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楚宫倾城乱在线阅读 - 第62节

第62节

    也不再问,只在他的手上圈圈画画。【】他的手并不细嫩,手掌上还带着一道道细微的刀伤,还有那虎口处被缰绳勒的一圈硬茧。他是刀口中冲杀出来的男人呢。欧阳箬忽然心中一紧,也不由想起他身上的几处不大不小的刀剑伤痕。

    忽的楚霍天问道:“方才进来,看见你在叹什么气可是有什么难解之事”

    欧阳箬一愣,忽然想起林氏憔悴的面容,心中顿时觉得一酸:“早上臣妾去瞧宛妃jiejie了。二皇子好象最近生病了。”

    楚霍天叹了口气:“是,朕也听说了。不知是不是太小了容易生病。”他的俊眉中拢了一丝忧愁,虽然极淡但是欧阳箬亦是看到了。

    她欲言又止,想说出自己的怀疑,但是终于还是只简单道:“皇上再去看看可好宛妃jiejie说不定很盼着皇上去呢。”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心头涌起淡淡的酸楚。

    楚霍天皱了两道剑眉,淡淡道:“明日再去看看。原来你竟是担心这个。”他说完自嘲一笑。他做这个父皇竟是失败,还不如欧阳箬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庶母来得关心。

    欧阳箬也按下心头的猜测。两人躺了一会,外边李靖才稍稍靠近在门外问道:“皇上是否要起来用午膳了”

    欧阳箬听了连忙起身,伺候他更衣,又命外边的宫人进来伺候。楚霍天好言安慰她道:“林氏胆子小,你有空多陪陪她。”

    欧阳箬领命了,与他同用了午膳,才恭送了他出宫。

    德轩出去了半日,回来道:“回娘娘,并无看见那位乳母有异常。许是才盯一会吧。”

    欧阳箬闻言道:“她用膳之时可与大家一起”

    德轩又拐回去问了才道:“听说她近日胃口不好。吃饭都甚少与其他宫人一起,都是端进去自己房里吃。难道娘娘是怀疑她”

    欧阳箬点点头,含了一丝冷意道:“那是自然,要不是她那神色有异,本宫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德轩点点,欧阳箬吩咐他继续去盯着,便叫他下去了。

    宛蕙进来,端了用银盘子盛的水果碟,见欧阳箬凝神细思想,不由怨道:“娘娘也太cao心了,万一无事人家还道娘娘多管闲事呢。”

    欧阳箬看了宛蕙担忧的面庞,笑道:“在宫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姑姑可别小看了,这可是会出人命呢。二皇子那么小。”

    宛蕙叹了口气,用银叉叉了块果rou递给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娘可真不省心,皇上都没有娘娘cao心。”

    欧阳箬失笑,也就不多说了。

    过了三四日,林氏又派人过来请欧阳箬。欧阳箬便选了一天清早天气不热,乘了肩辇过去了。到了浣碧宫只见宫门紧闭,宛蕙上前敲了门,这才有宫人面色紧张地开了门。欧阳箬还未到外殿,便听到林氏低声的怒骂声。她心中一突,搭了宛蕙的手臂进去。只见欧阳箬怀疑的那位乳母正跪在殿上,旁边立着执杖的内侍。

    欧阳箬仔细一看,那执杖的内侍并不是内刑司的。林氏竟是私自用刑

    林氏见她过来,冲那跪在地上的乳母怒道:“等本宫找到证据,到时候还叫你狡辩”林氏说完,拉着欧阳箬进了内室。

    欧阳箬见二皇子在里面睡得很安稳,笑道:“林jiejie怎么了看到她露马脚了”林氏哼了一声,换了感激之色对欧阳箬道:“要不是meimei,我的儿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这几日本宫听了meimei的话,不让她靠近我的孩子,果然二皇子都不吐奶也不拉肚子了。这难道不是她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欧阳箬听了点点头:“如此便好了,将她打一顿说照顾不周赶出宫去就行了。越牵扯怕会越大。”

    林氏却不依,还是怒容满面:“总该知道是谁这般蛇蝎心肠吧。依本宫看将她打死都不够。更何况背后指使的人”

    第83章见大红2

    欧阳箬拍了拍她的手背,请她稍安勿燥:“林jiejie都没找到她的马脚,怎么能让她招供她要是咬死不是她做的,那林jiejie就是打死她都不承认的。敢担上这等罪名的人都是被买通了。证据不确凿,到时候反咬林jiejie一口说是滥用私刑,也是一条不大不小的罪名。”

    欧阳箬在心中叹了口气,那些乳母都是柳氏当初找来的,她们也早该想到有问题的。欧阳箬看着林氏面上烦乱,只略略劝了几句,便悄悄回了宫。在半路上越想越心凉,再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不由是忧虑深重。

