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以牙还原

    疆辽国，皇宫。陆尘轩上次来越云国是为了城防图被盗一事，虽然并未找到皇叔的罪证，但是明里暗里他们二人已经势如水火。

    此次出行他是为了再次确定皇叔的阴谋是否也有越云国牵扯其中，但他的行踪不曾透露半分，现在居然有人想刺杀他，偏偏此时母后突然血崩不止，命在旦夕，父皇爱妻心切也旧病复发，所有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父皇经过御医诊治并无大碍，拜见了父皇后，他来到母后的寝宫，看着面无血色，气息虚弱的母后，陆尘轩眉头紧锁。

    他传唤御医问话：“母后的身体到底是病情不受控制如此，还是有人下毒所致？”御医惶恐的说：“下官经过详细的诊治并未发现皇后有被人下毒的迹象，出现如此的情况是皇后气血两虚导致的出血，后又因为出血不止，循环往复气虚血虚加重。当务之急是止血，但是老臣已经用尽了各种方法，却没有明显的效果。老臣无能，请殿下恕罪。”

    陆尘轩摆摆手，打断太医的自责，说道：“现在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尝试一二？”太医沉思片刻说道：“皇后的疾患是虽妇人之症，但是实属顽疾，老臣等一干男太医对此妇人的疾患专研甚少。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寻医问药，老臣探听到在越云国有一位专治妇人疾患的女大夫，名叫玲珑大夫，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也许这位玲珑大夫对皇后的病情有所帮助。”

    陆尘轩心里一沉：“又是越云国，这个五洲大陆上的小国最近可是让人趋之若鹜，难道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吗？但是母后的病情危重，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阴谋，他也要去试一试。”

    “王太医，现在皇后可有性命之忧？”回太子殿下，现在皇后虽然气血虚弱，但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只是长此以往，再无治疗的法子，只怕不出一年，皇后就……”

    太医不敢再说下去，陆尘轩自然也是知道太医想说什么的，他屏退了太医。在皇后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后请坚持住，皇儿这就去越云国请大夫。”他拜别了皇上后，又马不停蹄的奔向越云国。

    越云国，陈府。陈灵儿彻夜不归的事情虽然被二夫人大做文章，但是经过玲珑医馆的解释，也算是勉强过关了，而且陈老爷服完药之后感觉身体舒服许多，对灵儿说的话也就相信了。

    二夫人虽然不相信陈灵儿的说法但是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只能再找机会对付灵儿。灵儿借口玲珑师傅已经收自己为徒，需要经常去医馆帮忙，并且要为父亲炮制药物为由，暂时搬到医馆住下，定期回来为陈父送药。

    灵儿其实是住到了胭脂楼，一是避开芸娘一干人等的眼线，二是灵儿觉得在胭脂楼有玉如的保护安全许多。

    胭脂楼的姑娘们靠着自己的才艺和美貌吸引着一批批来此猎艳的男人们，她们用尽全身解数不仅仅是让这些男人一掷千金，还要探听各路官场消息和江湖消息，为隐藏在暗处的自己人提供资源，帮助他们完成任务。

    玉如的手段来自她前半生的坎坷经历，灵儿不想过多参与，在胭脂楼住下的时候也只是让玉如告诉其他人自己只是一个贵客而已，并没有透露自己才是她们真正的主人。

    玉如调查二夫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势必要一举铲除二夫人这个隐患。陈父的药已经服完了，灵儿也如期回到了陈府，但是这次和灵儿一起到陈府的还有头戴白纱的“玲珑大夫”。

    在陈老爷的书房中，灵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陈父面前，她声泪俱下说道：“父亲，女儿不孝，之前瞒骗了您。其实我夜不归宿那晚，是在家中遭人陷害，差点失去名节，好在遇到玲珑大夫的搭救，才幸免于难。”

    陈父有些难以置信，他说：“家中有谁如此狠毒，是不是你弄错了？”这时候玲珑大夫开口道：“陈老爷，我与这个徒儿也算是有缘了，她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自己遭jian人陷害，虽然自己心里苦闷，但是还想着要为父亲治病。我也为之动容，所以决定帮她查明当晚的真相。陈老爷可知道，当晚府上伺候灵儿的丫鬟小月不辞而别的事情？”

    陈老爷回忆片刻说道：“好像是她家中有急事，二夫人掌管家事，我也没有细问。”

    玲珑大夫继续说道：“今天我就带她来到这里，人已经安排到灵儿房中，请老爷移步。”

    灵儿房中，丫鬟小月跪在地上，低头哀求着老爷和小姐的原谅，她把当天晚上二夫人和陈府管家的指使下谋害灵儿小姐的事情全盘托出。

    陈老爷勃然大怒，叫来了二夫人和管家。二夫人看到小月心里一惊，但是有很快恢复平静，她自然矢口否认小月的说辞：“老爷，虽然我对灵儿的确不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也不至于下此毒手，还望老爷明查，还我一个清白才行。”

    二夫人心想自己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哪里可以定自己的罪名。但是这时陈府管家十分惶恐，一下跪倒在陈老爷和陈灵儿的面前说：“老爷、小姐明查，陷害灵儿小姐的事情，都是二夫人的主意，小人全部是听二夫人的指使，不敢不从。小人愧对老爷和小姐深感愧疚，今日就将当晚之事情如实告知。”

