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生

    关布本身身心疲惫，已经是硬挺了很长时间，见事有完结，便松弛了下来，咕咚一下就躺在了身后的床板上，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明，关布抻着懒腰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怎一个‘爽’字了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坦的睡着了。

    他醒来后，发现那个名叫福生的白净小生，正依靠在箱案旁打着瞌睡。关布很懊悔昨晚没安排好福生的住宿便昏睡了过去，他知道福生与自己并不熟识，作为下人也不好睡主子的床，所以只能守在一旁。

    关布见福生睡的正香，又见他身形娇小，便一把将其抱起，打算将他放到床上好好睡。

    或许是关布的动作太大，亦或者关布的身体本来就虚，这一抱惊的福生直接从关布的怀中滚落了下来，一个踉跄将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哎呦！没想到你这小身板，力量却挺大”关布坐在地上捂着腰说到。

    那小生赶忙站起身来，扶起地上的关布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哦！不怪你，我只是看你睡着了，想把你抱床上去睡，你在我床边像个守灵人似得，我……不习惯”关布解释着。

    福生此时低着头小声致歉道：“难为公子了，福生……福生只是在等公子醒过来，没想到自己却睡着了，真是该死。”

    “别这么说，什么该不该死的，我现在最忌讳这个‘死’字，以后少提”关布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到。

    福生跪在地上低着头应了一句：“是，公子！”

    关布拉起了跪在地上的福生，看了看他的面相说道：“你长得可真白净，哪像我，风吹日晒的脸都起皮了，我猜你莫不是哪家的落魄公子吧！”

    福生眉头紧锁道：“不瞒公子，福生入世前在云南山紫霄观修行药理，师从无量道人，是他的关门弟子之一，并非是哪家公子。”

    “哦？你是道士啊，怪不得你留个寸头，那怎么跑到这当了仆人啊！”关布不解到。

    福生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出有因，先师遭人陷害，不幸离世，道观落于恶人之手，众师兄弟无能与那恶人对抗，无法报得此仇，只能各自散去。先师尸骨未寒，我与阿弟并无钱财安葬先师，只能签了奴契，卖身报答先师养育之恩。”

    “哎呦，真是苦命之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我就猜到了，像你这样白净的小生，怎么可能是做下人的料。怪不得那老头找你来监视我，原来是捡了大便宜啊！”

    福生听了关布的话后又咕咚一声跪下，对着关布郑重解释道：“福生是来伺候公子起居的佣人，并不是司徒大人安排的眼线。”

    关布被他这一跪，吓了一跳，硬拉起福生说道：“哎呀，不是就不是呗，你又跪下了，这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又不是你亲爹，以后这种啰嗦的礼节能省就省吧！再说那老头在我身边安排个把眼线，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都没当回事，瞧给你吓的。对了，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弟弟，他现在在哪？”

    福生低垂着头，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弟弟的下落，关布见此于是安慰道：“额……那以后我帮你找，还有等有机会我把你的奴契偷回来撕掉，可不能便宜了那老头。”

    福生听了关布的话，心中颇为感慨，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小小的崇拜。关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清晨中透露着一丝微凉，关布从怀中掏出了老头子给的两锭银子，掂量了一下，对着福生嘀咕道：“还得去给那老学究备份礼，哼，连自己的学生都敢不救，这银子还不如留给流民街的人，吃顿好的呢！”

    “福生，你说这老学究他喜欢什么呢？”

    福生看着满脸疑惑的关布，想了想说道：“或许，他教过的学生应该知道他的喜好。”

    “恩，有道理，走，咱们去书箱巷，那有许多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