    走一步看一步罢她轻轻叹息,这后宫的日子从来都是不平静。

    林氏的二皇子慢慢好了,那件事情就这样湮没在平静的后宫之中,谁也不提起,谁也不知道。柳国夫人那边一直很平静,只是欧阳箬有时候去请安,总觉得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盯着自己看。欧阳箬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果然是自己管太多的闲事了。即使林氏那边的消息封得再严密,只手通天的柳国夫人依然能知道个一鳞半爪,想要彻底瞒过她实在是太难了。可是欧阳箬没想到,正当她苦思对策的时候,柳国夫人忽然过来拜访了。

    那日清早,欧阳箬正伺候了楚霍天上朝,准备去外边散散,忽然香叶进来道:“禀娘娘,柳国夫人过来了。”

    欧阳箬正比划着要插哪只金步摇,闻言一愣,与一边的宛蕙对视一眼,半晌才回过神来:“快去请到堂上,好茶奉着。”宛蕙忙帮她整理下妆容,扶了她出去。

    柳国夫人正坐在殿上主位,状似悠闲地啜着清茶。欧阳箬忙上前见礼:“臣妾惶恐,还未给柳国夫人请安呢,恭祝柳国夫人万安”

    柳国夫人放了茶,亲热地上前扶了她道:“姐妹的这般见外做什么。今日jiejie是特意来看欧阳meimei的,还有一件事,做jiejie的实在是日思夜想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今日就过来了。”

    欧阳箬看着她皓如霜雪的手臂上带了一副深翠色的翡翠镯子,手上亦是明晃晃的缠金丝镂空镶有黄豆大小的蓝宝石护甲,足足有三支,这等装束已经与皇后无异了。

    她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恭谨道:“柳国夫人哪里的话。是做臣妾有孕的惫懒了,柳国夫人不怪臣妾就好了,哪里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事”

    柳国夫人见她进退恭谨,娇美温柔的面上闪过一丝得意,携了她的手入了座:“唉,这还不是本宫底下的人无知。这个月的份例欧阳meimei可收到没”

    欧阳箬睁了大眼,一片迷茫:“收到了,柳国夫人如何问这个”

    柳国夫人紧盯着她的面上,似要找出一丝破绽:“欧阳meimei是不是觉得短少了一些”

    欧阳箬想了下才点头:“柳国夫人也知道,臣妾也不在这种事上上心,底下的宫人说这是柳国夫人体恤皇上勤政爱民的一片心意,臣妾哪里会再多说一字”

    柳国夫人听了满脸懊悔,只握了她的手,殷殷道:“都是本宫不好,皇后去避暑了,皇上又将偌大的一个后宫交给本宫打理,虽说之前本宫也有协助皇后娘娘打理过,但是这新官上任就要烧个三把火吧。所以”

    她顿了顿,看了欧阳箬一眼,才接口道:“所以本宫就想这后宫用度一向奢靡,看能不能在本宫手上改一改。一来为了皇上的爱民之政,二来也是本宫的私心,想让皇上瞧瞧本宫的本事。这一裁减,皇上说好,可得罪的人就多了。”她叹了口气。

    欧阳箬忙笑道:“柳国夫人的用心是好的,臣妾自然知晓柳国夫人的本意的。”

    柳国夫人听了,面上现出感动的神色来,拉了她的手轻拍道:“还是欧阳meimei明道理。不过本宫也是缺心眼,这千裁万剪就欧阳meimei的份例不能减啊。且不说你如今有孕在身,就是以皇上喜爱你的心意上,本宫更不该亏待你啊。”

    欧阳箬听了,心中冷冷一笑,说来说去原来她是拿了份例来说由头呢。

    想罢谦虚道:“柳国夫人哪里的话,您不是不知道,臣妾用度甚少,份例也大多赏了宫里的丫头内监们,其实也不用什么。”

    柳国夫人见她推辞,又道:“欧阳meimei自己用度少是一回事,可这给不给,自然是另一回事,来人,将东西拿过来,让柔芳仪瞧瞧可别少了什么。”

    欧阳箬冷眼看着她张罗,只见她带来的宫人抬来一箱子东西,上面一层是金银,足有三百多两,底下是绸缎,还有一些钗环。这哪里是补上她欠的份例,分明就是收买她了。

    欧阳箬走近看了看那箱子,转身对一边的鸣绢故意问道:“这些可是多了”

    鸣绢为难一会小声道:“回娘娘,奴婢要再核实下才能知道。容奴婢下去点下。”

    柳国夫人忙道:“别点了是多了点,可是这也是本宫的一片心意,欧阳meimei就收下吧,不然本宫这几日总是寻思着亏待了meimei,夜夜不得安睡呢。唉虽然本宫代掌后宫,执法要严,但法外还容情呢。”

