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市开场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赵林生表情温和，但目光的深处有把剑闪着金光，给人感觉随时都会一剑刺过来。 二老板额头汗已经流到下巴了，虽然这个拿着龙头手杖的年轻人戴了一张简单的黑色的面具，家族和天通合作的时候他是见过赵林生的，当时赵林生还只是少年就已经有了非人的气场，现如今更甚，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不能上去。”陆昊回答道，语气很自然。 “你说什么？”赵林生又问了一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里那把剑似乎在向前刺了。 “我要帮他找人，在下面走动起来方便些。”陆昊觉得是赵林生想知道不上去的原因，普通地解释道。 赵林生看了眼二老板，二老板勉强笑着向赵林生微微屈身，汗珠滴到地上。 赵林生收回了目光，笑着说道：“那就不强迫你了，我们拍卖会结束后再好好聊吧。” 赵林生走上台阶准备回到五层包间，手在陆昊肩膀上搭了一下。 “我拍卖会之后也有事要做，时间也挺紧的，咱们聊不了太长时间。”陆昊回过头对赵林生说道。 赵林生的背影顿了一下，接着上楼梯到了五层。 二老板用袖子擦了擦汗，还觉得有些紧张，说道：“小陆大师好胆气，居然能和那位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陆昊把大棒骨放进衣服里，坐在座位上，说道：“他态度不是很好吗，还专门说自己不会强迫我。”陆昊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有进步了，已经可以看出别人的态度了。 “啊，这样啊。”二老板有些尴尬地点头，也坐好在了座位上。 万宝会的侍者们开始给每位客人发放有客人专属号码的号码牌。 赵琳和刘雅听到背后的开门声转过身来。 “哥，你把他带上来了？”赵琳眼睛里的星星在闪光。 进门的人自然是赵林生。 “没有，被拒绝了。”赵林生坐在沙发上，向刘雅招了招手。 刘雅马上小跑到沙发后面给赵林生捏起肩膀来。 “我下去找他不是因为你喜欢他那根大棒骨，而是我觉得他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我肯定没有见过他。”赵林生试着回忆。 赵琳也跑过来坐在沙发上，抓住赵林生的手，撒娇着说道：“居然还会有拒绝二哥你的人，你拍卖会结束了让他把面具摘了看看他什么样子，你看看有没有印象，我看看他帅不帅！” 赵林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拍卖会场后台。 “总会长人呢？每次地下拍卖都是他支持，这马上就到时间了！”一位瘦高的副会长急得来回踱步。 “实在不行我们自己上，拍品名册在总会长秘书手上，快联系他！”另一个胖胖的副会长说道。 瘦高的副会长摇摇头，说：“也联系不上了。” 看了眼几个正在忙地走来走去的服务员和安保，瘦高的副会长眉头一锁，说道：“为什么今天好些人都这么眼生，这么多新来的吗？” 胖会长闻言眼珠不安地乱转。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已经是拍卖该开始的时间了，陆昊看到没有人入场，，起身离开座位，在第四层走了一圈，把场内所有客人都看了一遍，大部分人都身穿着大差不差的礼服戴着面具，也有一些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看不出相貌，怪人不少，还有个白发戴着狼面具的人在第二层坐着，还一直看着自己。 虽然这个拍卖场真的很大，但是陆昊的眼睛出奇地好，只要在座的人都可以看得清样子。 “我已经都看了一遍，座位都已经坐满了，都是一男一女或者两男两女，没有像你说的坐在一起的四五个年轻人，他不在一到四层。”