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能妥协的妥协
陈善来到殿内，抱拳行礼道：“各位可都还好？” “陈捕头，你怎么来了？”大长老齐轩辕站起身问道。 陈捕头将李世忠的用意简单叙述了一下。 “我看那李将军的样子，是势在必得，各位，要早做打算啊。”陈善劝说道。 殿内众人陷入了沉思，一片安静。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出走江湖，这偌大的天下，难道还能没有我们的安身之所？” 性子最是直爽的刘青气愤的说道。 此时莫白正极速思考着，若真应了那李将军，为朝廷效命，恐怕这天下都将陷入混乱，可现在这情况，已经迫在眉睫，李世忠的意思很明显，要么同意，要么就耗死在这齐云山上。 长孙天明看向陆文杰，道：“掌门，这事你看怎么办？可有良策？” 所有人看向陆文杰。 “陈捕头，劳烦你代为传话那李将军，就说我陆文杰邀他一叙。”陆文杰沉声道。 “唉唉，好好，我这就回镇上传话。”陈善连忙应道。 待到陈善离去，殿内众人纷纷来到陆文杰面前。 “掌门，可是有了应对之法？”齐轩辕问道。 陆文杰长叹一声，道：“我们这些老骨头死不足惜，上了战场，只当是为国捐躯，但我们的弟子不一样，不能断了狂剑门的传承。” “师兄，你的意思是，同意为朝廷效力，但是要保住我们的徒儿？”长孙琉璃问道。 莫长河脾气有些暴躁，大声喊道：“不为朝廷效力，老夫一样能保住我的徒弟，就凭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还难不倒老夫！我们杀下山去，看谁能拦得住我们！” “莫师兄你冷静点，不到最后一步，万不可与朝廷为敌啊。”张天劝说道。 一直沉默寡言的李尘风，此时也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去呢。” “我们可以去中原啊。”刘青站在一旁说道。 没等长辈们说话，梦雨彤一巴掌拍在刘青的后脑勺上，呵斥道：“我们不为朝廷效力，但也不会去其他国家，做叛国者。” 刘青捂着头不再说话。 “好了，等李将军来了，我自会与他说明，都回去休息吧。”陆文杰摆手道。 众人只好散去。 话分两头，陈善下得山来，快马加鞭，往流云镇赶去，待他回到县衙时已是子时，没想到李世忠还在跟周怀才喝着酒，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禀报道：“陈善有事禀报。” 周怀才狐疑着，还以为他不胜酒力，回去睡觉了，怎么又跑来说有事禀报。 李世忠撇了一眼站在厅门外得陈善，道：“陈捕头，可是去了趟狂剑门？” 陈善站在门外，双手抱拳，低着头，冷汗直流。 去狂剑门这事可大可小，大了说，是通风报信，小了说。。。去了又怎么样？ “正是，陆掌门让我给将军传个话，邀将军前往狂剑门一叙。”陈善硬着头皮说道。 “呵呵，本将军今日乏了，明日再说吧。” 李世忠没再理会周怀才等人，起身离去。 莫白与两位师姐走在去落雪峰的路上，月明星稀，不时传来不知名的虫鸣，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路两旁，每隔十米便有两个官兵站岗。 待得回到落雪峰，莫白便将两位师姐拉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一脸严肃道：“大师姐，六师姐，明天我们要做好随时下山的准备，那李世忠不一定会答应师父的条件，届时恐有变故，我们要早做打算。” 蓝依依虽然平时比较调皮，此时也是一脸凝重。 梦雨彤皱着眉，道：“小白，你平时主意最多，这个时候怎么就想着逃跑呢？” 这傻姑娘，现在已经是用我想的办法在行事了，要不是估计师兄师姐，早都跟朝廷动手了，陆老头一身的武功，带着几位师叔杀下山还不是易如反掌。 “师姐哟，不是我想着逃跑，而是不想成为师父和师叔们的累赘，我就不说了，废物一个，你们呢？有自信跟几千官兵斗吗？到时候师父他们还要分心来保护我们，搞不好就会被一锅端。”莫白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我。。。”梦雨彤有心反驳，但莫白说的确实有道理，最后只能跺了一下小脚，以示心中不满。 “依依，我们睡觉去。”梦雨彤拉起一脸懵B的蓝依依就往自己闺房走去。 “师姐，我的屋子在那边。。。”蓝依依试图提醒道。 “今晚跟我睡！” “哦。” 蓝依依无奈的跟着梦雨彤进了屋子。 莫白坐在石桌旁，嘴角抽搐，这女人，跟她讲道理，就甩脸子是什么鬼，老子也睡觉去，哼。 嗯，讲道理，跟女人讲道理。 