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牢中的痞子
昏暗、潮湿、密不透风的地牢中，时不时传出老鼠啮齿的吱吱声，一股腐臭、发霉的味道在浑浊的空气中散播，整栋地下建筑都被它腌入了味。 这地方比巷道里的垃圾桶都令人作呕，幸好我没有穿主给的衣服。 即便是闻惯了臭味的科兹，也不禁用手遮了遮鼻子。 他握着燃烧的火把，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开启目镜夜视的默西和呢斯。 跨过首道牢门，在内部监狱区的黑暗中有几束灯光晃动，三人靠近，发现是沈和十几名信徒，他们正端着下挂手电的自动步枪站在一处栅栏前。 “天使长大人。”火光照亮了科兹面庞，沈和绑着面罩的信徒们连忙上前打招呼。 “你们在地牢里干嘛？”科兹疑惑地问道，他认为普通人待在这种地方，一定会被活活熏死。 “您请看。” 沈将一张表格递在他的面前，上面统计有各种数据，包括缴获枪支、食物储备、敌我战损等等，而纸张末尾的“地牢情况”则还是一片空白。 “天使长大人、沈大人，监牢第二区仍未发现幸存者。”一名信徒禀告道。 “卑劣的曼特雷克！他压根不会管囚徒的死活！” 沈气愤的声音回荡在监狱里，科兹向他身后的栅栏看去，里面有一具被镣铐锁着、高度腐败的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演变为“巨人观”。 “默西，有光吗？” “有的，吾父。”默西将爆弹枪的强力手电打开，整个监狱瞬间明亮了许多。 “那就好。” 话说完，科兹将火把丢到了那具腐尸身上，烈火借助尸油窜起，将残躯焚烧。 “沈，见到死尸就烧掉。” “遵命，神的信徒正有此打算，这种污秽的东西留在这是一种亵渎，而且会滋生出各种各样的疾病。” 留下沈他们清理尸体，三人继续向地牢深处前进。 再次跨过两道牢门，已经是第三道了，又是两个毫无生机的监狱区，科兹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俩说的那个囚徒真的还活着吗？” “吾父，请您放心，我们确信他活着。” 呼吸格栏中的真挚语调，令科兹无奈地摇头，只好继续走下去。 在失去耐性，一脚把第四道牢门踹飞、进入其中后，一阵微弱的叹气声于他的耳边响起。 循着声音，三人来到了地牢最深处，面前出现了一堵混凝土墙，墙的左侧有一处铁栅栏，叹气声正是从其中的阴暗角落里发出。 “灯。”科兹吐出一个词，默西立即将爆弹枪对准栅栏里。 “哦！赞美大老鼠，你们回来了！喂！喂！喂！太亮了！” 借助灯光，科兹看见一个通体苍白的年轻男人坐在布满霉菌的湿地上，男人的双手混合脏血遮掩住面孔，在其脚边有一只被撕成两半的老鼠，又黑又大，看样子应该是早餐。 随着默西将手电调小，男人撤掉双手，站起身来喊道：“大個伙计们，请快放我出去！噫？这流氓是谁？” 科兹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默西和呢斯的四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急忙打圆场道：“这是我们的夜之主！没有夜之主的允许，你不可能被释放！” 男人听闻，与科兹用黑眸互相打量了几下，随后前者微微躬身、从栅栏缝隙间伸出一只手：“他就是你们老大啊？哦，我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请容我道歉。” 身高接近六尺一寸（英尺：185cm），大背头，自面额到嘴唇有数道长条疤痕，说话语气优雅而轻浮，标准的油头滑嘴痞子。 科兹想着，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手握住的一瞬间，男人嘴边露出狡黠的微笑：“两个穿着盔甲的大个子，快把门打开，不然我把你俩老大的胳膊掰折！” 听到这话，默西和呢斯真想把头盔卸下来，狠狠抽自己的嘴，他们先前对男人太客气了！以至于他现在蹬鼻子上脸，作大死！ 眼见两个巨人没有动作，男人意识到就算把他们老大的手扯下来，也无济于事，自己还是无法逃离这个鬼地方。 于是他赔笑道：“抱歉抱歉！只是一个玩笑！”说完，想将手抽回来，却发现面前这个长发男人没有松手的打算。 碰！瘦如枯木的手臂往外轻轻一拽，男人整张脸就撞在了生锈的栅栏门上，接着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用非人的力量把他整个举了起来。 “我是愚蠢的...亚戈，白痴的...里昂，以及...老大饶命！” 尽管科兹只是用手举着，并没有使劲，男人还是认为遇到了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哪怕他在无数次的街头斗殴中从未输过。 嘴角溢出笑意，但科兹并没有松手，他还想再陪这个有趣的家伙多玩一会。 嗯？原体心中闪过疑问，他居然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将他的手扳开。 灵能么？虽然很虚弱，但还是和你玩玩吧。 一股更强大的灵能将男人压垮，他面部浮现出痛苦表情，而此时科兹的手也松开了。 “真是一个有趣的痞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考虑放你出来。”科兹嬉笑道，他对面前瘫倒的痞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见有望逃离，男人不顾灵能反噬带来的疼痛，硬撑起身子，却是开口询问道：“在昆图斯能有此力量的只有一人。老大，你是通缉令上的午夜幽魂吧？” 科兹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回复道：“过去的名字罢了，现在叫我康拉德·科兹，我也仁慈的提醒你，不要拿尤尼克尔之名开玩笑。” “你说的算，科老大。我叫：亚戈·赛维塔里昂，请记住您小弟的名字。” “顺便快放我出来！我在这个鬼地方呆了整整三周！见鬼！我都快要发霉了！再要不了几天就不是我吃老鼠，而是老鼠吃腐烂的我！” 赛维塔扒在栅栏上，如连珠炮般说了一通，随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刚认的老大。 “老鼠rou并不好吃，退后点。” 科兹扒住四根栅栏，往左右略一使劲，腕口粗的铁条被硬生生掰弯。 自由近在眼前，塞维塔急不可耐地从新开的“门”里钻了出来，还要笑着礼貌一句：“感谢您~科老大！” 默西和呢斯见此，呼吸格栏长出一口气，至少一连长的命是保住了，但随后基因之父的话又让他俩紧张万分。 “默西，伱去带这个痞子洗一洗；呢斯，去找一个铁笼来，等会把他关进去，我要审判他是否有罪！” 还没等两个子嗣回答，赛维塔抢先鞠躬，并说道：“还有澡洗？！感谢您的盛情款待，科老大！哦对了，我想去闻下新鲜的空气，可以吗？” “带他去。” 科兹下完令，默西紧忙把赛维塔抓在手里，要是后者再作死，他们黑甲卫一连长的命就没了！ 而且还是被曾经最信任他的基因之父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