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小哥与芯片女（128）：荷塘月色

    荷塘深处五人陶醉了，他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静静地让自己的心身与这一片荷塘融为一体，使那些疲惫、烦恼化为乌有！

    慢慢地他们的身心轻飘了，又觉神清气爽，外婆看见大家的情形又是呵呵的笑。听到笑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外婆的存在，明白了她老人家为什么急着要赶来。

    小钟秘书看着外婆那得意样，笑笑问：“外婆，您怎么知道这荷塘的神奇？”

    “这有什么！”外婆说。紧接着她说，“生产队时，我家旁边那片池塘也曾是荷塘，每当夏季，那一张张荷叶长遍了整个塘面，疏疏落落点缀着一朵朵荷花，那气息那气味比这要好上几倍。”

    “哇……！”小高听了脱口一声赞叹。他想这里够清新的了，比这还好上几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比仙境还要仙境的吧？不敢想像。“外婆，钟秘书说要去您家做客，看来我也非去不可了。”小高一付神往的样。

    “唉，可惜了，生产队过后承包人为了追求最大利益，把这荷塘改成了魚塘，一到这季节整个塘面变成死寂的一片，走到塘边嗅到的是鯹臭味，难闻死了，不去了也没人去！”

    “唉，太遗憾！”小高和小钟秘书几乎同声的叹息。接着小高疑问，“外婆，您刚才说以前您家旁的荷塘气息要比这好上几倍，是什么原因？”

    “这有什么！”外婆说，“你想啊，那时的空气质量要比现在的好吧，加上那是农村，这是城市，这不就明摆的吗？”

    “哦……！”小高点了点头，向着外婆微微的笑。

    外婆一来精神就口无遮拦，“你可知道我做妹仔时，谈恋爱就在家旁那荷塘边？”

    小高一时兴起，脸上的笑样也大了，“外婆，说说听，嘻……”

    “想当年，在那清静的荷塘边，清香的气息伴着心中的热潮，完完全全让我俩沉浸在了幸福之中。我和我的男友，哦……就是莹莹的外公，是自由恋爱自然成婚的。荷塘边也就成了我俩常去的地方，今晚在这里坐，明晚在那里坐，亲亲我我甚至激……”

    “外婆……！”正在与灵玉一道静静享受荷塘月色的莹莹喊了一声。她担心外婆一说起就滔滔不绝，说漏了嘴可不好，她面对的是公司的员工，要是成了员工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怎么办？

    外婆侧头看了看莹莹，明白了她的心思，“放心，外婆我说话自有度。”外婆想，自己这么老了有话不说，难道哪一天把话带进棺材？

    小高也心急了，“外婆，您说您说，我还没有女朋友，急需在您这取点经验。您放心，我绝不说出去！”

    “嗯，我也懂这点的，外婆放心。”小钟秘书想了解老一代人是怎样生活和恋爱的。

    莹莹见此情景，只好不闻不问了，继续品味她的感受。

    “我们这一代人，白天里忙着干活，生产队里的工没完没了，虽然我那时是公社的宣传员，然而每当闲时也要回生产队做工，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除了生病和春节几日外都要出工。那时去干活叫出工。”外婆说到这停了停，看了一眼小高，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又看看小钟秘书。

    “外婆，那时您的工资不是很高的？”小高趁机问上一句。

    “唉，别说工资了，那时叫工分，每日出满工才记你十二分，要是差一点的队只得记九分、十分！”

    “什么叫工分？”小钟秘书竖着耳朵问。

    “这是你每日出工的所得，而且是记在帐上的，没得拿现钱，直到年终根据队里所剩余的现钱，折算每分的所得，然后乘以你的总工分，所得到的现钱，就是你一年的所得。”

    小高急问：“那一年不是得五、六万元？”

    “嗨！不要用现在的认知来看过去。”外婆眨眨眼。

    “那到底得多少嘛？”小高有些不耐烦。

    “我说出来不把你吓坏才怪。”

    “十万、八万？”

    “嗨！我不是说你不要用现在的认知来看过去吗？”

    “那四万、三万？”

    外婆不作声，只作摇摇头。

    “那二万、一万？”

    外婆还是摇摇头。

    “嗨……，外婆您说嘛，别急坏人了。”

    外婆这下连头都懒得摇了，望着荷塘一言不发。

    “那五千、四千？”

    外婆连理都不理他。小钟秘书见他俩的样子呵呵地笑。

    “那两千、一千？”小高急着要了结这件事，而后外婆才能讲她的恋爱史，干脆来个一问到底。

    外婆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他，把头一低说，“一百多元，效益好些的队也就两百左右。”

    “啊……！”小高这回真的大吃一惊，真的被吓坏了，“那……那你们怎么生活？”小钟秘书也在咋舌，两只眼睛睁得大大。

    “当然，队里除了上交公粮和留作种子的外，把粮食、杂粮和一些油料按人口或得工分多少来分配。”

    “那日子过得不是紧巴巴的？”小钟秘书这时才问上一句。

    “这不是紧巴巴的问题，每当三荒四月青黄不接时，就挨饿肚子，能用碱菜喝上两碗稀粥，已很不错了。”

    “唉，外婆，您总算挺过来了。”小钟秘书望着这位老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