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物语画皮鬼.其六
1 驾驶前往驾驶培训班的车辆是不可以可以中途叫停的。只能在指定的地方进行上车。 这个设计的初衷是为了规范道路情况。目的是为了让在狭小公路里进行上下车的时候，不至于对交通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反过来，如果想要从车上下去，就很容易，只需要跟司机说一声就行。 “那么，记得好好玩。” 烦死了。 板木优子再度恶狠狠的盯了这个司机一眼。 三人下了车，这里是一片熟悉的土地，前方是一个高坡，而不远处是大片的农田。 “好像昨天我们就是在这里见到你的。”端木乱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如此说道。 “我是看在学姐的份上才跟你下来的。”板木优子的身子靠在阿婆麻衣的后面，露出半个脑袋。 汽车开动，驾驶向了远处。这意味着板木将彻底缺席今天的培训。 “是是是。”端木乱步打开了手机，在手机的地图app上进行查询。 “吃饭了吗？” “已经在便利店吃了一个饭团。” “那就陪我俩再去吃一顿吧？”他看了看天色，有些暗淡。太阳已经在天幕处落下了一半“烤rou怎么样？” 烤rou店，或者说是烤鸟店位于离这里不远的位置。 日本的烤鸟店其实就是烤鸡店，但是却以鸡为鸟，牌匾上挂着烤鸟店的名号。 在地图app介绍里的这一家写着，营业时间最迟可以到达晚上1点，并且除了鸡rou，也提供部分的猪rou和牛rou进行选择。 “好大的烟囱。” “烤rou店就得有这个东西才对啊。” 端木乱步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几位。”接待的服务员应该是附近打工的学生，在他胸口的胸牌上写着实习生的字样。 “三位。”端木说道。 “有预约吗？” “没有，我在网上看到说，这里不是只能预约的店吧？” 那服务员点点头：“只是包间需要提前预约而已。”他拿着自己的笔和小本子写了什么。“那三位，这边请。” 他将三人领到了一个有着四个位置的大烤桌边。桌子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烤炉，上面摆着金属的铁丝网和吸油纸。在烤炉的上方，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的抽油烟泵。就位于那碳烤炉子上方不足一米的位置。 “你们直接在电子平板上点餐就可以了。”服务员递来了两个黑色的电子平板，随后又端来了三杯白水，和三叠小菜。 “点了之后，我们会给您尽快送来。现在需要帮你们打开烤炉和抽油烟机吗？” “麻烦你了。” 随着服务员的处理，铁丝网的下面冒出熊熊的火焰。同时，会发出微量噪音的高功率抽油烟泵也随之开始运作。 “点餐，两位。”端木乱步将两个平板递给了对面的两个女生。至于他们携带的一堆东西，都被放在了端木乱步旁边，那个空着的板凳上。 “我就不用了。”板木优子摆摆手。 “怎么可能不用，这可是AA制啊，如果你什么都不点，我怎么好找你要你的那份钱。”端木乱步用奇怪的理由强制要求板木优子点餐。 “那我不吃光坐着不就行了吗？” “优子啊，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那就吃一点吧，不然就算是店家要的小菜费用，他也是会让你给的。” “日本的这个小菜费其实就是国外的占台费用吧。”端木乱步嚷嚷着。“说到底，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坐在店家的位置上不消费，所以搞出来的东西，到如今到愈演愈烈了起来。” 他一副夸夸而谈，准备从历史，经济等多个维度对这个制度进行批判的样子。 “好的。”板木优子没有再听他和尚念经，开始选了起来。 她点了一个千叶豆腐和一叠青菜。 麻衣这边点了两份鸡胸，一份鸡肠，一份牛胸，一份芹菜，一份菌类。 至于端木乱步—— “喂，你点这么多的吗！”板木乱步点的东西足足有三页。板木优子有些坐不住了。 “果然是这样吗？金钱方面的问题。”端木乱步默默退掉了其中的一部分。“我在想，导致你现在困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或许直接问比较方便吧，但是那样对一个比我小的女生，是不是太过不体面了。” “现在的话就可以确认了吧？你现在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你经济方面也出了问题。不然以你父母一个月给你的5000日元零花钱来说，负担这么一份AA制的烤rou应该难度不大吧。嗯，我这里好像没有考虑到你是不是一个平时大手大脚的女孩。” 端木乱步如此说道。 “真的是因为经济问题，你才跟他们混在一起，准备违法犯罪吗？”阿婆麻衣也对身边的女孩问道。 “我。”板木优子低着脸。 是了，这种自尊心十分重的女孩是这样的吧？ 所以，得这边再多加一些力度。 端木乱步继续进攻：“你还是坚持你只是想要学点驾驶知识之后在农忙的时候帮下忙这一个说法吗？先不说阿婆麻衣很清楚你家的具体情况——你家就没有农民。另外，你作为一个高一的学生，也没有必要多花这么多的步骤，选择一个这么远的地方进行学习吧。” “是那群人指示你去的，你的行为，其实是有幕后推手的。” 端木乱步看着眼前这个短发女孩，她并没有多么漂亮，现在脸上还因为中午的打架而青一块紫一块。 