    柳国夫人还要再劝,欧阳箬忽然一叹:“柳国夫人的心意实在是太重了,臣妾就怕万一被别宫的娘娘知道了,指不定如何说呢。”

    柳国夫人面上一僵,只笑着道:“meimei多心了,以后本宫会去解释的。”

    欧阳箬心中越发冷笑,果然是做给各宫看的呢。在这后宫用度都裁了厉害的时候才特来示好,不知道的当她欧阳箬成了柳国夫人那边的人呢。以后说话都没人信了。

    她想罢也不再说话,柳国夫人与她说几句便笑着走了。欧阳箬看着堂上那堆事物心中越发添堵。

    宛蕙上前道:“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没安好心呢。”

    欧阳箬看着那堆金银,绝美的面上显出一丝冷笑:“好吧,她想要做好人么本宫就让她好好做回好人,只不过这个好名声本宫就要了。”

    她说完冷哼了一声,再也不看那箱一眼,扶了宛蕙向御花园而去,那边夏花开得正盛,实在不必因这样的人浪费了好心情。

    过了两日,欧阳箬寻了一个空子,等楚霍天过来,便瞧着他心情好,与他柔声道:“皇上,今日柳国夫人说臣妾正在孕中,份例不能少了,所以又特将少了的那份给臣妾抬来了。所以臣妾”她顿了顿,想看他的面色。

    楚霍天正靠着她的肚子听孩子的咕噜声,闻言漫不经意道:“那你就收着吧,总不好退了回去,她也是一片好心。可是朕觉得她这次做得太过了,整个后宫不少人都冲着朕抱怨呢。平日瞧她那么会做人,怎么这次将许多人都得罪了。”他满面的无奈,想来真的是被后宫那些女人的告状给烦得不胜其扰。

    欧阳箬心中暗笑,柳国夫人以为此举能讨好楚霍天,没想到事倍功半,不但整个后宫怒气冲天,连楚霍天都在背后埋怨她。

    欧阳箬微笑道:“皇上还没听臣妾讲完呢。臣妾想啊,臣妾这里什么都不缺,再说每个月的份例也都花不完,不如拿给皇上,臣妾听得说皇上在兴修水利,这点点微薄的银子就拿出去捐了当臣妾的一片心意。”

    楚霍天本来只是听着,后来听得她说完,俊魅的面上微微动容,不由握了她的手道:“箬儿”

    欧阳箬见他目光炯炯有神,灿如星子的眼眸似海一般起了微微波澜,可就这一点光芒就让她觉得漫天的日光都不如他的眼眸明亮。楚霍天忽然背了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薄薄的衣襟下摆随他的动作而微微撩起,似带了生气一般,他似有些激动,只在口中道:“不错,不错”

    欧阳箬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问:“皇上,臣妾实在是越矩了,这等国家大事,臣妾不该插手的,只希望皇上明白臣妾只是一片善意,绝无其他。”

    楚霍天见她小心翼翼,哈哈一笑,平日冷肃的眉眼都笑开了:“朕是高兴啊,这兴修水利之事为难了朕很久,本来今年丰收的话可以拿钱出去修缮几处大的河堤,可是这几年征战下来国库空虚,朕前些日子想要动到各州郡的库银,但是又担心这一征集库银又会引发各地州郡的银钱根基,如今箬儿为朕想到了个好主意,哈哈”

    他长笑声声,似十分畅快,欧阳箬这才明白她误打误撞竟替他想到了个好办法。欧阳箬见他笑得开怀只得强笑陪着,心中实在是虚汗连连。

    果然隔日,楚霍天便以刻己奉俭,共治水患为由,先捐了平日他自己的古董宝物约摸十万两,又暗示柳国夫人命各宫妃捐钱捐物。柳国夫人只得带头,捐了一万两,各宫妃子心中不愿,但是看得皇上与柳国夫人都捐了,只得按位份大小,又纷纷捐了不少。而楚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见皇帝捐钱了不得不也得跟随。过了数日,总共募集约九十万两够整治一条不大不小的江河了。

    此举上行下效,各地官员为表政绩也纷纷发起此类活动,一时倒真的在楚国中兴起了修河的风。

    欧阳箬去给柳国夫人请安之时,只见她面色不善,想是楚霍天给她派下的这个差事又大大得罪了众人。众妃嫔不敢怨恨皇上,只得背后拿她出气。柳氏许是知道整个后宫怨气冲天都朝着她发作,只得日日待在延禧宫里。不过楚霍天倒是感念她的牺牲,连着两日都宿在她宫中,她的面上的神色这才好看点。只是又因为如此,整个后宫娘娘们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日子平静地一日日过去,欧阳箬事事小心只在宫中静心养胎,偶尔有空之时也会想想远在避暑山庄中的皇后到底怎么样了。她亦是不敢多向楚霍天提起,只与各宫娘娘闲话的时候偶尔谨慎提起而已。但是避暑山庄离楚京路途甚远,快马要一日一夜,一切的消息都只是驿站传递给皇上而已。

