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恍如隔世的真相
他们两人自是你侬我侬，但是在城门旁边也准备来送陆尘轩的吴小姐却被侍卫挡住，不得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心底的嫉妒和恨意越发增长。反正陆尘轩也出征了，在皇宫待着也没意思，她向皇后告假回家几天。 回家之后，父亲就劝诫她：“女儿啊，你就不要再妄想当太子妃了，为父会再帮你物色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保证不让你受委屈。我现在已经因为此事惹恼了太子，这次都不能随军出征。你也要体谅父亲啊。” 吴小姐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太子竟然如此决绝，不待见自己就算了，还要迁怒有功的父亲：“父亲啊，镇压陆正阳的党羽您功不可没，现在太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就如此对待您，女儿真是心有不甘，我要找皇后说说去。” 吴将军：“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就别再添乱了，正好你回家了，明天我就凑请皇后让你回家，你就不要再迷恋宫中了。” 吴小姐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吴将军阻止：“我还有要是要和其他将军商议，此事无需再提了。” 吴小姐憋了一肚子火，跑到花园撒气，累了就在湖边凉亭坐着休息。突然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芸统领小人真是替您不值，您可是立下大功的，太子怎可为了一个女人就让你非必要不回京。” 只听见那女人说：“不可妄议太子殿下，我也只是近日打听到陈灵儿即将要成为太子妃才猜测这是我调离皇都的起因，但这其中的原委也不可再说，你就把它烂在肚子里吧。我此次来向吴将军举荐你之后就要启程，下次再见不知何时了。” 待着两人走远，吴小姐仔细回想起刚才两人的谈话，她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而且是关于太子和陈灵儿的，她到要看看这个来路不明的陈灵儿到底有什么秘密。 吴小姐终于调查到了那个知晓此事的男子，原来之前是太子一员暗卫，与芸娘沾亲带故，现在芸娘被封为暗卫统领，却要驻守边疆。他不想去往那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只能求芸娘帮他举荐给在皇都的将军，以谋求一官半职。 吴小姐感觉这简直是个大好的机会，但是又不想让父亲知道横加阻碍，于是在外出游玩时命人安排此人随行保护安全。 行至一处安静之地，屏退了其他侍卫，留下贴身丫鬟和他。吴小姐开门见山：“你之前是太子暗卫，那一定知道太子和陈灵儿之间的事情吧？” 侍卫一愣，他不知道这个主子意欲何为，只能打马虎眼说道：“小人不算太子的近身侍卫，这些事情着实不清楚。” 吴小姐轻笑一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的主子是谁。如果你刚入府做侍卫，就因为保护主子不力被驱逐出府，以后怕是没有人再敢用你了。” 侍卫还想推脱，只见吴小姐拿出小刀，在自己手臂上一划，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她继续说道：“今天如果你给了我满意的答复，这个事情就没发生过，如若不然这就是你护主不力的证据。” 侍卫咬咬牙，只能说出了那天晚上陈灵儿遭人陷害，太子为了救她不得已和她圆房的事情，陈灵儿对那晚的事情讳莫如深，似乎还不知道当时和自己圆房的男人就是太子，所以太子将当时处理此事的芸娘调离皇都，不让她们有照面的机会。 吴小姐不动声色的叫贴身侍女帮忙包扎好伤口，然后对侍卫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后在府里会有提拔你的机会。” 屏退了侍卫后，吴小姐心生一计，贴在侍女的耳边悄悄吩咐，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中。 陆尘轩带领的将士，很快就平息了边关的战事，捷报先由快马加鞭传回皇都，将士们修整完毕后，准备班师回朝，陆尘轩已然归心似箭带着李剑快马加鞭的往皇都赶路。 可半途上却遇到刺客，一阵厮杀后，刺客尽数被击杀。他们检查发现都是一些死士，现在本国的内战已经平定，可能还有几条漏网之鱼想要伺机报复，不足为惧。但也因为此事耽搁了一阵，眼看天就要黑了，李剑说道：“殿下，天黑之后前面山路崎岖，我们是否在驿站小住一晚再出发。”陆尘轩思量片刻点点头。 跟着捷报一起送回皇都的还有陆尘轩给陈灵儿的信件，他告诉她：不必等大军班师回朝，他已经在路上了。灵儿看着信里的句句思念，也是期盼着早日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御花园里灵儿正和玉如散步，却听到了一个秘密。侍卫在值守时候无聊谈起了城外暗卫练兵营的事情。 