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物语替罪羊.其二
6 “本田先生，好久不见。”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说这话的，正是同为四楼的住户，位于我房间隔壁的本田先生。他戴着斯文眼睛，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刚刚下班回来。 他是一个过的很有规律的人，每天的出门时间，回家时间，基本都准时无误。 “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端木也只能这样跟眼前的人说。 不顺心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今天的端木可以说是格外的不顺心吧。 一直以来的监视被打断，莫名其妙被警方判断为嫌疑人，最后期待了好久的水果塔，没有食用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可谓是一天都过的不顺畅。 “是吗，我这边公司麻烦事情也不少，烦心事总是没完，要擅于调解啊。吃蛋糕吗？父母从老家给我寄回来了一些蛋糕。” “十分感谢。” 他抓了一大把，写着地方特产的美味小蛋糕，送给了端木。 7 第二天早上的监视，从一开始就被打断了。 早上六点半，隔壁家本田先生离开后的半个小时。有人按了端木公寓的门铃。 “来了。” 打开门，站在面前的是两个警察。 “昨天已经见过了，我是久能，而我身后的是山田。” “有什么事情吗？”端木对两人的拜访有些感到奇怪。“现在应该还只是早上六点半吧？为什么这么早来找我。” 久能拿起了一个单子。 “关于对你家的搜查令下来了，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请先离开这个房间，等待我们的人进行全方位的搜查。” 更多的人从他们的身后冒了出来。 “山田，你负责在门口看住他。” “是的。” 一堆人一股脑的涌入了端木所居住的公寓里。 “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昨天那把凶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上面发现了死者的血迹外，还发现了你的指纹。得知这个情况后，局里很痛快的就下批了关于对你家的搜查令。” 也就是说，端木乱步现在作为凶手的嫌疑越来越大。 “但是，我并不是凶手。” “柯南的犯人们也都这么说。”他拍了拍端木乱步的肩膀。“我们都是依法办事，只是为了调查真相。如果是你真的不是凶手，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 清白？我就没有杀人！ 端木很想这样咆哮几句，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于事无补。 端木于是看向了外面。 外面的一切，一片洁白，让人眼花目旋。茫茫无际的雪，掩盖着街道。而此时，天上仍是大片大片的落下雪花，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混沌。 “等会还得让你去一趟警察局。”山田补充道。 “是吗。”端木乱步现在其实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失落，他心底里盘算着更重要的事情。 至少看一眼吧。 他目光中的那间公寓，还是一切如常，跟之前一样。 “我们会尽量不搞乱你的家。”山田还是在想办法对眼前的人进行安抚。 “话说为什么今天霜鸟没来？”他突然崩出个奇怪的问题。 “昨天是他妻子女儿的忌日，他昨天下午请了半天的假，今天还没有归队。” “那关于我的那个钥匙呢？” “确认了，确实，跟你想的一样。”他低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什么呢，跟你想的一模一样。” 8 搜查的结果端木自然是无从得知的。但是所幸并没有磕坏自己公寓里什么东西。该高兴吗？幸好家里没有那种黄色书籍，不然还得社死一波。 这群专业的警察甚至还找到了洞——日历下的，贯穿自己家和邻居家的小洞。说实话，作为租房子的一方，自己都快忘了当年佐藤太太给自己说的这个安全隐患了。但是还是被他们轻松找了出来。 现在，端木又再度回到了昨天的审讯室里。 “所以，警局有猪扒饭吗？托你们的福，我甚至还没吃早饭。” “托你的福，我们也没吃。”久能，山田。两人坐在端木的对面。 久能打开了自己的公文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的资料。 “抱歉，我来晚了。”这时候，门再度打开，进入的是霜鸟警官。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都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点食物过来。” 霜鸟从里面掏出了三个三明治，两瓶水，和一瓶咖啡。 “给，这是你的。”他把那单独的一份咖啡递给了山田：“你昨天熬夜了吧？昨晚在警局里值班的同事跟我说了，说你昨天晚上待在警局里干了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现在还撑得住吗？” 山田接过了咖啡。 “只是熬了一夜，还好。” “你听到了吗？久能。哈哈，这些年轻小伙啊，还不知道熬夜的痛苦，还没到那个岁数。” 久能默默把其中一个三明治递给了在自己面前的端木乱步。 “你净做些没意义的事。” 