但是，无疑就是她的梦，导致了如今的一切。 “那我到底是准备做些什么？或者说，他们指示我是为了做什么。” “是贷款吧。”端木乱步道出一个理由。“有许多的贷款只有驾驶证才能完成。而在日本，驾驶证基本上就可以代表一个人。” “你们的计划大概是这样的，你们先是盗取了部分，没有考取驾校，但是有经济实力的人的公章。这并不难，毕竟大学生有钱还没考驾照的人一抓一大把。” “在盗取了公章后，你们也只是用那个东西，做了一份身份认证，随后就再把公章给偷偷还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你们即将进行的步骤了，在完成身份认证后，毕竟这东西又没有照片，你们就拿着这东西开始去报考驾驶培训班，然后获得公章人所应该有的驾驶证，然后用这个驾驶证进行大量的贷款。” “是这样的吗？你后面的团伙，应该连黑帮也算不上吧？大概就是一群学校混混的程度，才看的上这么一点钱，甚至要用这么麻烦的办法。” 麻衣对身边的女孩询问：“是这样的吗？” “一开始谋划这个事情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个高三的前辈。” 最终，板木优子将整个事情和盘托出。 2 “喂，后辈，你想不要要一笔钱啊？”身为足球社的前辈，平时很喜欢笑的女前辈，找上了她。 “其实我之所以欠了这一笔钱，背后是你们搞的鬼吧。” 被女前辈和她的手下堵在休息室里的板木优子，试探性的询问。 “是又怎么样呢？难道你敢不还钱吗？”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但是板木优子现在只觉得这个人十分恶心。 “你已经逃不掉了，板木优子。” “但是我并没有这笔钱。” “放心，前辈有办法。”随后，她将所有的计划向板木优子说出。 “只要你帮了我们这个忙，这个债务，我们会帮你一笔勾销。” 3 “你的那个前辈叫什么名字？”端木乱步询问道。 “卷田美奈子，她的手下还有三四个人。” 毋庸置疑，对面只是小混混级别的对手。 但是说到底，我们这边也只是一伙高中生而已，就算把自己两个人加上，打架可能反而还打不过对面吧？ “不，现在重要的其实是两个问题。”阿婆麻衣思考着。“不跟她说吗？关于梦的事情。” “不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端木乱步是这样回答的。 “是吗。”阿婆麻衣不知可否，继续说道。：“那么，就是换上那一笔钱，和击败这一个小团伙两个问题了。这笔钱你是怎么欠上的？欠了多久，优子。” 板木优子因为跟阿婆麻衣坐在一边，她只能半转身子，然后跟阿婆麻衣说话。“是为了保护我的一个朋友，在一次集训结束的时候，我邀请了我的一个朋友也到了集训的场地附近。 那里是一片山林。在进入之前，我专门向卷田美奈子确认过，山主人允许我们进去，并随便拿点什么。但是当我们提着一些蘑菇下山的时候，却被山主人给扣下了，说我们是小偷。没办法，我于是瞒着我的朋友跟那个山老大进行了和解，并欠了一大笔的钱。 现在回想起来，她无疑是故意这么干的，想让我背上债务，好方便使用我。” 端木乱步询问道：“多少钱？” “五万日元。” “两袋蘑菇就五万日元？”端木惊呆了。“他家林子里的蘑菇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再怎么样，两袋蘑菇也不至于有五万吧。 “他把之前被偷的损失也一并算在了我的头上。”她无奈的说道。“虽然我想直接靠打工还钱，但是他要求必须这个月底就把钱给他，不然就会把这个事情闹大。我算了下，正常的打工都无法在短时间里拿到这么多吧。” 确实是这样。 “于是，我就只能同意学姐的这个计划了。” 阿婆麻衣思考了一会。“五万日元我可以给你，什么时候还都行。” “这顿烤rou的钱我也给你免了吧。”端木乱步插了一句。 哎，麻衣小姐不要这样恶狠狠的看着我啊。 “就算把钱交了现在也晚了吧？”板木优子无奈的说道：“那群人已经缠上我了。” 也就是说，现在最麻烦的事情，不是处理这一笔欠款。 “向学校举报他们怎么样？”端木乱步提议。 “没有什么作用，先不说能不能导致他们中的一些人退学，但是就算成功让他们中的一些人退学了，之后的报复怎么办？我们之后也没办法一直陪在优子身边吧。” 阿婆麻衣摇了摇头。 “那有每天防贼的道理。”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一大盘的rou。 “啊，不说了，先吃rou吧。”说完，端木乱步利落的往里面下rou。 rou的脂肪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想到了。” 这时候，阿婆麻衣突然说了一句。 “啊？” “虽然做法可能有些极端，但是得在明天之前处理完这个事情吧？”阿婆麻衣说道。“那只能按照我的方法了，然后对她们一网打尽。” 她的眼神中带着狠意。 “先别说这些。” 端木乱步将其中一块烤好的rou，放入她的烤盘里。 “先吃rou。” 烤好的五花rou，散发着一股香味。上面滋滋着，还冒着油。端木乱步提前帮女孩涂抹了一层酱料后，又撒上了一层烧烤料。 坐在对面，也给自己嘴里塞rou的端木乱步，嘴角还有一些油渍。 “真是的。” 麻衣将rou塞入自己的嘴中。 她已经不是雕像了。 “这家rou好像味道还真不错。” “是吧？你们也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