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警局内，胖胖的意大利老头，里克，正坐在李岐的办公桌前。 “很高兴你能亲自跑警局一趟，里克，火灾的事我很遗憾。” “我真不敢相信全都没了，Chino，它们全都没了。” “石质的披萨烤炉，我挣到的第一张钞票，限量版的可口可乐冰柜...”里克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难过的捂住了眼睛。 “嘿，事情会变好的，一切都还能重建。”李岐安慰道。 “消防局问了我很多问题，他们认为我是自己纵的火，你知道我不会做这种事的。”里克拉着李岐的手说道。 “是啊，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但是你能想出有谁会到你店里来纵火的吗？” “我能想出大把的披萨店老板想把我挤出这个圈子，就因为我不卖美式的菠萝披萨。” “比如那个混蛋马里奥...我们的外送区域重合了。” “马里奥的披萨在我的排名里排第十，但是他的名次在急速上升，也许是因为他想要更上一层楼，所以策划了你店里的纵火案件。”坐在一旁听到了全程对话的杰夫，走过来说道。 “好吧，我们就先从他开始，然后再一一排查你的竞争对手们，看看有没有线索，毕竟他们最有嫌疑。” “我也可以顺便更新我的披萨周报。”杰夫兴奋的说道。 “安心坐着吧里克，我们会帮你破了这个案子的。”李岐抓起外套，走向了电梯。 ...... 马里奥的披萨店内，杰夫正坐在餐桌前。 在他面前摆放着的是马里奥家最经典款的，使用水奶酪制成的那不勒斯披萨。 这种经典款的披萨因为使用的“水奶酪”质感很“水”，所以不方便用手直接抓着吃。 它更适合用刀叉切过后，再用披萨皮包着奶酪送入嘴中。 “马里奥哟，你的披萨还得加油，饼边的一致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比以前有进步，但是奶酪和酱汁的比例你配的太差了...” 杰夫评价完毕后，把口中的披萨吐到了一个呕吐桶中。 “你一定要吐掉么？”李岐有些看不惯浪费粮食的行为，但杰夫应答道。 “简单来说，是的。” “因为业余者去试菜，总是会吃饱，等吃到第三片时，他们就没法品鉴了。” “但我可是很严肃的在对付这件事，我们还有五家披萨店要一一排查。” 见杰夫又抓起第二个品种的披萨开始品尝，李岐对马里奥说道。 “那么，马里奥，我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过去六个月，你们店里的信用卡消费额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 “而里克家的店里只有开心的笑脸和满足的胃。” “所以某天晚上你灵光一闪，一点汽油...再来点火柴...” “Boom！” “再也没有里克披萨店了。” “我说的对吗？” 马里奥眉头微皱，摊了下手，说道： “消防员来问过这起事故了，但是失火那晚，我在我爸的葬礼上，守灵守了一整夜，亲友们都能作证...” “好吧...节哀顺变...”李岐赶紧叫上了还没试吃完的杰夫，前往下一家披萨店。 ...... “吉诺，你这披萨比上次做的要好太多了，你总是在披萨完整性和酱汁调配上排最后一位的...” “更重要的是，我做了些小调查，发现你因为入室盗窃，被判了坐了六个月的牢。”李岐打断了杰夫的披萨评价，对吉诺说道。 “没错啊。”吉诺回答，“失火那天晚上，我正好假释出狱。” “而在假释出狱前，我在监狱里做了个励志讲座。讲座是关于假释犯们，在出狱后应该如何迎接新生活的。狱警和囚犯们都能为我证明。” “假释机制那么有用，我还真是欣慰啊吉诺。” 见李岐似乎没啥事要继续处理，吉诺折返回了后厨，继续忙碌的为饭点准备足够多的披萨面饼。 李岐则是对杰夫说道。 “排查披萨店完全是死路一条，我们得去检查犯罪现场。” “但是消防员们封锁了现场，我们进不去。” “那就通力合作，杰夫，那些耍软管的猴子拦不住我们。” “你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来越过警戒线潜入进去。” ...... 重返火灾现场，里克家披萨店外有两名消防队员在看门。 杰夫装作一个自家猫咪被卡在树上的中年爸爸，向消防员请求帮助，吸引注意。 李岐则是偷摸着来到了被封锁的后门前，用灯戒幻化出撬棍，撬开了门。 但是刚一进门，看着黑漆漆的店内，李岐就知道坏事了。 因为律法雷达显示店内有个蓝点。 “啪！” 于黑暗之中，布恩接通了消防人员布置在店内的紧急电源，叉着腰，挺着肚子，骄傲的看向李岐。