霜鸟默默的将外套挂好，对着山田说道：“昨日单独巡逻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 “是吗，位置让我，去坐记录员的位置。” 在一番交替之后，这里的情况再度同昨日一样。甚至连主要的审讯人都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久能率先提问：“今天我们之所以拿到了对你家的搜查令，是因为我们对比指纹后发现，在那凶器的指纹里，有跟你的指纹相匹配的。” “我是白痴吗？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同龙二见面后，用刀刺死了他吧？那为什么刺死他的凶器我不进行处理，而留自己的指纹在上面？” “人在混乱的情况，是不能按照常识来算的。”久能还是板着一张脸。“或许是你当时太过混乱，人杀了人之后，在不正常的状态下，会做不正常的事情。这种事情并不是个例。” “人就是你杀的。”久能板上钉钉的说道。 “加上这次的搜查，我们也找到了新的，十分重要的证据。你家的笔记本电脑一直是你在使用吧？” “是的。”端木乱步确实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那是他父亲庆祝他高中拿到内推时送给他的礼物，虽然到手只有三个月不到。但是他最近每日花费在上面的时间都挺长的。 “我们在上面找到了拟定的收据，需要我读一读吗？”他拿起了一张a4纸。“这是从你电脑上复制下来的文本。” “请便。” 但是久能并没有照着读的打算，那有被犯人牵着鼻子走的道理？他重重敲打了一下桌面。 “也就是说，我们从你的笔记本电脑里，发现了这份，准备向龙二借钱的借据模板。虽然没有署名，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准备借钱，所以就打了份草稿是吧？” “而我们的人也找到了位于龙二家里，他自己留的备忘录。现在正在进行核查。” 久能自信满满的说道：“也就是说，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在凶杀案的那一天，你准备找他借钱，于是邀请他到达公园。在他准时赴约后，你向他提出了借钱的请求，却被他一口回绝了。恼羞成怒之下，你选择了最不能选择的方式。杀死了他，并从他身上取走了他随身携带的零钱，逃之夭夭。并在之后，把凶器丢在了很远的小区焚烧站里。” 端木看着他，不发一言。等他说完后，他终于说话了“霜鸟警官，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久能警官思考的很有条理。可能细节上有些出入，但是也大致接近真相吧。只是我认为当天约出他的并不是你，而你靠着他人的名义把他约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他摸着下巴。“久能，他卧室里还找到什么了吗？” “他的厨具里少了一把刀，对比后，应该就是那把行凶的刀了。” “那么，人证物证都很齐全了。杀人犯端木乱步先生。” 这算是最后的判决？ 事情好像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那么关于端木乱步这个人的命运将会是什么呢？被通缉，被抓拿，被审判，被入狱。落入万丈深渊，就是这么一回事。 9 跟只有税收和死亡的大人不同，孩子们还保有着唯一的一个权力。在灿烂的，美好的，纯洁的青春里，在学校的往复之间，错误的，迷茫的，扭曲的，混乱的别样人生，相互交织着，构建出最美好的昭华。只有少数的人被留在了原地，他们是被青春所抛弃的孩子，唯独他们没有做梦的权力。所有人都应该是这样吧？从初中毕业，从高中毕业，从大学毕业，最后走向社会。在这中间 被落下的，只有梦。 梦，是孩子们独有的权力。 梦是什么？ 梦，有梦想、希望、美好、幸福的意思。做梦总是有原因的，梦就是这么一种东西，绝不千篇一律，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藏。无论梦的最后是实现，是挫折，是和解，是背弃。 端木乱步的梦却千篇一律，在他入眠后，同样的梦境循环往复。 是的，他被困在了过去。 10 “喂，你怎么了？”山田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慌乱。端木乱步恍惚的意识终于回归了些许，虽然还是脑袋有些发涨。但是自己的意志应该已经再度跟这个身体所相匹配了。 抹去了脸上从鼻子流出的血迹，端木乱步将擦拭的布放好。 “久能正三郎，今年45岁，巡查部长，离异，有一女，毕业于良田警察职业学校，工作至今接近二十年。在你工作的前年，本来即将要升为警部补的你遭遇了滑铁卢，被迫从当时的警局里转到此处。对于当年的案件，对照成这一个结果的你，难道还没有一点反省的心吗？” “你看起来昨天回去调查了我，看来我确实算是一个【名人】了吗？”他颇有些自嘲。“前年的那场案件，我到现在还坚持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你这么坚定的认为，你就是对的，反而是大众和媒体错了？何等的傲慢，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杀人犯。那只是一个意外，而你现在的罪行，无疑是板上钉钉的。” “真的如此吗？还是因为你由于当年的那个事情，而过于看重证据了？明明这个案件里，你所在意的疑点也不少吧？为什么，为什么要强行让自己说服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些疑点视而不见？