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穿花蝴蝶
朝秦馆。 虽说名字叫馆，但实际上却是个绵延长街的豪华楼阁。 门前车水马龙，青衣小厮们脸上堆砌着献媚的笑容。 不断迎接着前来寻欢的客人。 “这位爷，您看起来有些面生呀，头一次来咱们朝秦馆吧？” 就在游方靠近朝秦馆的时候，立刻就有一眼尖的青衣小厮迎了上来。 做他们这一行的，眼力劲那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游方虽然年轻，但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实际上，还真是。 游方的身上，那一张来自柳家的银票还没有开支。 而且，还多了不少碎银金叶。 在临台县城开医馆的这些日子，游方赚取的诊金是之前在平安县城的数倍。 倒不是因为临台县城比平安县城富庶，而是因为客源不同。 在平安县城时，游方主要的病人都是些乡邻，普通百姓。 对于这些人，游方并没有收取太多的诊金，有时候甚至还要倒贴。 而在临台县城，因为前来看诊的都是些江湖人士。 游方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 游方随着小厮来到这朝秦馆中。 这寻欢之地似乎和游方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太多的风尘气，却有些风雅之感。 “客官若是头回来，可以先看看我们的歌舞表演。” “我们朝秦馆的舞姬是整个临台县的这个。” 青衣小厮对着游方比划了一个第一等的手势。 顿时游方就来了兴趣。 “那好，给我备一间雅室，再来一桌上好的酒菜。” 游方丢出一锭银子的赏钱，青衣小厮顿时眉开眼笑。 “这位爷，您请跟我来。” 青衣小厮掸袖在前引路，登上二楼后将游方带到了一处雅间。 这雅间的布置还算精致。 游方来到窗台前望下，楼下是一台水袖群舞。 他这个位置，似乎视线绝佳。 很快，一群身姿曼妙的姑娘便端着托盘而来。 游方点的酒菜，上齐了。 这风月场所也分三六九等。 最普通的窑子就只做皮rou生意，而像朝秦馆这种，就要高端的多了。 他们的酒菜，足以媲美城中的酒楼。 这里的姑娘，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出来揽客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要略知一二。 所以这朝秦馆的姑娘虽然也卖身，但价格可比别处贵的多了。 尤其是那几位花魁，甚至已经到了由她们自己挑选入幕之宾的程度。 若是没点本事，莫说上床了，就是见面都是奢望。 楼下舞姬翩翩起舞，楼上客人品酒畅谈。 相见欢时，亦可点名要下台上的舞姬。 在这舞台上起舞的舞姬，都是可以卖身的姑娘。 这朝秦馆的酒菜还挺合游方的口味，就在游方大快朵颐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喧闹声。 游方探出头去，竟然是一众青衣小厮围着一人。 像朝秦馆这样的场所，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这种怠慢客人的事的。 除非... “好你個狂徒，居然敢到我们朝秦馆吃霸王餐！” 一青衣小厮怒斥道。 先前他还以为这人是个豪客，不料竟然是个囊中羞涩的穷鬼。 “我...我只是荷包被人偷走了，我才没有要吃霸王餐的意思！” 被围之人虽然略显胆怯，但也不愿自己被人冤枉。 楼上的游方眉头一挑，他已然看出此人是个穿花蝴蝶。 “别动粗，他是我的朋友，把他请到我这来吧。” 见双方似乎就要开打，游方赶忙出声。 说着飞出一片金叶子落入一旁的管事手中。 其实游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替这人解围，大抵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 金钱开道，气氛瞬间缓和许多。 “原来是贵客的朋友，还不快请上楼，莫要让贵客久等了。” 管事的连忙假意训斥小厮，同时不动声色的将金叶子收下。 很快，小厮便将此人带到了游方的雅间之中。 此人虽剪发梳冠，但肤色却白腻如脂、肌光胜雪。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只是这一介女流，女扮男装跑到这种地方来又是要做什么呢。 “多谢这位兄台解围。” 此人倒也客气，坐下后拱手朝游方道谢。 游方见状也是回了一礼。 “在下游方，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这人方才醒悟，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 “在下姓白，名伏龙。” 白伏龙？ 游方暗自一笑，只怕是白芙蓉才对吧。 随后游方又唤来小厮，吩咐其换一桌新的酒菜上来。 游方此前给的金叶子奏效了，这次上菜的速度可比之前快了不少。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一桌酒菜。 看品相，比之游方此前所点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哪怕是这朝秦馆，也免不了看人下碟的庸碌。 “白兄，请。” 游方为自己和白伏龙倒了一杯酒，随后举起酒杯示意对方。 二人一饮而尽，算是打个照面。 随后二人便开始闲谈，闲谈间游方发现对方对于这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多。 便明白对方的来历想必不简单。 白伏龙酒量甚浅，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 游方察觉对方时不时就偷瞄自己两眼，也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游大哥可有中意的舞姬，不妨由小弟去带上来为游大哥解解烦闷。” 白伏龙指了指楼下舞台上起舞的姑娘道。 就在他们用餐的时间里，就有不少姑娘从舞台上离开。 想必都已经被人挑走了。 游方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他倒不是排斥这些姑娘家的身份，只是游方心中也是个骄傲的人。 谁少时心中还没有个仗剑天涯的梦呢。 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当然，亦有恋最美的人。 寻常的庸脂俗粉，自然是入不了游方的眼的。 真要到了那一步，怎么说对方也得是个花魁娘子才行。 不过，以游方目前的本事。 想要捞到个花魁也并非难事。 出身风月的花魁娘子，说到底也没有那么矜持。 只需要你有一点点的特长。 要么容貌出众，要么本领非凡，要么家财万贯，要么二弟特长。 但凡这几点中能够满足其一，就有概率可以拿下。 若是全中，那么恭喜。 你可以靠脸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