一个侍卫说：“芸统领自己被太子发配边关了，简直就是把气撒在我们身上，那练兵营的日子苦啊，真不是人过的。我实在受不了，还是做一个值守侍卫吧，小命要紧。” 另外一个侍卫说：“你是说之前一直跟着太子的芸娘对吧，她不是太子的得力手下吗，怎么就被发配边关了？” 那个侍卫答到：“听说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得罪了主子，哎，可就苦了暗卫营的将士们了……” “芸娘，芸娘……”陈灵儿在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她突然一惊，这个名字就是自己遭人陷害时候，监视她的女人的名字。巨大的疑惑在心中蔓延开来。她说道：“玉如，你准备一下，我要秘密去城外的暗卫练兵营。” 练兵营外，陈灵儿由玉如安排的贴身侍卫守着，而玉如就只身潜入练兵营，在玲珑医管重逢灵儿那日，她见过芸娘，如若果真是当天那个女人，就要想办法引她出军营，让灵儿问个究竟。 陈灵儿坐在长凳上，内心十分纠结，她希望玉如给她的答复只是同名同姓不同人，她希望陆尘轩没有欺骗他…… 缠斗声越来越近，保护灵儿的侍卫是严阵以待，只见玉如边打边退，一直来到灵儿面前。 芸娘看清了眼前坐在侍卫中间的女人，她就是陈灵儿，未来的太子妃。 陈灵儿看着眼前的女人，双拳紧握，声音有些许颤抖的问：“芸娘，你可还认得我？” 芸娘不想违背太子的意思只能说道：“并不认识，不知道姑娘引我出营，所谓何事？” 陈灵儿已然没有耐心，她说道：“芸娘啊，芸娘，那晚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毁我清白的男人到底是谁？” 芸娘已然不为所动：“在下实在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这时候一侍卫来报：“主人，我们的人已经将此人在皇都的家人围困在屋内，您一声令下便可如数击杀。” 芸娘心中一惊，但又怀疑是陈灵儿的计谋，说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何必要赶尽杀绝，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有这本事，可以在皇都只手遮天。” 陈灵儿冷笑一声，随手丢给了她一串佛珠：“我可是太子妃，要诛杀一个欺辱我的仇人九族有何不可？你自己好好瞧瞧，这个是谁的物件？” 芸娘定睛一看，发现是她母亲的随身之物，又听闻灵儿刚才的话，顿时胸口一阵闷痛。 她咬咬牙说道：“有什么就冲我来，祸不及家人，而且你本就是太子妃了，为何如此在意之前的事情。” “本就是太子妃？本就是太子妃就不用在乎那晚的事情了吗？除非那晚的男人就是太子陆尘轩！”灵儿一字一句的说，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芸娘的双眼。 芸娘咬咬牙，从牙缝里艰难的蹦出一个字：“是！” 陈灵儿瘫坐在长凳上，摆摆手，示意玉如处理后面的事情，芸娘着急的问：“何时放了我的家人？” 陈灵儿说道：“我自会信守承诺，你的家人平安无事，而且没有遭受任何惊扰。”其实灵儿只是耍了个小手段，叫人偷走了芸娘母亲的佛珠而已，并未派人挟持她家人。 陈灵儿的内心万分纠结，陆尘轩是那晚的男子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但这如此一来他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是有目的，他为何一直隐瞒这件事情，他还是自己深爱并值得托付终身的那个男人吗？ 陈灵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情深不寿，看来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能爱得太满，都不能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是帝王。 陈灵儿一行人赶在皇宫宵禁之前回到，疲惫的灵儿刚想休息就有侍卫来报，太子陆尘轩已经回在军队回来之前到了皇宫，私下派人来请陈灵儿到观星阁一聚。 正好陈灵儿心中有万千疑惑，她要当面问个清楚，她希望陆尘轩有合理的解释。 观星阁是当宫中有盛会时候皇帝宴请官员的地方，平时清幽安静，少有人来。灵儿如约前来，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房间的外面。 侍卫：“姑娘请稍等，太子殿下正在更衣，奴婢先退下了。” 陈灵儿站在门外等了片刻，门虚掩着，屋内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感觉像陆尘轩。灵儿推开门走进去，屋内有一屏风，透过屏风里面隐约可见一男一女正亲昵的坐在一起。 女人说到：“臣妾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可要对我负责。” 男人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分明就是陆尘轩，只听见他说：“你父亲助我平叛，帮我巩固政权，你又深得我心，太子妃的位置当然是你的。