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公园这个地点见面。哪怕是在当时，离那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开业的蛋糕店吧？谈话的地点为什么要放在那种罕见的地方，而仅仅只是为了借钱？没必要吧，凶杀原本准备跟死者所讨论的，应该是更沉重的话题才是。” “你失格了，久能警官。” “不只是如此，你隐隐约约也发现了事情的另外一个脉络了，真是的，为什么不敢往那个方向深入挖掘呢？怕麻烦？还是怕不可控制？又或者只是为了情谊……” “够了。”霜鸟大声呵斥。“你做的太过了，哪怕是我所遇到的，凶手最后的谩骂里，你都是属于最为恶劣的一种。首先，你非法查询公务人员的信息，就已经是重罪，然后你又涉嫌对公职人员进行恶意诽谤，说的很欢？”他指着头顶。“我们这是全程有监控录像的！还请你自重。” 那顶上的长筒，玻璃的反光处有些许红光。 “自重？自重的是你们才是。知道日本警局的笑话吗？一家华族夫人丢了一只宠物狗，委托你们日本警局帮忙寻找。第二天，你们就送来了一只猫，猫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大叫“我是一只狗。”自己家什么信誉，还需要外人多说？” “这件事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你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其实并不能说我是凶手吧？你们的行动就是在逼我，逼我说出我是凶手这件事，然后结案。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耗不是吗？你们现在甚至已经放弃寻找新的线索了。把死者的人际关系排查了一遍，发现了我，然后就庆幸找到了，找到了【凶手】。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我们还在继续找线索。”久能插话“我们的同伴正在继续搜查其他的嫌疑人。” “那你们警察真是讲道理。”端木乱步说道：“毕竟，其他嫌疑人应该也像我这样，抓到审讯室里了吧？” “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真相永远只有一个。”霜鸟冷声道。 “哎哎哎？真相只有一个，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说出这种台词呢，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吗？” “你说——”久能拽住了霜鸟的右衣下袖，制止了他更近一步：“你怎么了，霜鸟，对面很明显是在激怒我们，你今天怎么这么易怒？” 谢谢你了啊久能警官，还真挺怕他直接打我。虽然久能很明显并没有感受到端木的谢意。 “真相并不是只有一个，如果不存在上帝视角的第三方，就看不透一切。啊——”端木，夸张的咳出了很多的血。从他的喉咙里，猛的喷出，同时他的鼻子的一边也开始流血。 “你身体没问题吗？”山田询问道。 “只是我不想再继续耗在这里而已，至于我的状态？好的不得了。”端木捂着脑袋，但是血还是在流出。 “山田，去找医生，法医组的就行！” “是。” 山田离开了这里。 “好了，无关紧要的人也走了。” “你现在需要休息，你很明显现在身体状况不对。”久能也急了。 “我说了，我状态好的不得了，我已经明白了一切，懂吗？” “我想起来了，高三那年，他父母给他买了很多的贵重物品。”端木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对，豪车。” “霜鸟警官，你的妻子和女儿，是怎么死的。” 11 血在不同的文化里有着不同的含义，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极端重要的。虽然在新的世纪里，宗教的影响已经不如夕日。但是，哪怕是现代科学里，一个人突然往外失血，也是一种很严重的状况吧。 但是眼前的学生，却对此不以为意，继续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疯了，眼前这人是一个疯子。久能很想直接把他关到牢里，哪怕是送到医院也行。只要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时候，霜鸟警官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在鼓掌。不，应该就是鼓掌吧。 “你是从那里知道我的家庭情况的？包括霜鸟的。这些东西单纯只靠网上，是很难找到的吧？” “你在转移话题。”端木乱步还是继续说着：“你现在只用回答，你妻子和女儿是怎么死的，不就行了吗？”说实话，久能觉得眼前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像是磕了药一样。在心里，默默给他加上了，等会要对他多加一个药检的决定。 “我是警察，你是嫌犯，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而端木的回应就是，抓起了笔，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真的吗？不回答的话，我就会倒在这里了哦？在你们两位审讯的时候，有人死在你们面前，会发生什么？明明只用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了，不是吗？” “你冷静，这样，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把笔放下，怎么样？”