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寒冬来临
自颍川归来之后，秦凡连着几月，也不曾再临，甚至连营生也没有再做，每日除了读书习武之外，也就是陪秦曦玩乐，不时的在山脚下寻寻，捡一两只倒霉的兔子和山鸡。 可是这样一来，就苦了风叔，经上次一别，自家少爷，三天两头的来询问，就算躲进城中的店铺，也逃脱不了，不甚其扰之下，只能无奈的派人前往秦凡住地查看，是否还在。 不过随着一场灾难的降临，少年想再次见到秦凡愿望，也随之搁浅。 公元493年冬，一场鹅毛大雪袭来，持续一月有余，各国冻死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就连远居江南的吴、越两国，也因此受灾，更别提居于北方的其他几国。 魏、燕两国，牛羊尽皆冻死，摩罗与北燕大王，悄然撕毁盟约，纵兵入境劫掠，各国异族也趁乱而出，劫掠百姓，一时间，各地狼烟四起，遍地尸骸。 各国难民，不得不纷纷涌入还算平和的楚、宋两国，至少在他们看来，虽然有可能在路上饿死，但也好过被异族凌辱，当成食物。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楚、宋两国也自顾不暇，不仅要驱逐本国异族，还要赈灾，本国百姓也处于勉强吃饱的状态。 一时间，宋王、楚王默契的下令，各大城池禁闭城门，封锁官道，派遣大量士兵驻守，不允许通行，各地村落，更是小心谨慎。 但是，宋、楚两国明显低估了难民的决心，山路、水路，尽皆成了他们脚下之徒，出现在两国各大城池外。 秦凡带着秦曦也居于家中，紧锁房门，不敢外出，就连平时不常用的猎弓，也放于桌前，便于使用，毕竟现在外面太乱了。 曾好奇的前去看过一眼，大量的难民拦于颍川城外，一个个面黄肌瘦，但也有人满脸红光，贪婪阴狠的看着自身周边的小孩。 而这种眼神秦凡见到过，在从吴到宋的路上见到过，那是把幼童当作食物，食人rou以求苟活的畜生。 一时间警惕万分，再也没有外出打算，每日与秦曦寸步不离，更加勤奋的习练武艺，也在短短几月，达到地道二层，对度过这场灾难，也多了丝把握。 一日子时，夜深人静时，正在屋中观看兵书的秦凡，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响动，悄悄的走出房间，拿上弓箭和柴刀，小心的偷听起来，疑似两位难民在窃窃私语 “大牛，你确定没看错，这座房子里只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女童” “没错，我观察好几天了！” “好的，别看错了，上次彪子他们就栽在一个瘸子手里，一刀一个，八个人，不到一盏茶全没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也没了！” “知道了，山哥，我确定只有两个小孩，前天吃过小孩，那rou嫩的，现在还回味呢，走快进去了，又冷又饿的！” “嘿嘿，走吧，大牛” 听到两人的交谈，秦凡悄悄退后，冷静的隐于暗处，拉弓搭箭，凭借着地上的积雪，紧盯着院子。 “砰” 不一会，一道身影从墙角跳下，一只木制羽箭应声而至，直接插入其咽喉。 “砰” 另一道身影，显然并未察觉，紧接着跳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动，看到同伴的躺在地上，正准备低声叫唤，一道羽箭，破空而至，没入其胸膛。 这道身影顿时双目圆睁，愕然的看向自己身上的羽箭，百思不得其解的软倒在地，不消片刻，彻底没了生息，睁着双眼，不舍的看着这个世界。 在两人倒地一刻钟左右，静静隐于暗处的秦凡脸色平静，但双目如电的盯着四周，手握柴刀，一步步走出，待靠近两人时，缓缓蹲下，伸出手，试了下鼻息，确定没了声息。 把柴刀，插在腰间，凭借过人的力气，直接将两人自院中抛出， “砰、砰” 两具尸体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如此的突兀，引起了一位位夜中狩猎者的注意，纷纷循声而至，一看到两具刚死不久的尸体，眼冒绿光的扑了过去，刚一靠近，一道羽箭破空而来，插入尸体之上， 一群狩猎者惊慌的往后连退几步，目露凶光且紧张的四下打量，只见一位少年在房门前持弓而立，淡淡开口说道 “再敢靠近此屋者，杀无赦！” “哈哈哈……”其中一位狩猎者，压下心中的恐惧，借着雪光循声望去，看到一张稚嫩的脸庞，正是已经开门的秦凡，不屑的大笑一声，一旁的其他狩猎者，也此起彼伏的笑出声来。 只是还不等他们笑声落幕，连续三道羽箭，破空而至，终止了他们的笑声，也结束了三位狩猎者罪恶的一生。 