陆昊回到座位上，和二老板说道。 二老板有些想不通了，自己的消息来源绝对是可靠，是从四弟那几个朋友家族里的仆人那里得来的，很明确就是今晚会来万宝会的地下拍卖会，夜市。 “也许是在第五层。”陆昊说道。 “嗯。”二老板其实并不太觉得四弟和他的朋友们能有资格拿到第五层包间的邀请函。 “走吧，我们上五层。”陆昊起身上了台阶，刚走进四层楼道准备进电梯。 一名安保走过来拦住了陆昊，说：“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请留在您的座位上坐好。” “那个家伙在这儿做什么？刚从医院醒的第一天晚上就碰上暴走的异能者，第二天晚上参加地下拍卖，什么鬼？”在第二层盯着陆昊看的白发年轻人就是王望。 昨晚和陆昊交手之后被康诚仪以身体需要休养的理由强行批了一个月的假，但是他怎么舍得断掉自己手里案子的线索，还是用了些手段搞到了万宝会夜市的入场券。 “小子，你也是来见识哒，咱们下两层的人啊，就不要去想跟上几层的人去抢东西了，这万宝会的夜市每次在结束后都会一些特殊产品的特卖。”王望的左边坐着一个有些干瘪的小老头。 “你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我和你讲哦，我女儿傍上天通集团二少爷了！贴身秘书！”小老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给了我二十万，我就花了十万找关系买了这张入场券，还有十万我能买十支！美得很！” 王望无奈地点头，又是一个瘾君子。 坐在王望右边翘着腿的马平推了推眼镜，笑道：“你总是遇到这样的情形。” “你怎么还真的就跟来了。”王望说道。 “康姐让我监督你休假，自然是要形影不离，而且，我们是搭档。”马平回答。 会场中激昂的音乐响起，会场内所有聚光灯都打响展台中心。 “谁？是谁启动的？”瘦高副会长觉得难以置信，明明刚刚还怎么也联系不上人，这么快就到了？ 展台中心的舞台打开，从中心升出圆台，圆台上站着三个人。 “哈喽！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久等了！呜呼呼！”圆台上穿着红色燕尾服，头戴红色高帽的男人语气高昂地说道，戴着的白色的无面面具画着一张笑得很夸张的的红色大嘴，右手手指上沾了些些红色的东西。 红衣人的身后个子小小的洛丽塔少女和执事装高大男性的无面面具上都画了一颗大大的眼睛，两个人双手叠在小腹前，站在红衣男背后助手的位置。 三个人的样子都被投放到了上方巨大的屏幕上。 “他是谁？” “总会长呢？” 坐席上人们熙熙攘攘了起来，他们很多都不是头一次来了，夜市不经常举办，每次的夜市都是总会长亲自担任拍卖师。 “他们是什么人！上来的怎么是他们！总会长呢！”瘦高的副会长大惊，从怀里掏出手机。 胖胖的副会长，眼神一狠，向瘦高的副会长背后两个安保使了个颜色。 那两名安保从后面接近，一人架起瘦高副会长一条胳膊，两个人掏出电击器对准腹部就是一下。 看着瘦高副会长指着自己抽搐倒地，胖胖的副会长，恶狠狠地说道：“他不死，这万宝会，我们辛辛苦苦半辈子的产业都得变成他一个人的！” 万宝会中正在忙里忙外的工作人员中，开始有人手指点到耳朵上，接着非常自然地勒晕身边正在忙碌的同事，轻车熟路地藏到最近不会被发现的位置。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的总人数就少了三分之二，互相路过时都会眼神交流一下。 赵林生的耳朵动了动，嘴角有些轻蔑的笑意，把手杖从刘雅手里那里拿了过来。 “很抱歉，大家。”会场喇叭里响起红衣男的声音。 “总会长年事已高，今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脖子比较痛，也是情理之中，只得由唤心教，季指，来担任今天的主持，我们正式开始！”红衣男饱含感情地说道：“并且开始全市直播！” “直播？他在说什么！” “他不是认真的吧。唤心教又是什么？” “他的面具看上去好诡异。” 