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花痴
“你才见过他几次？你认识他几天？”苏子寒看着苏子芊，他知道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难道说就以为她那天夜里来的时候被他抱了一下。可是，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陆寒川究竟有什么魅力，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meimei的魂儿勾走的？他小声道：“幸好今天早上送他走了。” “什么？陆寒川走了？去哪里了？”苏子芊的反应明显比云裳还要激烈，“哥，你故意的！一面嫌弃我嫁不出去，一面把你妹夫往外送！哼！”子芊气的直跺脚，抬腿要去追，又不知方向。“说！送哪里去了？” “喊一声好哥哥来听听。”苏子寒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撑着桌面，似是身子有千斤重，坐到了凳子上。 苏子芊瞬间像是蔫了的花儿，乖乖地凑上去，捏着苏子寒的袖口，娇羞地，黏糊糊地撒娇：“哥，亲哥哥，十九皇兄！” 苏子寒抿着嘴，内心憋出暗伤来。他仰着头，看着meimei认真的模样：“真喜欢陆寒川？” 苏子芊没说话，拼命点头。 “喜欢他什么呢？” “他从来不捉弄人。”见苏子寒不信，子芊继续，“很稳重，可靠，安全。看到他，就很安心。还有，他那么英俊，就连洗衣裳的老仆人都多看两眼，更别提我身边那几个小宫女了。但是！这个但是，很重要。他任谁也不暧昧，人品好吧？”苏子芊自鸣得意，笑眯了眼睛。 “你来郡主府才几天？合着全盯着陆寒川了是吧？”苏子寒姑且暂时相信苏子芊的鬼话，就算她看上了，陆寒川还不见的回应呢。 “不是啊！云裳有什么好盯着的？皇兄你跟陛下请一道旨意，这个郡主府连人带物，就是你的了。”苏子芊乍一听他来郡主府的时候，也觉得荒谬，现实是他真的在这里。若是恋慕郡主美色，郡主也不是什么绝色。在旁人眼里，苏子寒也是个不跟任何人暧昧的，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愫，最后苏子芊的结论是，哥哥是心疼孤女。 苏子寒最喜欢的是meimei心直口快，最烦的也是她什么都说出来。眉头一皱，嘴巴一扯，还没开始发怒，苏子芊见势不好，赶紧跳出三步外。 “你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你也别问。说出陆寒川在哪里，我们还是亲兄妹。” 苏子寒听到佳彦已经带着欧阳林过来了，便说：“京城。” “多谢！这里没什么事情，小妹就先回京了。告辞，留步。”苏子芊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苏子寒抬头，看向圆门，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事情，应该溜的比芊芊更快吧。早上没有出现，应该是去送行了。云裳，陆寒川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欧阳林见到苏子寒，并不意外：“末将宣陵守将欧阳林，拜见景王殿下。” 苏子寒对他，倒是客气些：“坐吧。” “谢殿下。” 有了前日的打探，苏子寒相信欧阳林对自己也不陌生了，张口就问：“宣陵目前能用的兵力是多少？” 欧阳林不知道他问这个什么意思，就连刚上任的州牧张清莲也没直接过问：“三万。” “宣陵城守卫的是云州，如果云州有事，能调动的兵力是多少？” “十万。引周边三城驻扎的守兵一起，联合起来，应该是十万，两个时辰内的路程。” “那如果云王府跟郡主府同时被围困呢？” 欧阳林没想过这种情况：“应该是以云州为重，但郡主府在眼前，必定先到。” “好！”苏子寒没有看错人。 欧阳林不知道他这句好是指什么，看苏子寒不说了，就望向梁佳彦。佳彦只是轻摇折扇，顾盼左右。 苏子寒又问：“佳彦，云裳回来了吗？” 佳彦收起折扇，肃然答话：“已经回来了。” “怎么不过来？” “她……被小少爷拉着去看蝴蝶了。”佳彦刚才还在门口跟萌萌说，蝴蝶不要放飞了，留着给他作画。心知他的耳力，不知他是不是也听了去。 苏子寒不觉一笑：“她倒是清闲。” “学生刚才看见太长公主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她？” “她嫌这里闷，就回去了。”苏子寒不想当着欧阳林的面多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殿下能否帮末将一个忙？”欧阳林快人快语。 “说来看。” “末将有个朋友，为人中正，母亲是楚国医女，父亲不详，现在在郡主府当差。您知道，大周讲究门第，出身不好的，仕途一辈子也就没有指望。”欧阳林最恨文人那些讲究，并不是出身好，就一定有好的德行，可是不管什么，似乎都被名门包揽了。他又不想他从军，走他的老路，眼前倒是个机会。 “士族门阀是规矩，即便是将军你用人，也喜欢用知根知底的人，也不必那么愤世嫉俗。若真是个人才，本王可以举荐。”苏子寒可以帮忙，却不能忍一个武将妄论王朝的根本。 “多谢！此人正是云王府前统领，陆寒川。”欧阳林相信他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呵！”苏子寒没料到，这个陆寒川跟欧阳林还有交情，“其实欧阳将军也可以举荐人才，张州牧新上任，势必缺人。” “不！陆兄的才干，在张大人手下，不见得适合。能够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的，末将信你。”欧阳林朝苏子寒的背影拱手。 “你信不过张清莲？”苏子寒终于转身，正视欧阳林。 欧阳林不敢越礼，低首：“末将只是在小小的宣陵城，对京城并不了解。看以前的惯例，京城的官员到了小国，多半是为了以后升迁容易些，并不长久。等张大人走后，陆兄能一起去京城吗？眼前，殿下可以直接送他入京。所以……” “所以，你看到本王，如同看到一条捷径。本王答应你送他入京，你，能答应本王什么？”苏子寒看着他一举一动。云裳要陆寒川好，起码，陆寒川救过她。欧阳林，因为什么呢？ “王爷多年闭门不出，一出门就到了郡主府，足见对郡主的重视。适才，你问末将云王府跟郡主府同时受困，末将已经给了王爷答案。”欧阳林虽是武将，却并不是莽夫。云国无战事，他也没闲着，观察力，决断力，都堪四城守将之首。 “好。”苏子寒已经是第二次对欧阳林说好了。 “那么王爷……” 苏子寒放心离去，欧阳林不解。 梁佳彦上前，打开折扇，轻松地跟欧阳林说：“陆寒川已经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