霜鸟起身，右手隐晦的比了个三。 懂了。 久能准备好等会配合霜鸟警官，扑上去制服这个人。 “那回答啊。” “是死于车祸，在去年今日的前一天，死于车祸。” “第二个问题，车祸的车主找到了吗？” “你说好了，回答了问题就把笔放下的——” “说！” “没有！没有找到！” “不，你撒谎，你找到了。”端木丢掉了手上的笔。“是龙二吧？那辆肇事车的车主。” 久能一扑而上，压住了端木。“老实点。” “龙二，在高二的春天，拿到了驾照。他从他父亲那里拿到了一辆超级豪车，炫耀了好久。然而春假过后，他就跟他的朋友们说，他的车被父母没收了。他说的时间，是去年的6，7月。以下是我的想象——” “住嘴，端木你被逮捕了。霜鸟，你快来帮忙啊。” 但是霜鸟并没有，他只是呆呆的站在端木面前，目光低垂的听着。 “去年的春假期间，龙二肇事逃逸了，但是事情并没有闹大，甚至学校里也没有任何传言。谁也不知道那起事故。他撞了人，撞了你的妻子和女儿，然后逃掉了。” “你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女儿报仇，所以拿走了我的钥匙，偷走了我的刀，然后杀死了龙二。是吧？昨天我拜托山田帮我调查了，捡到我钥匙并归还的就是你。” “那晚上，你们交谈的时候，龙二他承认了吗？肇事逃逸。” 久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伙伴。“霜鸟……” “他承认了吗？“ 霜鸟目光低垂，吐了一口气。 “霜鸟，别说话！”久能也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哎，我早就怀疑他了？我的同伴霜鸟警官？ “……没有，他没有承认。” “霜鸟巡查长！我让你闭嘴！” “龙二他没有承认，不仅如此，他还说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些大人物，能很轻松的就让我从世界上消失。他这么对我说—— 【想要钱的话，我给，但是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然后，我就刺死了他。” 说完，霜鸟笑了笑：“我当时想的是，只要他认罪道歉，我倒是能饶他一命只是把他捉拿归案。搞砸了啊，各种意义上的搞砸了。抱歉，请不要把这事告诉山田，这也太不像话了，久能，麻烦你给他说，我调到很远很远的警区去了吧，最后再麻烦你一下。” 躲在门口的山田，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当端木昨天找他要伪装血液的特殊装备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山田答不出来，他现在只想抱着膝盖，不出声的，好好哭一场。 12 “真是的，要是没有捡到你的钥匙，我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吧？我去你们学校的时候，正巧你在跟他说话，然后，我就看到了你的钥匙掉到了地上。当时我并没有想着怎么用，只是姑且做了模。在看着你钥匙模型的时候，不自觉想了很多。闯入你家拿走凶器，在笔记本电脑上留下证据，安排好目击者。明明以前这种程度就能直接判定是凶手。现在这个时代变化的太快了啊。” “久能，给我带上手铐。就跟平常一样那么做就行。” “复仇开心吗？”端木说。“在你刺死他的时候，你开心吗？” “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我在梦里看的很清楚哦？” 梦？ “你是一个，因为全身心投入警察工作，对家庭不管不顾的好警察吧？在你家人被撞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上班，你并没有去医院。在她们死前的三个小时急救里，你并没有赶到他们身边。” “当时我在执行任务。”霜鸟说。 “警察的身份有这么重要吗？明明你现在又这么简单的舍弃了，甚至没有多少抵抗，不是吗？换句话说，为妻子女儿复仇这件事情，跟工作有关吗？明明无关是吧。为什么平时你孩子的活动都不会参加，以工作为重，现在，又为了复仇，抛弃了工作呢？” “因为，工作和复仇一样，对于你来说，是有意义的。但是，你却没能从关心活着的家人这件事里，找到任何的意义。这不对吧？你的人生不对吧？你的人生是这样的吗？” “你懂什么？” 霜鸟扯起了端木的衣袖。 “你懂什么啊！！” “我确实不懂，因为我并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子。但是我是懂的，站在孩子的立场的话。 你的孩子一定是这样想的吧？爸爸明明一直在忙，明明警察的工作无比的重要，缺你不可。只要忍耐就好，只要习以为常就好，因为警察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但是，你那边，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端木被扯着，有些喘不过气，但是他依然继续说着。 “龙二他其实还说过一些话【车子被父亲收走了呢，不过，我一直都借给社团的前辈开，自己还没有怎么开过。】” “这么说的话，杀死你妻子女儿的，真的是龙二吗？当时开车的到底是谁呢？” “哦，看来你并不知道。” 霜鸟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随后，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