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没什么人不可以抓
他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次大典重点显然不是春祭，而是春猎，也就是阅兵的耀武扬威。 他是左右武卫大将军，算是十二卫之首了，而且还兼职着中书令丞相之职，显然最合适。 不过王运并不想做，这件事太麻烦这是其一，其二是风头太大，做完名声太大了。 但是仔细一想这次好像还真就是非他不可。 一个强大的王朝，在盛名方面最主要的就是四方臣服，而他现在在异族名声可以说是非常大。 这次携大胜之势，还真就没人比他合适。 而且这波估计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王运能看出来的事，李建成和李世民不可能看不出来，都不想让对方得逞，显然只能给王运最为合适。 但是王运并不想做，李世民比他更合适，十二卫大将军，尚书令，依旧是天策上将，很合适。 而且李渊还欠着李世民的情，答应的太子之位反悔了…… 但是不能一上来就推李世民，得先推一波李建成。 不然就算是打着不想做事的名义，但是也太偏向李世民了。 谁都知道他俩关系好，但是这朝堂大事之上，也不能太靠向李世民。 而且在王运看来这事很有cao作性，可行性很高。 其一，这春猎没有十天半个月完不了，人都跑去春猎了，朝堂的事谁来掌管？ 自然是太子最为合适。 其二，这大典可以分为两部分嘛，这正统的春祭给李建成，这扬名出风头的事情可以给李世民嘛。 在王运看来，这正统的名义有用，而且很有用，但是到了打生打死，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显然不如外面以及军中的名声好用。 所以这么一安排的话，李渊还了情，李建成占据了他最为看重的正统，李世民也得了最大的好处。 而且成功的把他自己给摘了出去，不错不错。 王运环视一圈议论的众人，日子都快到了，这帮子人估计是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才把他喊了过来，所以他准备先下手为强。 不等众人说话，王运直接拱拱手问道： “敢问陛下，春祭大典主事者是否已经定下？” 李渊转头瞥了一眼王运就知道他的心思，开口道： “还未曾定下，晋王是想毛遂自荐一番？” 王运听到这话连连摆手： “回陛下，此次春祭大典于我大唐而言尤为重要，臣才疏学浅，担不得此等重任。 太子殿下贤良方正，知礼善节，于此祭祀礼仪之上有着丰富的经验，臣以为太子殿下可担此重任。” 王运刚把话说完，李建成就面露疑惑的身子后仰，窦抗几人也是面色奇怪的看着王运。 不过渐渐的他们也都反应了过来，王运这是不想做事啊，抢先推个人出来。 李渊心里翻了个白眼，转头问向裴寂： “诸卿以为如何？” 这些事确实与王运预料不差，已经商谈的差不多了，今日提及此事就是为了给王运安排下去。 所以已经商谈好了的事，众臣反对也不算是得罪了李建成，故而裴寂起身行礼说道： “回陛下，臣以为不可，此次春祭大典不光是春祭，还有着春猎。 春祭还可，就在这长安城外，但是春猎在长安西南边百里处的牛首山等地。 而且时日不短，陛下与臣等参加春猎，这长安朝廷不可无人看管，太子殿下是为储君，当担此职责。” 众臣刚想起身附议，李渊刚要点头认同，王运直接起身抢先说道： “禀陛下，臣觉得一人不可那就两人嘛，太子殿下主持春祭和坐镇长安，由秦王殿下主持春猎，正好合适。” 李渊听完挑了挑眉毛，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 此刻的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多么大的职责，多么大的权利，干完了以后有多么大的好处啊！ 别人是想抢都没有资格抢，你是唯恐避之不及，如此惫懒，是能累死你怎么着？ 而李世民直接咧咧嘴，随后站起身拱手说道： “禀父皇，儿臣自觉能担此重任。” 李渊一愣，随后瞬间就明白了王运的心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他，开口问道： “诸卿以为如何？” 李渊没有给谁使眼色，直接问这话就相当于是同意了，所以众臣自然是没有意见，纷纷附议。 “那便这么安排吧，由太子主持春祭大典，由秦王主持春猎……” 说到这儿李渊转头看向王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由晋王担任两者副手。” 你不愿意干，我还偏要让你干。 王运蠕动了一下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已经可以了，上头有人，他还能偷偷懒。 “臣领诏。” 众人都坐下之后，李渊开口问向王运： “晋王，改建的事物是你提出，现如今忙的如何了？” 王运想要起身行礼，但…算了，起身坐下，起身坐下的光累人，所以只是拱拱手说道： “回陛下，臣以为直接大规模不太好，毕竟此乃是关乎百姓的民生大计。 故而现在只是在试验阶段，臣把地点放在了蓝田县的玉山乡，总共建十个庄子共五百户的人家。” 接着王运把他定的底层制度，还有准备要干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 “百姓民居改建事物，此不能由朝廷来一力承担，不然耗费太大了。” 众人都是认同的点点头。 “而且臣认为不光是要改建民居，田地河渠也应当疏通一下，稍微修缮一番，建些水车什么的。 所以朝廷一力承担的话，耗费那可就太大了，所以还是得由朝廷花些必须花的钱，剩下的百姓自己出力。 近两年我大唐北方应当是没有什么战事，所以臣就想着能不能免除一些改建地方的劳役。 但是这样一来百姓就需要管控，而且不是一般的管控，需要有懂得改建之人去指挥做事。 今年先做试点看看情况，如果情况良好，明年我们再铺向整个关中，后续几年铺向天下。 所以臣想着这次左右武卫将士立功的颇多，是否能够调遣一些有功将士过来在今年培训一番。 等明年的时候，就让他们前往各自的乡里担任庄长、里正什么的，更好做事。 而且朝廷没有那么多的工匠，臣想着能不能去各大家借用一些工匠。” 众臣纷纷都是点头议论了起来，在他们看来王运的这一套办法很不错。 不急功冒进，先是试验看看小规模的情况，这很好。 对于世家来说，改建铺的越开，煤炭的生意自然就越好。 而对于大唐来说，这么一做能够更好的收拢民心，让大唐更加的强大。 现如今的官员，经过几百年的门阀时代，其实对于民心看的不是很重。 但也都是学识渊博的读书人，民心的重要性都还是知道的。 而且安排左右武卫将士去各地，这个应该不光是改建需要，还是为了李渊后续裁军所准备的。 李渊想要裁军削权，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开国一统都快结束了，可不得削权嘛。 等到南边平定下来之后，估计是会直接提上日程，也就是明后年的事情。 至于什么皇权下乡的说法，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为在他们看来，王运自己就是个最大的世家头子，打击其他的世家还好说，全面打击不太可能。 最大的可能除了准备裁军，安排人手更好做生意以外，还有把他的手伸向民间，增加太原王氏的实力吧。 李渊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这么想，他准备找个时间和王运好好谈谈，这事不急。 至于其他方面，他和众臣的看法一样，他也觉得王运是为裁军做准备，这让他的心里老怀大慰啊！ “既然行道你有这般详细的计划，那此事你就放手施为吧，若无大事不必禀报于朕，各府衙全力配合，不可懈怠。” 一句话，事情交给王运他放心。 众臣全都起身行礼：“臣等领诏。” 等众人全都坐下了之后，没急着讨论下一件事情，而是依旧说起了改建的事物。 这次主要是马周说，王运在旁边补充两句，众臣都听着。 这个主要是让朝堂诸公对于此事有一个详细的心里概念，还有谁需要参与其中，谁不需要多管什么的。 正常议事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春祭没说的原因是已经商谈过了，只是王运不清楚而已。 这个时候的朝堂官场还是相当的干练，基本都是干实事的人，虽有拖沓，但是不多。 秦汉时期那是相当的果断，就算有政斗，一般也不会太过的耽误做事。 宋明时期那就真的是拖泥带水，一件事没有几个月谈不完，一场政斗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没完没了。 