了。”

    王怡芳的娘听了，对女儿道：“我可放不下你，不做肯定死，做了还有一线希望；我就把这老命给郎中练手，以后好救其他人。”

    郎中笑道：“难得婆婆菩萨心肠，我就是说，我做过几例，如今活得好好滴。签字画押只是图个自己救死扶伤的自我安全罢了。”

    张达开道：“既然伯母想的那开；郎中也心有成竹，不如就做了。”

    王怡芳道：“我大姐是来不了，她从小就丢失了。现在二姐不在场，得要她同意啊。”

    张达开道：“别人救火说如救命，救命要抢时间，等你二姐来，恐怕郎中也不肯做了！”

    郎中道：“你是个明白人，再迟了那我就不能下手了。”

    王怡芳被逼得走途无路，只好签字画押。

    郎中给她娘加了银针，几针就让老人家昏睡了。此时一青年女子走出来配合郎中完成了肚子切开、找到病处、切断坏肠子，两头好肠子缝合，洗清腹腔，再缝合好肚皮。这些做法都是在张达开双眼下完成的，而王怡芳不敢去看一眼；不过她没闲着，跪下地上求南海观音保佑母亲平安无事。

    一切完成后，郎中八点病人身上的银针；王母也慢慢苏醒，郎中嘱咐三日之内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盐糖水，每次很少几口，频繁地喝下去。当然中药也要喝，也只能少进多次；为的是不再污染肠腔。

    此时二姐赶来，感谢了郎中后更感谢张达开，是别人借钱meimei，还亲自送回，陪伴meimei看护母亲。人心本是rou做成，凡有良心者会感恩戴德。她要meimei带张达开回家休息，好好招呼。

    王怡芳回去后就好好招待下张达。还告诉鸡蛋在哪里、挂面在哪里、腊rou条在那里，她从内心感谢这城的年轻人。王怡芳没有兄弟，只有两个jiejie，父亲早死。大姐失踪，二姐出嫁，自己走后，母亲就一人住在老房子里，好在二姐住在本村，对老太婆也有个照应。

    二姐们看王怡芳与张达忙了大半夜就要他们两回家休息下，好要他们等天亮后赶车回去。嘱咐王怡芳不要惦记家里，照顾母亲有jiejie与姐夫。她非常感谢小妹为母亲用了很多钱，自认为农村人钱少，只能有力出力了。王怡芳要他们莫客气，都是嫡亲的姐妹们，都是为了母亲，自己有钱该出的。以后母亲的衣食住行还不是都要乡下的jiejie来照顾，今天自己出了钱为母亲捡回条老命也是应该的。随后，就带张达回到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