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因果

    “有道理，有道理。这两者却是没有任何干系，倒是贫僧着相了。”雪人朗声一笑，道，“即便是打不过又如何，即便是你实力通天又能如何，我自有我坚持的道要走下去。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没想到这么言浅意短的道理，我竟是没有看出来。”

    “即便看出来，那又如何？”唐斩嘲讽道，“在这个若rou强食的时代，很多时候，人活着都不过是苦苦挣扎罢了，即便是看清楚很多东西，依旧无法去改变什么，更无力去改变什么，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雪人叹息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足下何不眼光看远一些，说不得一切便自然释怀了。”

    “释怀，你倒是说的容易。实际上谁又真能做得到释怀。若是我真的能够释怀，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在寻找这一个答案。”唐斩恍若没有听到，没有回答他，似乎若有所思，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一样，老泪纵横喃喃道，“我只恨我自己没法击败你，更是恨自己无能，那么多年来，还是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显然，这个答案对于唐斩来说，很是重要。可是，他偏偏无能为力。

    这是多么残酷多么悲哀的事。

    不然，他断然也不会如此这番。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伤心。

    这大概，也是他不畏严寒来此的原因。

    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大概也只有他跟雪人知道。

    然而，两人却是谁也不肯说出来。

    雪人看着眼前的唐斩，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并非是贫僧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天机不可泄露，眼下时机未到，贫僧也不敢将此事贸然告诉与你。否则，这其中的因果，并非是我能承受的住的，你又何苦为难于我。时机到了，答案自然便是揭晓了，一切也自是会显现出来，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因果，因果。你开口闭口，句句不离因果，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才是因果。”唐斩仰天笑道，“如来，莫非你真当我好欺负不成，便拿这因果之说搪塞我。”

    这一刻，唐斩才是喊出来雪人的名字。

    原来，这雪人便是叫如来。如本隐今显，亦得称来。

    如来没有再说话，他的嘴角已抽紧。他本该去安慰唐斩的，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并没有告诉唐斩什么叫做因果，也没有试图去解释什么是因果。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说了，在气头上的唐斩这一刻，也丝毫听不进去，更是也不会相信。

    所以，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作为执棋者，他自是有他的骄傲。

    他也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什么东西，何况，他也完全没有这个习惯。

    有时候，不说话，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他只是站在原地，一脸的平静，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的内心。

    这一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两个人都是极其骄傲的人，谁也不愿意开口妥协。

    唐斩叹了一口气，抬起脚步从如来面前向着不远处的轿子走去，他知道如来绝不会出手。

    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戒备，也没有防范任何人。

    任何人这个时候想要出手杀了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如来不是任何人，如来就是如来。

    所以，他也根本不会出手。

    他也不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