瞬间鸟做群散，只是还不等他们走远，秦凡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靠近此屋者，杀无赦！” “嘎吱！” 秦凡转身一脸平静关上房门琐死，走入房间之中！ “好冷的心，好准的箭，好平静的的人！” 在秦凡消失进屋之后，一道突兀的呢喃声，在黑夜中响起。 不过随着风雪越来越大，屋外也渐渐恢复了沉寂，至于遗留在屋外的几具尸体，早已不知所踪。 次日，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之中，少年倚靠在窗外，看着屋外的满天风雪，喃喃自语 “秦凡！” …… 自从那夜秦凡连杀五人之后，秦凡家的小院周围，再也没出现过什么人，但天气也越来越寒冷，风雪也越来越大，别说是人，就连山间的动物也被冻得不敢外出。 也因为大雪的持续，不管是异族，还是各国士兵都无心再战，也给几个国家留下了一丝喘息之机，百姓也松了口气。 只是难民依旧无人理会，即使是雄才大略的宋王赵桓，也不得不再三斟酌之后，将食人者、作jian犯科者，全部诛杀，留下一部分已经融入当地村落的人口，其他全部驱逐出境，任其自生自灭。 随着难民的离去，落石村也渐渐恢复的往日的平和，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依旧没人走出家门。 也幸好，落石村仅有二十几户人家，两百左右的人口，又毗邻颍川，各家各户都还算富足，家家都存有余粮，不然这场风雪，能不能度过还犹未可知。 不过，这也只是落石村的老村民，而秦凡此刻正看着空荡荡的米缸，欲哭无泪。 再一看挂在厨房中的仅余一块的干rou，略显凄凉。 无奈的将其取下，在门外舀了一盆雪，随意的搓了几下，放进一旁的热锅中煮起来。 …… 翌日清晨 天空中依然飘着雪花，秦凡背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秦曦，来到颍川城。 在户籍牌的证明下，秦凡带着秦曦如愿的进入了颍川城中。 不过在秦凡刚买好米面，正准备出城时，被一位似曾相识的少年，拦住去路 “公子，不知拦住吾兄妹二人有何贵干！”秦凡看着眼前身穿皮袄的少年，不敢得罪，躬身一礼。 “秦凡，曾居于吴，去年携幼妹，一起到宋，先居于汴梁，后因得罪汴梁权贵，落荒而逃，隐于颍川落石村，以热面为营生，到此应有七月有余，我没说错吧！”少年玩味的看着秦凡，侃侃而谈。 “你是谁？”秦凡警惕的看着少年，随时准备动手。 “呵呵，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听风叔说你很有意思，故过来会会你，而且我们见过！”一看秦凡姿态，少年没有丝毫紧张，笑着解释道 秦凡满脸疑惑的看向少年，脑海中一道身影渐渐重合，也认出了来人，正是那日在珍宝阁所遇到的富家子弟 不过按现在来看，自己还是低估了此人的身份，不然不可能自己刚到颍川，此人就能闻迅而来。 又转念一想，既然此人知晓自己居住在落石村，但没有打扰，而是等自己进入颍川城中，才出面相见，也不是恶语相向。 但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只是想会会自己，心中暗自警惕，拱手抱拳，道 “公子，我们素不相识，仅见过一面，而且你所说的风叔，吾也不曾听闻，不知公子找小民何事？” “没事，是真的只想会会你，没其他意思，只是想见识一下风叔口中的你而已。”看秦凡一副恭敬的姿态，少年无奈的拍拍额头。 “哦！既然无事，那小民就先告退了，外面天寒，小妹年幼，不堪天寒，恳请公子，莫怪小民无礼！”秦凡一听，借坡下驴，躬身行礼，准备离去。 少年沉默的驻足原地，眼神复杂的看向秦凡问道 “秦凡，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和来历吗？” “呵呵，公子说笑了，小民卑微不堪，不敢高攀！”秦凡自嘲一笑。 “如果我愿意告诉你，我的来历以及愿意和你相交呢！”少年看着秦凡，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变化，只是很快他失望了！ “呵呵，公子岂不闻，一身清贫，岂敢入繁华，两袖清风，哪能误佳人。秦凡一介平民，公子何必折辱下交，失了脸面，吾在此谢谢公子好意，就此告辞！”秦凡轻笑一声，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少年复杂的看着秦凡的背影，没有再次阻止，矗立良久，又想到秦凡的话，顿时耳根通红，转身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