    皇上不开口,自然没人知道。欧阳箬也曾略略问过楚霍天,只见他面色微沉,带了一分无奈与九分的担心:“目前尚好,但是朕就担心,毕竟她与朕夫妻一场,实在不忍心她因为要为朕生养一个孩子而受到伤害”

    欧阳箬心中不安,却强笑道:“皇上多虑了,人都道人定胜天,事在人为么。皇后也是想为皇上多多延续皇家血脉。”

    楚霍天无奈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她太固执了。朕跟她已经说不通了。”不知道为何,楚霍天似对她肚中的孩子兴趣甚浓,每次过来都要摸摸听听。那模样不像帝王,倒像是寻常家中的丈夫。

    欧阳箬心中轻叹,自皇后怀孕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将近两个月了,她想起那日秦智冒险过来,冲她比了个三。

    三便是第三个月么

    欧阳箬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在皇后绝望之时候给了她一个希望,然后又将这样的希望生生的扼杀了。可是她不这样做,皇后能放过她未出世的孩子么

    欧阳箬就这样怀着矛盾而忐忑的心情一日一日将这件事挂着心头,直到那一天以一种措不及防的姿态扑向她

    那是楚宁和二年的七月二八,欧阳箬记得甚是清楚。楚霍天那天夜里是宿在欧阳箬的云香宫。两人白日都有些倦意,用过晚膳后在园子中赏了一会月色,便去睡了。半夜欧阳箬被热醒,只觉得浑身流汗粘腻,胸口甚是憋闷。楚霍天睡得甚熟,欧阳箬转身就着明月光,似还能看见他挺直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不欲吵醒他,便不叫外边值夜的宫人进来伺候,自己摸索着下了床榻,趁着月光的微亮,在案几上找了凉了的茶水喝。窗外夜凉如水,转了一天的水车已经被宫人停了下来,只有那潺潺的水声还在细细作响,欧阳箬侧耳静听,才觉得胸口的闷气渐渐消了。

    正要上床再睡。忽然门被震天地敲了起来。欧阳箬猛地受了惊,手一拂过案上的茶几,“哗啦”一声,那茶盏都被衣袖带翻在地上,碎成了千万片。

    楚霍天在睡梦中被惊,一挺身,从床上飞速地翻起来,手一伸,从床边的暗处“唰”地一声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来,警惕四顾。

    他梦中神智未清醒,鹰目一扫,却看见欧阳箬苍白着脸扶着案几边惊喘。回过神来,他连忙过去扶她坐下,外边的敲门声还是继续着,有人惊慌地喊:“皇上,不好了”

    楚霍天见欧阳箬只着中衣,以手扶胸面色如雪,看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忙给她披了外衣,又点了灯,昏黄的光线给人带了一丝微弱的安慰。

    楚霍天见她面色好些,这才将门打开,震怒道:“敲得这般响,柔芳仪要是被吓出什么事来,朕就将你拉出去砍了”

    那敲门的小内侍滚了进来,满面是汗,见楚霍天大怒连忙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小产了还见了大红皇上快去看看吧”

    楚霍天一呆,欧阳箬闻言更是犹如在平地里打了个炸雷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

    楚霍天将那内侍揪起,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内侍被他的铁手掐得几乎断了气,只得挣扎断断续续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皇后实在是不妙已经另有人通知太医院的赶过去了”

    楚霍天愣愣与她对视一眼,两人都在眼中看到了惊恐。

    在摇曳的烛火下,他额上青筋跳动,面色青白,看了看欧阳箬,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人若飞鸿一般掠了出去。那传话的内侍也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欧阳箬张了张口,伸出手去,却只能颓然放下。

    他走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他临走前愧疚的眼神。他与她结发十几年,该也是有深厚的感情吧,不然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楚霍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欧阳箬胡思乱想,只愣愣坐在桌边,连宛蕙进来了都不知道。宛蕙见她失魂落魄只披着外衣呆坐着。

    叹了口气,将她的衣裳拢好,轻声道:“娘娘再回去歇息下吧,皇上走了,这天还没亮呢。”

    她温暖的身躯靠过来,欧阳箬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地道:“姑姑,是我害了皇后是我”

    宛蕙忙一把将她的口捂住,低声又带了三分怒气道:“娘娘浑说什么这是皇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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