明日上朝我就会启奏父皇，让他为我们赐婚。” 女人继续说到：“那陈灵儿呢，之前宫中可是盛传她才是太子妃。” 灵儿拳心紧握，她听见陆尘轩对那女子说道：“陈灵儿的家室地位哪里比得上你，看在她伺候本太子还算舒服的份上，留下她做妾已是荣宠了。” 陈灵儿愤怒的推开屏风，她想当面质问两人。只见屋内昏暗的灯光下陆尘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吴小姐坐在他怀中，两人耳鬓厮磨。见到灵儿进来，陆尘轩也没有收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灵儿以后要谨记这宫中规矩，切不可以下犯上，惊扰本太子与太子妃休息。” 陈灵儿心中悲愤交加，她觉得自己的付出真是喂了狗，怎么办，怎么办，她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一无所有、不知所措的陈灵儿。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陆尘轩已经下了逐客令：“今日我乏了，灵儿你先回去。”接着他又朝着门外大声说道：“来人，伺候我和太子妃就寝。”说完抱起吴小姐进入了里屋。 灵儿就这样被宫女请出了房间，她的眼泪已经模糊双眼，但她的坚强和倔强不允许她在这些人面前哭，于是赶紧逃离了这。 玉如和小莲都有些担心的在院子里等她，她一回来看到两人，终于抱着她们放声大哭。 小莲一边安慰着灵儿，一边不停的咒骂着陆尘轩和吴小姐。玉如则是眉头紧锁，思考良久后对灵儿说道：“小姐，我们走吧，这伤心地不值得留恋，你还有我们。” 灵儿看着眼前一直跟随自己的两人，点了点头。 在玉如的安排下，灵儿一行人等宫门开启后离开皇宫，马车往城外驶去。昨夜一夜无眠，灵儿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玉如和小莲都坐在马车里面陪着她，无暇马车外的情况，她们与正往皇宫赶路的陆尘轩擦肩而过……。 陆尘轩回到宫中，遍寻不见灵儿身影，他担心灵儿的安危，焦急万分，马上调集所有暗卫待命。芸娘在暗卫营收到命令后自觉大事不妙，到皇宫负荆请罪。 陆尘轩见到芸娘前来有些气恼：“你不在暗卫营安排寻人，跑来皇宫做什么？” 芸娘跪在陆尘轩面前，卸下佩刀和官帽说道：“请殿下降罪，灵儿姑娘的失踪可能和卑职的失误有关。” 陆尘轩对灵儿的失踪毫无头绪，他知道灵儿的身边有玉如在，普通的敌人很难威胁到她，而且在她们身处皇宫，还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劫持她们，除非是灵儿自己要离开。 陆尘轩听芸娘如是说，心中的疑惑已经有了几分答案，他冷峻的对芸娘说：“快说，怎么回事……” 芸娘把陈灵儿去暗卫营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尘轩。陆尘轩眉头紧皱，自己虽然对灵儿隐瞒了此事，但以自己对灵儿的了解，她断不会因为这样就一声不响的离开，这其中必有蹊跷。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灵儿，亲自和她解释那件事。可是现在疆辽境内已经寻不到灵儿的踪迹，陆尘轩要亲自去寻找爱人。 他来到皇上和皇后面前请求道：“如今疆辽内乱已平，政事通畅，请父皇和母后继续执掌疆辽，准我周游列国，增长见闻，以便日后继承疆辽。” 皇上于皇后对视了一眼说道：“皇儿，父皇知道你此行目的为何，可是疆辽不可一日无储君，你要三思而后行。” 皇后也趁机说道：“轩儿，你的手下个个能力非凡，让他们去查查灵儿究竟去哪里了，等找到了你再过去也不迟啊，何必自己劳累奔波啊，此时疆辽国更加需要你。” 陆尘轩说道：“父皇还正值壮年，国家大事有您主持便可。儿臣此次心意已决，不过请父皇母后放心，儿臣会安排好大小事宜，有什么事情派人通知于我，我会即刻回到疆辽。” 皇后唉声叹气，皇上见此情形拍案大怒：“皇儿你可知你母后与我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其次才是疆辽的国运。你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就舍弃国家亲情，实在让寡人心寒啊。” 陆尘轩也自知理亏，他深知作为一国储君，任何国家大事都应该要比女人重要，但为了陈灵儿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可是自己又不能和父皇母后一直对峙，只能自己先退一步，只要父皇准许自己去寻灵儿就行。 于是他说道：“父皇请息怒，儿臣自知此事确有不妥，可希望父皇和母后念在我对灵儿一往情深的份上网开一面，无论什么要求我尽量都答应。” 皇上思量片刻说道：“你先立吴将军的女儿为侧妃，成家立室巩固政权后，寡人自可放任你去做想做的事情。待你寻回陈灵儿，再立她为正妃相信也不会亏待于她。” 陆尘轩本想拒绝，皇后先他一步开口了：“轩儿，你莫要再气你父皇，如果他身体抱恙，你就更不能离开疆辽了。” 陆尘轩只能无可奈何的答应此事：“儿臣遵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