    陈管家和小月说的一样，都指认二夫人是主谋，还将二夫人这些年来把陈家的钱中饱私囊，在城里另外一处置地买房的事情也牵出来了。

    二夫人被陈管家的倒戈相向杀的措手不及，已经无力辩驳，只好承认谋害灵儿，还有私自支配陈府家财的事情。但是二夫人不知悔改，口口声声说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并无大错。

    陈老爷这时已经被二夫人气的头晕脑胀，这时在陈家做了十多年的厨娘也说有事要禀告老爷，她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厨娘说：“老爷，小人刚才给灵儿小姐送点心过来，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实属无意，但是小人有一事埋藏在心中十几年了，今日在听到你们的对话后，实在觉得此事应该禀告老爷。”

    陈老爷点点头，示意厨娘讲话。厨娘说：“当年都是我照顾二夫人的饮食，二夫人一进陈家门就对孕妇初孕之时的禁忌饮食十分在意，一开始就吩咐我要小心注意。后来在送饭之时又经常见到二夫人闻到饭菜味道就出现害喜的情况。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二夫人才进门不到一月，按理不应如此。后来二夫人宣称自己刚刚有孕之后，却是食欲大增，完全不像是刚刚有孕之人，于是我就更加肯定二夫人其实进门之前已有身孕。但是主人家的事情也不由得自己多管，这件就一直埋藏在自己心中，没有告诉任何人。刚才实在觉得二夫人对陈家有二心，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二夫人听到厨娘说的事情，火冒三丈，冲到厨娘面前就是几巴掌，她说：“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胡言乱语陷害我。老爷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今日之事肯定是陈灵儿布局要置我于死地，请老爷明查啊。”

    只是凭借厨娘的一面之词，陈老爷爷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个时候玲珑大夫开口了：“是不是老爷的亲骨rou，让陈萱和陈老爷滴血认亲就可以了。”

    陈老爷思量再三决定如此。下人把不明就里的陈萱请来，又准备好滴血认亲的水，还没等陈萱回过神来，陈老爷已经吩咐下人刺破陈萱的手指，然后再把自己的手指滴血到水碗中，

    结果却是陈老爷的血和陈萱的血居然不能相融。二夫人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她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萱儿绝对是老爷的亲骨rou，老爷你别相信他们。”说完她快步向前，想抢到水碗仔细检查一番，但是却身体不知被哪里来的一阵力量一推，自己就直接撞翻了水碗。

    玲珑大夫说：“二夫人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不仅不知悔改，还要急着毁灭证据，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夫人还想辩驳，但是陈老爷大喝一声：“住口！”他额头青筋迸发，看来已经急火攻心，“我要休了你这个贱人，你和陈萱这个孽种永远不准再踏进陈家一步，也不准再出现在城里！”

    说完口吐鲜血，最后体力不支终于晕厥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气呵成，二夫人和陈萱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应对，陈灵儿已经借着陈老爷晕厥前的命令，对下人发号施令：“先把这两个贱人关押起来，好好看管，待老爷清醒之后再行发落。”

    二夫人一边叫骂着陈灵儿，一边说：“老爷你快醒醒，一定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第二日陈老爷服下药后慢慢苏醒，灵儿在陈老爷身边小心伺候着，她说：“父亲请放心，二夫人和陈萱我暂时关押在柴房之中，现在就等父亲的病情好转后再行发落。”

    陈老爷点点头说：“这件事还是要仔细查明后再做打算，灵儿你处理得好，一切等为父的身子好些再说吧。”

    正在这时下人跑进来禀告：“有几个黑衣人闯进府中，打伤了看管二夫人和陈萱的下人，已经帮她们逃跑了。”

    还没等陈老爷过多思考，又有一个下人来禀告：“老爷、小姐，不好了，府里着火了。”灵儿着急的问：“是哪里着火？”下人说：“是关押陈管家和厨娘的房间着火了，火势凶猛，房门还被人故意锁住，恐怕里面的人凶多吉少了。”

    陈老爷听闻后又是口吐鲜血，微弱的说：“快、快、快去救火……”随即又晕厥了。

    等陈老爷再次醒来，已经是起火三日之后了，陈灵儿看陈老爷清醒后，眼泪直流的说：“父亲您终于醒了，女儿这几日心力憔悴，您再不醒来，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二夫人和陈萱逃跑那日，下人看到有黑衣人放火烧陈管家和厨娘的住处。下人把火扑灭后，这二人的住处已经烧成灰烬，也发现了他二人烧得焦黑的尸体。因为此事可能和二夫人还有陈萱有关，我又不敢擅自报官，怕连累陈家，只能吩咐下人不准多嘴，就当是意外起火，草草把二人尸体掩埋起来。现在父亲已经清醒了，您可要主持好陈家的大局啊，灵儿实在是力不从心。”说完又呜咽起来。

    陈老爷顿时也是老泪纵横，他如今朝堂上不得志，家里不得安宁，自己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哪里还顾得上二夫人和陈萱到底是不是被人冤枉的，如果把发生命案之事闹到官衙，对自己来说更加不利，这件事也只能暂时如此了。

    他对陈灵儿说：“灵儿你不要自谦，这些事情你处理得当，为父深感安慰。如今我身体抱恙，陈府的事情你要替为父好好打理，你也回去休息吧，以后陈家就靠你了。”

    灵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长长的叹了口气，玉如的安排的确天衣无缝，她杀伐果断，到底是谁死了，谁逃了灵儿也不想过问，只要保证陈府再也不会出现想要加害她的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