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原来方才那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竟要被拖出去杖毙。 她口中喊着冤枉。 云霄冷冷道：“无视宫规，随便闯入王殿。” 齐王宫早前就有规矩，凡是王后一下的后宫女子，皆不得随意进入王殿。 苗美人是知道这一条的。她来是为了邀宠。她想，云霄以前喜欢听她唱歌。她来这里给云霄唱歌一首，兴许云霄就不会罚她了。 没想到后果竟是这样的。 云霄对她下了杀令。用她的一条命，换来的一见多不值得。 苗美人朝着云霄唱着歌：“越女将浣纱，取水长江旁，江水乐淘淘，越女心怡然。” 殿内的人对苗美人的遭遇有些动容。他们有的跪在苗美人面前，帮着苗美人求情。 苗美人的歌是很美。不过云霄现下的心情，即便是十个苗美人也不能为其左右。 云霄杀苗美人的心思一点没有减少。反而那些求情的人被苗美人拖累。 “孤说过，齐王宫的宫规不能违背。违者严惩不贷。”他说的严惩不贷，可以是重打，也可以是对着人下狠手，更可以是杀了那个人。 对于这种没有限定的规矩，完全看他的心情。 许超在云霄身边多年绝不是白呆的。他深知这种时刻求情反而不起作用。若是反其道而行或许还能有几分胜算。 只是这苗美人太过烦躁，上次还在他面前嘲笑他，他凭什么要帮她说话？ 云霄做的这种事，不过是要提醒那些还没有犯错的人，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言行举止避免犯错。 苗美人依旧被脱了出去，许超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 云霄回过头来：“许超你觉得孤太残忍了么？” 许超没想到云霄会这么问。以往云霄一定会补充，此人不除，齐国忧矣。 一时间许超竟对云霄提出的问题回答不上来。 良久，许超道：“王上所做的，不过是替齐国除害罢了。” 他害怕云霄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许久，云霄仍没有发出什么不满之声。 “你还记得孤说过的。难得。”云霄夸赞了许超一番。 以往许超对这些事情不会伤心。记云霄安排的事情要记很久。完成云霄布置的事，三日之后必定忘记。 如今他竟可以记住云霄许久钱说过的话。 其实云霄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用心记过。还记得很清楚。只是时间久了他会忘了。 深知云霄性子的许超，总是会找各种忘了的借口。云霄早对许超那些表现司空见惯。 “多谢王上夸奖。”许超得了云霄的表扬心中自然高兴，连带着说出了这样的话感谢。 云霄靠近了许超，拍了拍许超的肩膀：“孤看许超你的记忆好了许多。这样孤这里有一本珍国的大臣名单。你帮孤把它背下来。” 许超闻言“啊”了一声。记忆好不是该表扬，表扬忘了就没事了么。 云霄想让许超背完珍国大臣的名单，并且熟悉珍国大臣的喜好。对于那些从未表现过喜好的，他都要记忆空白。这种时有时无的东西，考验的记忆之外的东西。 许超一见云霄给他的册子惊愣了。 那本册子分明就是几本书堆在一起的，足足有半袋大米这么厚。 “怎么觉得这少了？没事这才是珍国一部分官员的记录。你要是背完了，可以找孤要振国的。”云霄笑着递给许超那本厚册子。 许超接过册子的手一直处于摇摆状态。那双捧着册子的手摇摇欲坠。 “王上臣一定好好背。”许超开始转移话题。 他根本不想翻！ 他根本不想看！ 他根本不想背！ 云霄送走了许超，从他殿内又出来两个人。 这两人见到云霄行的是稽首礼。这是齐国最高的礼法。 中有一人道：“王上有何吩咐。” “孤要让你们办一件事。”云霄道。 云霄这段时间就向去永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江渺。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将一切都安排好。到时候才能有时间在珍国呆久一些。 他告诉自己，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故而，这次他是一定要去的。 江渺才起来便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念叨她似的。 这些日子外部的大臣都在请求杀了明优之类的。许多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明优的家人就上了陈情表。说是没有将明优教育好，才让明优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说实在的，江渺并不认为是明优被教育好。而是在明优家庭环境下，明优被教育得太好。 在世家大族里面有一种教育方式叫做为利而生。 基本上在这些家族的眼里，利益比名节更重要。 许多人因此走上不归路。 明优不过是沧海一栗。她学到的东西都是家族灌溉的。至于之后的发展，因着没了家人的时刻提醒，她难免对自己的约束少了许多。 江渺看了这些折子，其中还有一道却是明若送上来的。 明若在折子里写，她就这么一个jiejie，不希望jiejie死。不过因是重罪她可能也会受牵连。故而，她请求赴死，还请江渺给她家人一个安全。 江渺倒是看到了明若的另外一面。这个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内心其实是坚强的。 她早就看清楚了时局，她也知道自己家族可能受到威胁。 写出这么一份奏折，可以说是智慧满满。 江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因明优犯法而杀了明家所有。这其中明若类似于举报，倒是能替明家开脱。 她早就想好的应对的法子。这些日子处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没有明优这一件事情来得痛苦。她最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臣民有不轨之心。然而，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补救的方式是惠民，也有杀戮。在上奏的折子里头，她并不打算听取朝臣的意见。 明优没有什么智谋，她只听从齐国的人的指派，最终丧失了自己的主权。 “陛下明司署求见。”江渺坐在殿内看着奏折。桌案上堆满了奏折。明若走了进来，朝着江渺行了个礼，道：“陛下臣有事要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