翌日，李世忠便带着副将来到狂剑门，大殿内，除了狂剑门一众人，还有站列两旁的士兵，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整个大殿之内。 “陆掌门，找本将军来，可是有话要讲？”李世忠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 陆文杰环顾了一下殿内的众人，才缓缓开口道：“李将军，我狂剑门可以效力于朝廷，但是，老夫有个条件。” 李世忠一听，眼睛一亮，道：“哦？陆掌门请讲，但凡我李某人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不难，只要李将军肯放过我狂剑门的这些小辈们，我们这几个老骨头愿为朝廷效力。” 陆文杰诚恳的说道。 李世忠与副将刘瑞对视一眼，说道：“不知陆掌门是何用意？” 此时齐轩辕站起来说道：“李将军，我狂剑门的现状你也看到了，人丁凋零，仅有殿内这几个弟子，若都为国捐躯了，岂不是断了我一门传承？还望李将军为我狂剑门留下一丝香火。” 李世忠沉吟片刻，一拍大腿，道：“好！各位愿意为朝廷效力，我李世忠也不会做绝，这事我做主，为贵派弟子免去征召。” 陆文杰起身向李世忠深深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李世忠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递给陆文杰，道：“这是龙威令，陆掌门收好，待到朝廷需要各位时，会有人来通知你们，李某就告辞了，各位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带着殿内众士兵离去。 弟子们围到陆文杰等人身边说着各自的想法。’ “师父，我们跟您一起去。” “掌门，我们也要去。” “师伯我们。。。” 陆文杰看着远去的李世忠，无奈的叹了口气。 生逢乱世，身不由己，想老实的做个局外人是如此之难。 转念想想，也许没有朝廷这档事，将来也会有其他的事，毕竟身在江湖，早晚要面对一些江湖中的风风雨雨。 此后，莫白的师兄师姐们在众位长辈的监督下，开始勤奋练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练功。 而莫白，每天就是和陆文杰呆在后山剑池，因为他想了个招，传功，然而。。。 陆文杰扣住莫白的脉门，缓缓渡入内力，刚开莫白感觉身体渐渐发热，感觉一股暖流进入体内，开始沿着各个脉络游走。“噢！噢！来了来了！”莫白很是兴奋。 然后，就没然后了。 内力在他体内逛了两圈，然后就没了，消失了。 “我尼玛！就没了？”陆文杰说出一句很不符合他身份的话，虽然声音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莫白尴尬的挠了挠头。 “真就一点办法没有呗？莫名其妙给我扔到这么个世界，怎么能一点自保能力都不给我！” 陆文杰站起身，指着天空，怒吼道：“贼老天！给我个解释！” 只听得轰隆一声，一朵乌云飘到了陆文杰头顶，离他只有十米高的样子，云中隐隐有电流在游走。 “怎么着！你还想劈我不成！来啊！劈啊！”陆文杰天不怕地不怕的喊道。 莫白赶紧起身，抱住陆文杰的腰，连忙劝说道：“大哥！给我个面子，算了算了，犯不上。” 陆文杰依然不服，叫嚣着，眼看天空中的乌云越聚越多，这事眼看就很难收场了。 此时，天空中飘来一朵更大的乌云，凌驾在原有的乌云之上，而那原本越聚越多的乌云瞬间静止，其中窜动的电流更是直接消失。 正当陆文杰和莫白盯着天空中这两片乌云莫名其妙时，一声巨响，一道宛若巨龙般的惊雷劈下，直接将下方的乌云劈散，而后大乌云也缓缓散去。 这一幕看的一老一少呆愣在当场，两个老天爷？ “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咒骂老天了，不一定每次都有乌云大哥来帮忙。” 莫白拍了拍陆文杰的肩膀。 “你当我想骂？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能想的也都想了，就一点活路不给，有这么玩人的吗？”陆文杰不甘的说道。 莫白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今天是雪姨忌日，我回去给她上柱香，你慢慢抱怨吧。” “你。。。”陆文杰想再说点什么，但莫白已走远。 这两人，是一人，但，又不是一人，老的想的，小的知道，小的想的，老的也知道，可偏偏互相又不想知道，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