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外一篇（上）

    我与老秦的初见是在营业室，当年虽说也叫支行，却没营业部之说；他也算个老新汶，虽是从宁阳新调来的，有人问起籍贯来，他总是大拇指一翘，“我是宁阳的。”，说话总带着浓重的宁阳腔，生怕人不知道。

    泰、汶分家单列之前，老同志就已经从宁阳调入我行，初来乍到干柜员，因为以前当大经理，干外勤出身，要知道当年是“会计大，出纳小，外勤是领导”，所以干内勤有些力不从心，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要是看看还行，一定能说的头头是道，但要果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那就得掉架了！老先生办业务哟急煞人，一天问八摸，实在没办法我就直接在一边敲键盘，就是这样，也不打紧，可是三天二头地短款，上午办业务，下午找客户，有段时间几乎成了规律，好在老同志走了狗屎运，每一次都能如愿以偿地找了回来。

    及至孙大掌门干够了客户经理，嫌经理屋里不够热闹，强烈要求加入内勤大团队，恰合了老秦的意，两人就调换了。老秦搓了搓小手，忍不住内心的狂喜离开了营业室，再次走上客户经理路。“中啊中，人逢喜事精神爽，从此俺也中午喝二两。的强、的强、的的强……”从此每天有事没事地陪着领导中午出去喝二两了，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可是好景总不长，就在中午喝二两的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安安稳稳的时候，支行嘎然直管了，直管也罢，老秦无非从楼上搬到了楼下，还是经理级干部，可是身份有别，人家是正宗的，关系隶属大客户部，他却是属于营业部的客户经理，经常遭到人们的冷眼、排斥和挤兑，果不其然，不久就调孙村了。要知道“孙村孙、协庄邪”，那都不是好惹的。

    孙村那也属于大单位，起码比汶河强，汶河那个地方可谓“鸟不拉屎”，后来，有帅哥加盟，曾一度出现商机，周边的清纯少女一天能来三趟，存款有猛增的迹象，我本以为有望东山再起也，可是不久后，开豪车卖萌的帅哥走了，我就预见到汶河得撤！并向老殷提出了我的看法，老殷说：“撤，你找领导啊，找我干什么？”我说：“你是我们的领导，我们逐级反映问题。”根本没拿着当回事，后来果不其然给撤了。这充分证明了我当初预言的准确性。

    在孙村的时候，老秦也是颇不得志，要知道王大主管是性情中人，老秦又好出去“跑业务”，好啊，老秦一走，王大主管就给记下来，几点几分走人，回来再记上，前后轧差，月底算总账，超过半小时按旷班论，老秦总拿不到钱，所以老秦对王是没啥子好印象。大主管这招就是高，不打不骂不批评，老秦还就是没办法，这可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物降一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