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母亲
“你母亲这十几年来有跟你说过当年那件事吗？”木炎在车上，问怔怔地看着窗外的言笑。 “没有。”言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不是.......你在我小时候提过几次，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为了养活我，每天也得起早贪黑地干活，她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希望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活着。” 言笑看了一眼吴富贵，吓了对方一跳。 “你的母亲杨笑，”木炎缓缓的叙述着，向五人讲述着故事，“曾是你父亲的书迷，两人因书结缘，也诞生爱情，最终生下了你。” “不是说言生是用书控制人的吗？”吴富贵问了一句，随即便发现言笑盯着自己的眼神更冷了，甚至还有些阴狠。 “小子，有些话不能乱说的。”木炎用笔敲了敲吴富贵的头，“我被你父亲委托照顾你，就得教你些东西。你看，方圆那小子现在就啥都没说。” 看着方圆心灰意冷的模样，吴富贵撇着嘴：“他分明是给我打击到了。” 木炎也不管，继续说道：“001号污染后，调查局成立，第一件事便是查清你母亲在你父亲眼中的地位。结论就是，你的父亲似乎真的对自己控制的傀儡产生了爱这一情愫，因为‘不听，不看，不说’这句话，是你父亲对你母亲说的。” 言笑的瞳孔微缩，母亲坚守了快二十年的信条，是父亲最后的遗言。 “似乎也是这句话，让你的母亲在污染的边缘处，虽然见到了些东西，可没有被影响，或者说，明面上没有被影响。” “您认为我母亲有问题？”言笑直视着木炎的目光。 “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想，也不是你怎么想，”木炎拿起了手中的手机，“是他们怎么想。” ...... “报告！一队准备完毕！” “二队完毕！” “三队完毕！” ....... 一个巨大的会议室中，一行黑衣人正在紧紧地盯着屏幕，随着镜头的翻转，木炎的脸出现。 “几位，我说得对不对？” “木炎，周围的一切警卫都准备就绪了，我们配置了一个异能抑制基站，只要你发现杨笑有任何的失控倾向，直接...” “好了，局长大人，别说了，我旁边这小子还听着呢。”木炎无语地说着。 局长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回忆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材臃肿的肥胖女人出现，背后还跟着两个脸色白净，身材瘦弱的男人。 女人脸色焦急，看到屏幕上的大脸，直接抢过了局长手中的话筒：“小木！你怎么能执行这么危险的工作？” 她又看向周围的人，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调查局的都是饭桶吗？去跟这么危险的目标交谈你们不派自己的人，派我家小木干什么？啊？想死是不是？小心我叫我爹.....” 木炎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柔和，甚至达到了阴柔的程度：“没事的，小柔，这是我的病人，我得对她负责到底。” 被称为小柔的女人笑得灿烂，脸上肥rou攒动着：“我家小木真是太温柔了。行行行，我看着，你放心。” 随后，她转过头，一脸横rou：“小木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这调查局...” 此时，局长陪着笑，在她耳边说什么。她才开始消停，抱住了背后两个男人，开始实时观看木炎的直播。 ...... 言笑看着沁炎，她背后的火焰已经燃烧到变成了红色，在自己的眼中，她此刻真的很像那个成语：怒发冲冠。 看到了这一幕，剩下的四人或多或少地理解到了沁炎愤怒的原因，但都没有言语。 “言笑，走吧，其他人留下。”木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淡淡地说着。 来到了小区的门口，木炎从一旁黑衣人手中提来了一袋水果，随后，两人一同进入了18栋的电梯。 言笑按下了23的楼层，眼睛紧紧盯着灯从一逐渐跑到了高层，前面暗下的数字，变成了一个男孩，追随着光奔跑着。 “我知道你有怨气，但你也得考虑一下调查局。”木炎看着少年沉思的脸庞，随着逐渐地长大，他变得愈来愈沉默寡言。 “你父亲在那么大的失控之后，那朵黑色的花居然在部队来到之前便消失了，无缘无故地突然枯萎。” 那天经历了什么言笑也不知道，但自己能够隐隐猜到一些，所以，他只是吐了口气，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双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而后拉开自己的嘴角。“走吧” “妈！我回来啦！”言笑按着门铃大喊。 “欸！”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不是上六天课吗？这...” 打开门的杨笑看到了木炎，脸色忽然变得凝重又疑惑：“木医生，您怎么也在？” “来来来，快进来坐。” “妈您别误会，”言笑笑着换好拖鞋，“我刚进学校要和同学们多交流，在宿舍里待多了一天，回来路上刚好遇到叔叔，他说好久没拜访我们了，刚好回访记录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才过来的。” “对啊，杨大姐不用太紧张，没出什么问题，”木炎接过了话茬，将手边的一盒礼盒递给了杨笑，那是三只精致的，憨态可掬的三不猴子，“杨大姐，这是我托人定制的，精致一点也体现了您信仰的虔诚。” 杨笑看到这三只猴子，嘴角有些抑制不住地上扬，然后看向言笑：“小笑，把这东西拿去换了吧，别辜负医生的好心。” 言笑便走到一旁开始摆弄小“神像”，听到木炎正在开始自己的问话。 “这个测谎仪，你不陌生吧？”木炎笑着拿出了一个发出绿色光芒的物体，“那便开始吧。” “请问，杨女士，你是否在这五年里，梦见过自己的丈夫并且有清晰的回忆？” “没有。”杨笑有些不耐烦，但依旧笑着回答。 “那么，你是否接触过一些人向你宣传关于神的教义或者事迹？” “没有” “你在膜拜三不的神像时，是否有异常的情况发生？” “没有” “你在生活中，有没有见过纯黑色的花？或者说，你是否对于黑色的花有些特殊的喜爱？” “见过...肯定见过，我在花店里看到过几朵，但我觉得很丑，而且，我没时间养花。” ...... 言笑看着测谎仪常亮的绿色，似乎映照得整个客厅都长出了青翠的绿叶，他又看向新的三只小猴子，他们一动不动地，木然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在生活中，你是否认为自己的孩子有不正常的行为？” 言笑感到周围的绿意迅速枯萎，开始长出黑色的花朵。 “你什么意思？”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着木炎。 “我儿子是个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有病！绝对不可能！他跟那个骗子不一样！”杨笑的脸扭曲了起来。 “砰！”木炎看着面前重重关上的大门，松了一口气。 “愤怒状态监测完毕，理智值仍在正常范围。”局长看着眼前的2987的数字，挥了挥手。 “可以了，安全了。” “你们这群千杀的调查局！让我家小木问这么危险的问题？不行，我要去告诉我爹，你们调查局就等死吧！” 不顾胖女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局长看向了旁边的老人：“令狐前辈，这下子这对母子.....” 令狐依旧紧皱眉头：“还是有点问题。” 他思索片刻后，道“局长，把这小队归入木炎名下，给他个部长的名头。” 局长问道：“怎么还给这小子放权力？本来他就够恶心了。” “这对母子的事儿，他绝对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令狐说道，“作为唯一一个异能者家族的族长，他知道的关于异能者的信息绝对比我们多得多，还说什么被烧走了，哼！” 他死死地盯着正走向自己车中的木炎：“只要这队伍以他为名义上来领导，以后那小子要是真有什么变化，他也逃不了干系。就算他想再造出一个001号污染，咱们也有灭杀001号污染源的实力！” （第一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