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性康斯坦丁

    伊莎贝拉·康斯坦丁。

    陈宇看着站在酒吧门口的金发女人，她十分漂亮，头发侧分，一部分落下的发丝稍稍挡住了左眼，她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弯钩般的伤疤，眉毛上扬间，琥珀色的眸子中尽是狡诈和戏谑。

    “我们见过面吗，伙计？”康斯坦丁用地道的伦敦腔狐疑地问道。

    陈宇没有回答，在他的眼中，康斯坦丁在医生的手中发出第一声啼哭。

    1967年，伊莎贝拉出生于利物浦，和约翰一样她还有一个在娘胎中就被脐带勒死的孪生兄弟。伊莎贝拉活了下来，她的母亲也没有难产而死，她甚至还有一个meimei和比较温馨的童年，

    “不，伊莎贝拉。”陈宇微微一笑，“或许没有。”

    康斯坦丁更加惊讶，她嘟囔起来，“妈的！我不该趟这趟浑水！”

    她说话的同时，陈宇却看到了一个倔强顽皮的假小子，伊莎贝拉咧开嘴，在利物浦的码头狂奔着，她在扮演一位女王。一群小屁孩儿跟着这个孩子王，而她的meimei却扭头于夕阳下看着家的方向。

    1978年，命运的转折点。

    陈宇在时间线上继续观测。

    “你们没有受到暂停时间的影响，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拉尼娅扭头间说道，“还有你，出来吧，罗摩大人的提线木偶。”

    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皮肤极为苍白的幽灵在康斯坦丁的面前现身了。

    那正是“死人”，波士顿·布兰德，一个马戏团的空中飞人，他死在一场表演中，被困在了生死之间，毗湿奴的化身罗摩将他接到了面前，给了他一个可以获得重生与轮回的机会，让他去拯救他人。

    波士顿至此游走于人间，他附身于他人体内，完成罗摩交代的任务。

    “我希望你还有后招，伊莎贝拉！”“死人”漂浮在康斯坦丁身边说道，“你知道我差点儿就撞散了！那家伙邪门儿的很！他……”

    “闭嘴，波士顿！”康斯坦丁捏着烟头微笑着说道，“我没有任何手段，我输了，就这么简单。你瞧，我也只是一个苦命的打工人，想赚一些买烟的钱。真正的老板在酒吧里，是他设计让我们等在这里，袭击一个……有着特殊标记的人。”

    陈宇歪了下头，闪烁着白光的双眸凝视着康斯坦丁的脸。

    他看向了过去。

    1978年，伊莎贝拉到家时，她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被火焰吞噬的家。她攥着树枝，双眼映着烈焰，她不理解发生的一切，她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她还在码头的仓库里熟睡着。

    “标记？”陈宇平静地问道。

    “你会得到解答的，伙计！”康斯坦丁斜过身子，让出一条路，他依旧笑着，一手揣进衣兜，“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当做赌注，放松点儿，我知道你勾勾手指，我就会‘嘭’的一下化为乌有！那没什么好玩儿的，我放弃了！”

    陈宇眨了眨眼睛，他稍稍看向敞开的酒吧大门，一部分玻璃映射着陈宇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量子皮肤，还有一部分是康斯坦丁那嬉笑的嘴脸。

    很快的，那张嘴脸变成了恐惧无助的表情。

    伊莎贝拉失去了家，她被送进了教会开设的孤儿院，她在那里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在一次上吊自杀未遂后，伊莎贝拉被送进了雷文斯坎精神病院，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宣称见到撒旦本尊的病友，还有一副用血绘制成的纸牌。

    也正是在那一时期，伊莎贝拉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她狂热的迷恋着恶魔之道，她钻研着那个病友发病时绘制的所有不明所以的图案、符号和文字，并且和占据病友身体的恶魔对话以索取更多的知识。直至1979年9月12日，那个病友自燃而死，留下了最后一张牌。

    那上面是一个引路的恶魔符文，由古希伯来文的“lzaz”标记，它位于所有牌面的最顶端，构成了黑色立方体的顶点。

    根据对死去的病友遗留下的大量纷乱复杂的图案、文字和符号的研究与猜测，只有12岁的伊莎贝拉在药物的作用和希望家人能够复生的强烈愿望下居然将那副血字纸牌正确的排列了出来，而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恶魔。

    还有模糊的火焰轮廓。

    “这女人很有趣，但我不会相信他的话。”洛基咯咯笑了起来，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那竖起来的猫眼贪婪地盯着康斯坦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挖出她的眼睛，那会是不错的饰品！”

    “我同意洛基的话。”拉尼娅说道，“她并不可信。”

    这或许是所有宇宙中的唯一共识。

    “洛基？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康斯坦丁瞄了一眼瘦高个子的恶狼之王洛基，“我们难道真的面对了一个神？妈的！不会是三个……”

    陈宇忽然向前走了一步，他身后的街道于此时恢复了正常。

    康斯坦丁眉头微蹙，她有些紧张了。

    而陈宇看到的却是伊莎贝拉行走于黑暗之中，她面对着眼前的熊熊烈火，她再次恐惧起来，直到一个人影从大火中走出。

    那个人给了伊莎贝拉两个选择，基于她令那个疯子的灵魂和那副被疯子盗走的审判凶牌重新归来，她可以得到相应的恶魔学识和神秘学知识，或者用她的寿命来换取家人的灵魂复生。

    伊莎贝拉选择了前者，因为她知道向恶魔许愿的后果，她更希望用学到的魔法和知识来亲自找到令家人复活的道路。

    一个小聪明。

    因为12岁的伊莎贝拉还不懂得何为真正的代价。

    陈宇看着酒吧大门上玻璃中的倒影，他看到康斯坦丁右眼瞳孔的收缩。

    “你不应该这么做，伊莎贝拉。”陈宇忽然伸手抓住了康斯坦丁的胳膊，而下一秒，在瞬间的明暗交错下，陈宇拽着康斯坦丁站在了一处一无所有的道路之上。

    “shit！”康斯坦丁惊呼一声。

    “这是你第四次尝试着弄死我了。”陈宇看着眼前的一道白色的空白巨墙说道。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以将我拽进这个……妈的！这是你弄出来的！”康斯坦丁惊呼出声，“你通过我眼中的倒影反转了我的陷阱！话说，我他妈的啥时候试着弄死你三次？你到底是谁？”

    “看来你承认了的诡计，伊莎贝拉。”陈宇笑道，“康斯坦丁只是一场游戏，他们绕着树干不断的旋转，无论结果怎样。只不过这一次……轮到你了，伊莎贝拉·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