场内角落飞出五架无人摄像机，各自悬停到不同的机位，四架对准观众席，一架对准展台的中心，季指的位置。 米德市所有联网的显示设备全部都在画面一闪后变成了万宝会内的画面。 会场内的人也发现自己的手机画面也都变了，而且自己无法cao作。 胖胖的副会长看着季指在展台中心，心说这下糟了，额头上汗水直流，明明交易说好是做掉总会长后季指来主持今晚的拍卖，最后宣布老总会长退休，由他来接任总会长的，现在这是哪样？ 不能待在这里了，得快走！ 胖胖的副会长转身往出口跑去。 “嘭！” 沉重的身体应声倒地。 季指吹了吹枪口的白烟，虽然隔着面具并吹不到，说道：“擅自离场可不允许哦”。 整个会场当下乱了起来，尖叫声，哭喊声，还有急着抢道时的谩骂声。 “嘭！嘭！嘭！”又是三声枪响。 所有会场内正在工作的工作人员抓住自己的衣服向上扯开抛向空中，身上的衣服都瞬间换成一件宽大的紫红色衣袍，戴着一张画着不定五官的白色面具，端起枪堵住了所有出口，不一会儿就把所有人控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们都是换装成工作人员的唤心教教众。 赵林生包间内。 刘雅看着会场里混乱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害怕，想离开这里，可是坐在沙发上的赵林生和赵琳都没有动作。 赵林生脑袋向刘雅的方向偏了偏，伸出手揽住刘雅的腰猛然用力把刘雅拽倒在了沙发上。 “啊？林生少爷？”刘雅声音发抖，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赵琳摸摸刘雅的头安抚她，非常冷静。 赵林生的手杖已经砸在了沙发后面举起枪的教众脸上，面具碎片嵌进了rou里。 赵林生起身，又在倒地摸着脸惨叫的教众脸上用皮鞋后脚跟狠狠地跺了下去。 一声骨头碎裂地声音后，那名教众没有声音了。 展台上。 洛丽塔少女按下展台的遥控开关，有两个两米高的蒙着黑色罩布的金属罐从展台下升起，还有两个稍小的展柜在展台的中心位置。显然意思是这四件拍品才是重头戏。 “嘘————”季指竖起食指示意大家安静。 他走到两个金属罐前，一手抓一张罩布，向下用力一扯，把罩布揭了下来。 摄像机对准了中心展台进行近距离特写。 两个金属罐像两个大胶囊，中间位置一长块是玻璃，用来让人们看到内部。 大多数人看到两个金属胶囊的第一眼瞳孔是放大的，因为那两个金属胶囊里时两个人，两个被固定住的人，而且意识都还清醒，呼吸声时不时通过胶囊上的气孔传出来。 是活人，万宝会的夜市虽然是公认灰色的地下拍卖，往日里也会拍卖一些明令禁止买卖的生物，但是从没有买卖过活人。 “是他。”王望看着右边胶囊里的人心道。那个人正是他追查的重要线索，据说是可以直接从生产那些超能试剂的组织里拿货的经销商。 “联系的上局里吗？”王望问正在尝试用传呼设备联系的马平。 “不行，信号被屏蔽了，没法主动联系，不过局里应该已经有反应了，在那之前。我们随机应变，你尽量别出手”马平把传呼器放了起来，不再尝试了。 “哼。”王望鼻子哼了下气，笑着说道：“让你跟着我来这种不正当场所，这下估计都要完蛋咯。” 马平推了下眼镜，也笑了笑，说道：“想双杀咱们两个，那也得他们够那个资格。” 右边胶囊里的人陆昊也认出来了，就是昨天烤红薯的店老板，他注射试剂之后一下跳了好远。 “是小龙！是我的弟弟，方小龙！”二老板眼珠子都红了，控制着自己不要大吼出来。 陆昊看向左边的胶囊，里面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几岁，被身上穿的一件束缚衣紧紧地绑着，只漏出胳膊上的一块儿，嘴巴被封了起来，两眼通红，涕泪横流，十分可怜，正是二老板要找的弟弟，方小龙！ 季指从怀里掏出一小管金属注射器，只有半只手那么大，针筒内部有一只小小的虫子泡在粉色的透明液体中。 “把这一天牢牢地记住吧，唤醒自己心中最纯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