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教育三岁孩子
坐标阿尔法居民建筑区，在其中心处，屹立着一座腐朽城寨。 城寨外围筑有一层铁丝网，荷枪实弹的帮派渣滓在废料堆砌成的寨墙上巡逻渡步。 内部，主厅大殿。 白炽灯充足的光线照耀着殿内，这是棚户区贫民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光明”。 帮派头目、或者说阿尔法区管理者，肥佬—曼特雷克，正坐在他的高位上，搂着两名、手下从棚户区掳来的俏女。 “老大不好了，我们派去棚户区的三号小队被杀了！” 一名染着黄色莫西干头的帮派小弟跑入大殿。 曼特雷克闻言，命身旁的女子搀扶他起来，那肥腻的身躯少说也有四百斤。 “呼，是谁干的？” 肺痨般粗重的呼吸，每呼出一次，都附带有难闻的臭气。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您最好还是亲自......” “混账！” 话音未落，曼特雷克那宽厚的拳头已经砸在了小弟脸上。 “作为斯科莱沃克伯爵任命的收税者，没有人敢攻击我的帮派！” “是属下多嘴。” 捂着肿胀的脸，黄毛莫西干头感觉自己的牙都被打掉了两颗。 “哼，三号小队的尸首在哪？”曼古雷特问道。 “就在城外不远处，杀死他们的人很凶残，大伙都不敢靠近。” “一群废物，尼古拉我们走。” 叫上侍卫长，曼特雷克挪动自己臃肿的身躯向殿外走去。 距离城寨东南大约三百米的一栋废弃矮楼上，十六具残尸悬挂于此。 其中有十五具被剥皮、被掏空，被肢解、惟有一具像是赢得了凶手的怜悯，从外表上看完好无损。 在曼特雷克的逼迫下，一支二十人的小队，携带着各式武器向此缓缓探查。 “老大，发现一个活口！” 对讲机中传来小队长的声音，在悬挂着的尸体下方，有一根被巨力打入地面的铁管，管身处绑着一名三号小队的成员。 这个可怜虫的周围尽是那些本来已经不翼而飞的脏腑与肢体，而绑住他绳子的材料竟然是被加工鞣制过的...... 两足直立猿皮！ 这幅实体存在的地狱绘图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刻骨铭心的恐惧，即使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比这些干净多少。 那人还在挣扎，皮绳绑得很紧，他赤着的上身被勒出一道道红印，被衣服堵着的嘴巴拼命蠕动着，貌似想说些什么。 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因为午夜幽魂告诉他，“带我去你们肮脏的巢xue，我会让你活着，不然我不敢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更好。” 说完，午夜幽魂指了指多里安正在被呢斯剥皮的尸体。 恐惧之下，他照做了，对方也确实履行诺言，让他活着—以另一种身份活着。 “去问问他有没有对方的情报。”曼特雷克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回荡。 小队长不敢违命，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取下那堵嘴的衣服，而对方却只是空张大嘴，发出几个残存的音节。 细看之下，他的整条舌头全被割掉了！伤口处还被类似火焰的东西灼烧，用以止血。 他的眼眶似泉眼一般，泪水从中喷涌而出，上下唇齿触合、分离、触合、分离...... 最终硬是挤出来一段发音不全的话语，大概意思是：“陷....仅...九...w。” 正当小队长迷惑时，他耳边传来了拉环的响声。 呢斯在地上尸骸中混杂了好几颗颅骨般大的炸药，他的父亲科兹准许罪人活着，准许以陷阱诱饵的身份活着。 随着一声巨响，狂暴的冲击力连带诱饵、悬挂的尸体、还有小队长一起炸成了碎片！ 距离较远的人也没有逃过这次爆炸，尸骸中的碎骨被气浪卷涌，向暴徒们射去。 二十人的小队无一幸免！ 要是仅此结束，曼特雷克也只损失了三十七个人，对他的帮派还不算伤筋动骨。 诺斯特拉莫黑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就在众人打算披上斗篷、防范工业酸雨时，一颗白色的球体滚落在了一名帮派成员的脚边。 他好奇地捡起来，放入手心中，最后尖叫着向城寨逃去。 慢慢地，所有人发现这是一场混杂着血与rou的魔雨！ 恐惧不可避免的在人群中传播，他们无视曼特雷克的呵斥，四散而逃，最终又有几人死在后者的左轮枪下。 距离爆炸点八百米，一栋高楼上站着两个黑影。 呢斯用头盔的夜视功能观察到了这一切，遂向背对着的父亲禀告。 “走吧，我早就预见到了，现在去杀光他们。” 舔了舔匕首，科兹和呢斯准备从楼顶跃下。 “让我的信徒与你并肩作战，康拉德·科兹。” 灵能突然连接，尹漠的声音传来。 科兹能明显感觉到神就在那黑雾后！ 惊喜之余，他却抱有疑惑。 “吾主，请恕我愚钝，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那些普通人加入这场战斗，他们很懦弱。” “科兹，不要小瞧正义的普通人，他们并不缺乏与邪恶对抗的勇气。” “啊我明白了，是您赐予了他们勇气对吗？ “不。” 正好引导一下科兹对凡人的看法，尹漠想着。 “勇气是人类的赞歌，虽然他们中分为高贵者与卑劣者，但勇气可能存在于每一個人身上。” 科兹用指甲狠狠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极为焦躁。 “吾主，我不明白，勇气不应该是正义的特权吗？为什么恶人也会拥有？” “咯呵呵呵呵。” 尹漠被这个可爱的孩子逗笑了。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敢犯罪？是因为被肮脏欲望驱动的勇气啊！” “所以我才会找到心怀正义的康拉德·科兹，以替我审判世间所有罪恶！” 苍白的脸庞上，笑容正在凝结，一旁的呢斯十分平静，他终于明白是神主让那个癫狂的父亲如此开心。 可惜自己看不见神主，听不见神主，就连被派遣时，也只听见了一句“我会派两个帮手给你。” “但是主，您的信徒虽有勇气，但他们会受伤、会死，这对您不是损失吗？” 科兹仍抱有最后一丝疑虑。 “流血牺牲是必要的，我的信徒虽然死去，但他们的信念将会流传给更多的人。” “想象一下，你和呢斯与默西三人屠灭帮派，和带领我的信徒们一起反抗压迫者，有什么区别？” “你揽下全部、孤身审判罪恶，只会让我的信徒更加依赖你，从而失去勇气。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他们就会变回原样。” “但若是你能带领他们，领导他们，给予他们反抗的勇气，铲除掉那些压迫者，让这个星球其他区域的被压迫者知晓你们的勇气—” 话语顿了顿，尹漠打算让他自己补充。 脑补片刻，科兹那黑眸中倒映出本不该存在的光芒：“那么所有心怀正义的人都会战斗！您的福音将会传遍整个星球！我明白了，我遵从您的旨意！” 擦去额头汗珠，尹漠说得已是口干舌燥。 教育小孩真特么累！难怪黄老汉直接放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