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李，所以我早有准备！” “你在找什么吗？你和这家二流披萨店到底有什么关系，以至于你一直盯着这个案子不放？” “这里是曼哈顿的经典地标好吗？我在这里是因为你冤枉里克自己纵火。” “大错特错！确实是他做的，我很确定！” “里克有经济问题，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你办的火警案子绝对没我多，百分之九十的火警案件都是受害人为了骗保险自己纵的火。” 李岐和布恩的争执吸引了店门外消防队员的注意，以致他们推门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长官？” “情况就是，警探李，又跑进来捣了一次乱。而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因为我要联系霍特。” “知道吗布恩，每次你这蠢货想...嗷！” 没等李岐把话说完，布恩就朝着李岐肚子上来了一拳。 虽说他软绵绵的拳头没啥伤害，但这还是激怒了李岐。 李岐当即就凭身体素质，和布恩扭打在了一起。 杰夫见状立马也对另外两个消防队员出手，和他们打成一片。 五个人从店里面打到了店外面，很快吸引了其他巡逻警员和消防队员的注意，他们也都纷纷加入战团，帮助自己的同僚。 很快，里克家的披萨店门口就如同干起架来的冰球场一般，NYPD和FDNY扭打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没下死手，也没抄家伙，但被揍出点淤青是少不了的。 一小时后，附近的消防局中，霍特亲自来布恩这儿领人。 霍：“我代替李向你表示歉意，布恩中队长，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李：“请允许我辩解一下，警监，我是在斗殴中唯一一个叫大家停手的人。” 布：“哈？就你因为你裸绞住了我，所以你认为你能让其他人停手？别开玩笑了李，FDNY绝不后退。” 布：“还有，霍特，你真应该立即把李给开除，他越权了，还对这家披萨店有莫名的执念。“ 李：“我是对你搞砸了这个案子有执念，你给我弄清楚。” 李：“说真的，为何你要诽谤里克家的披萨店呢，那地方很特别，那儿的披萨很好吃。” 霍：“为何因为好吃而特别？警探，根据杰夫制作的权威披萨周报，他那儿的披萨只能排第三。” 杰：“警监认同我做的排名表。” 霍：“当然了，你做的排名是最客观的，还是唯一考虑了披萨口感的。” 霍：“这根本和披萨无关，李，究竟是因为什么？” 李：“好吧，我就直说吧，我上小学时是校棒球队的三垒手，我爸爸是队里的教练。” “每次比赛结束，他都会带我们全队去里克家的披萨店大吃一顿。” “后来学期到了期末，他因为工作离开了我和mama，聚少离多，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去里克家的披萨店了。” 霍：“好吧，这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与此同时，布恩在听到李岐的讲述后大哭了起来，哽咽的说道。 “抱...抱歉，我很难过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我是说...什么样的爸爸...会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孩子。” 布恩擦了下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接着说。 “嘿...听着...你是个警察...而我是个消防员...我们水火不容...” “但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就是两个被爸爸抛弃的孩子...”四十多岁的布恩哭的更大声了。 “你和我...我们要一起解决这事情好吗？” “好的。” “好吗？” “好的。”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先来个男人间的拥抱吧。”布恩先是哽咽着抱住了李岐，然后招呼着一旁的霍特。 “来吧警监，你也来抱抱。” 见三个人抱在一起，在旁有些尴尬的杰夫也凑了上来，于是拥抱的人数变成了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