隋唐正好是一个过度时期，这个时候的文人，虽然谈不上上马为将，下马为相，但是上马还是能厮杀的。 整个天下普遍都是有骨气，有血气，国的一切基础都是来自于民，民强大了，国那就弱不了。 所以众臣还是比较干脆的，了解了差不多两刻钟之后就停了下来，开始商谈下一项事物。 兵部尚书的人选商议，王运直接缩了起来，你们谈你们的，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情况与他猜测的也差不多，谈了半天也没有商谈出一个合格的人选。 这件事放在了最后一件，而且李渊的口吻也是随意的提出，所以说明这件事并不是特别的重要。 或者说其实挺重要，但还没有到重要的时候，李渊并没有今日就想要定下来的心思。 所以今天谈谈也只是埋下一个伏笔，为日后安排的人选上任做好准备。 不过就算是今日确定要商讨出人员，王运也不会过多的参与。 但是李渊却不这么想，他还想着日后让王运推荐人选呢。 他的裁军收权需要王运的支持，兵部尚书也需要一个自己人，不管是他的亲信还是王运的部下，由王运推荐更好一些。 “行了，此事暂后，隔日再谈，散了吧。” 说完之后李渊就起身往后殿走去，众臣起身行礼： “恭送陛下。” 随后大家一起往殿外走去，李建成和唐俭等人聚集在一起，春祭事情交给他了，他就要提前做好准备。 他原先还准备把王运拉上一起商谈一下，李世民也是一样，他想调用一下王运的统军府。 但是王运直接转身跑了，一点都不给两人开口的机会。 我虽然是副手，但是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有需要我出力的，直接派人来禀报我就行，繁杂的事物不要找我。 王运边走边对着身边的房玄龄安排着事物： “朝堂政事堂这边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有温大雅协助你。” “回大王，臣晓得了。” 房玄龄心里也很清楚，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帮王运做朝堂的事情的。 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所以王运准备直接回府，但是后面王君廓又追了上来。 “大王，大王。” 宫中不能大声呼喊，但是王君廓虽然压着嗓子，但是依旧是声音很大。 王运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等他上前后问道： “何事？” 王君廓停下脚步拱拱手，开口说道： “禀大王，长安城中之事，如今这长安城中可是乱的很呢，什么侠客帮派的聚集，欺压百姓的数不胜数。 大王您去年说谁敢夺您赏给百姓的喜钱就收拾谁，末将查了查，去年确实比较安分，但是今年大婚他们怕是忘了，发生了几例。” 王运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有些生气了起来。 长安城里能够混迹的帮派，背后肯定是有人的，但是于他而言有个屁用。 “去找陛下请诏书，然后从军器监调出五百连弩配给你麾下的将士们，互相监督不可丢失，一日一查以免出事。 随后和大理寺、刑部商谈好，放话出去，三日后开始肃清长安。 该抓的直接抓，敢反抗的直接杀，我要这长安城在春祭到来之前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一帮子混混地痞，还什么侠客，反了天了！” 弓弩这东西严格管制品，长安城中除了宫中的四府，以及左右屯卫，左右武卫，左右武侯卫少量拥有，其他的全都不能有。 对了，他的统军府弓弩也都在，并没有收上去。 王君廓听到这话咧嘴一笑，面露兴奋道： “大王，事情交给末将，您就放心吧。” 王运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开口说道： “嗯，没什么人是不可抓的，但是也不要太过，闹的鸡飞狗跳的。 那些勋贵子弟只要不是欺压百姓的，简单收拾一下就不用管他。 欺压百姓的给本王揍，然后让家里来领。 其他人罪大恶极的直接抓，然后让刑部大理寺处理，罪责较轻的送去霸上挖渠吧。” “末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