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大夫
牙子脸色不悦，目光越过众人，投向刚进门的林小婉和李秋默的身上，他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瞧出林小婉没什么经验，比较好忽悠。 而且，这位小姑娘虽然穿着粗布衣裙，可五官精致，模样秀丽，标准的小美人，带着一丝山村少女的灵秀可爱，别有一番韵味。 这种女子若是能送去洪老家府上做事，他能得到一笔额外的赏银。 牙子分开众人，走向林小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道：“这位姑娘，你也是来找活干的吗？我这里正好有个好差事，最适合姑娘，，，，，” “我怕鬼，我不去洪老爷家做事。” 林小婉未等对方说完，直接摇头拒绝。 牙子脸上的笑容敛去，语气冰冷，道：“今天所有的牙行就这一种活计，姑娘不愿做，就请离开吧。哼，挑三捡四，活该挨饿。” 他脸色一沉，挥手赶人。 林小婉反而犹豫了，这是她来的第四家牙行，这人说得没错，每家牙行只有这一种活计。 想必再去其他牙行，也是一样。 事实上，洪家下了命令，所有牙行这几日只能介绍人去他们家干活。 “姑娘再考虑考虑？” 牙子觉得有戏，脸上再次浮现笑容，说道。 “不去！” 这次是李秋默出声拒绝，他拉着林小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呸！” 牙子朝着二人的背影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地转过身。 他刚走进大堂，想坐下来喝口茶， 突的，一束火焰柱凭空出现，瞬间将牙行的屋顶点燃。 牙子抬头怔怔地看着起火燃烧的屋顶，惊得目瞪口呆。 “噼啪！” 屋顶横梁发出断裂的响声。 牙子脸色一变，大呼一声“不好！”撒腿便往外冲， 与其他们逃跑的人在门口挤成一团，，，，，， ，，，，，， 林小婉和李秋默来到清平镇的黑市，这里卖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各种各样的招聘。 黑市的秩序混乱，鱼龙混杂。 林小婉这样一位清纯秀丽的少女去这种地方，难免会惹来麻烦。 于是在李秋默的强烈要求下，林小婉的脸上被涂得脏兮兮的，只能看清两只明亮灵动的大眼睛。 “陈家老爷招聘厨娘三位，要求女子，年不过双十，长相端正，做事勤快，是重要的是乖巧，懂得讨老爷欢心，待遇优越。”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举着木牌，在他面前，一名穿青衫作秀才打扮的老者大声念着， “哼！你们家陈老爷好色成性，最喜欢祸害厨娘，每年不知糟蹋了多少无知女子，简直是无耻之极，还有脸来招聘？” 念罢，老秀才神色愤怒，指着笑眯眯的管家，大声斥道。 那管家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对老秀才得意地说道： “人各有志，我家老爷说了，厨娘们也有梦想的，不甘做下人，我家老爷自然会给她们机会，让她们争一下小妾的工作，万一实现了呢？、 再者，我家老爷从不强迫她们，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家老爷花钱寻开心，怎么能叫糟蹋呢？” 那人听到这般无耻之言，气得脸色铁青，浑身直抖。 “我家公子招陪练，能抗揍，酒rou管饱，汤药费一文不少，，，，，，” “我家小姐招一名养猫人，专门护理家中的小猫，要有爱心，还要帅气，，，” “我家招十名护院，会骑马，会弓箭，能举三百斤，行过镖者优先，，，，，，” 。。。。。。 黑市中的招聘五花八门，只是这些都没有牙行作保，大多都有猫腻。 像老秀才怒斥那家陈老爷，名为招厨娘，实则是图人家美貌姑娘的身子。 有的招护院，结果是入伙当强盗。 招陪练的，往往把人打死后，偷偷掩埋。 除非走投无路，否则一般人不会来黑市找活干。 林小婉和李秋默一路走来，并未看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心里焦急。 这时，他俩看到拐角处，无精打采的坐着三名少年，身边还有两头大狗，面前同样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 “聘一名兽医大夫，能为猎犬治病，管食住，每月一两银子。” 二人齐齐顿住脚步。 林小婉看到兽医，就想到李秋默来，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默哥现在在何处？会不会也遭了坏人的毒手。 李秋默则是心中一喜，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就算没有真气辅助，他也是个医术高名的兽医，这工作正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于是，李秋默走到三名少年面前，道：“你们要找兽医吗？我便是！” 他这话一出，三名少年愣了愣，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看着李秋默。 林小婉同样愕然，第一反应就是小光头又调皮了。 她忙向三位少年赔礼说道：“对不起，我弟弟不懂事，童言无忌呵，你们别当真。” 三位少年见到林小婉跟他们年纪相仿，又是女孩子，道歉的态度诚恳，便点点头，不作计较，继续双眼无神地坐在原地发呆。 他们在这里招了一个多月，有本事的兽医根本看不上他们的报酬， 想方设法来混吃混喝的倒是不少，胡乱写药方，根本不会治病，反而毒死了几头猎犬。 林小婉拉着李秋默要走，李秋默却挣脱她的手，走到那两头卧在地上打盹的大狗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大狗，从它们的脑袋开始检查。 两只大狗被惊醒，睁眼看了看李秋默，随即又把眼睛闭上， 大概是李秋默的手法让它们太舒服，它们发出几声低呜声，似是在撒娇。 三名少年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家的猎犬每一头都凶猛异常，常常与山中的猛兽搏斗，毫不退缩，面对陌生人，何时这般温顺过？ 任一个小孩子随意抚摸，竟无半点敌意。 莫非他真的是兽医？ 三人心中闪过一丝惊喜，有些不敢相信。 林小婉吓得花容失色，想去拉李秋默离开，又担心猎犬咬她，急得原地打转儿。 李秋默检查完猎犬，沉吟片刻，道：“这两条狗食欲不佳，营养不良，似是中暑，又或者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三名少年听了李秋默的判定，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刚才内心升起的一点点希望落空，脸色不悦， 这两头猎犬每天能吃一盆包子，怎么可能是食欲不佳？ 这小孩子果然是胡乱说的，害得他们白高兴一场。 想想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大夫？除非他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医术。 三名少年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不想跟李秋默这个小屁孩说话。 林小婉感觉很丢脸，尴尬地朝三人抱歉的笑了笑，不由分说，从背后抱起小李秋默就走。 这样的姿势，很可耻， 李秋默羞得小脸通红，急得小腿乱蹲：“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请自重啊！我喊非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