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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哪有人这般谈判?你气节呢?

    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二章:哪有人这般谈判?你气节呢?绝不能让刘备有这样的身份,否则他或许也能一跃成为一方诸侯。

    此乃是,池中物的“风云”,池鱼的“龙门”,我岂能给他。

    但,功绩不可不赏,海内鼎沸之盛名,如今已得半数,难道要落一个慢待他人的口实?

    应当有万全之策。

    “若是论族谱,刘备会是——”曹cao看向张韩,他还真拿不准,但极大可能应该也是皇叔。

    “这要看是不是真的有谱了?不然我是心里没谱。”张韩两手一摊,满脸无奈。

    我都把话说到这了,总不能还让我去办吧?

    现在不该是您直入宫廷,面见天子,或者诉说天子身边之人吗?

    而且这是,也的确有点缺德,有点对不住这位玄德公,可立场在此,我张韩岂能是一个朝秦暮楚之人?

    玄德公再光正,即便和历史所有的正面描述都一样,是那种深情豪迈,心怀天下的仁善模样。

    也算是事已至此了!

    不管有没有族谱,明日在朝堂之上,他们功臣面圣的时候,都不能出现这样的族谱。

    想到这,张韩顿了顿心神,意味深长的看了曹cao一眼:“他汉室宗亲的身份真假,不重要;宗谱之中为何辈,也不重要;而没有这个族谱,很重要。”

    “有理。”

    曹cao拍了拍案牍,他已经明白张韩的话。

    身旁杨修站出来拱手道:“丞相,当初管理这些事务的人,都是赵太傅留下的旧人,内侍之中同样也梳理不少。”

    “应当去寻侍中,以更改此事,若是不能,则应该紧急卸下侍中之职,换朝堂近卫。”

    “羽林、虎贲两中郎将麾下,都该清洗一遍,如此可确保陛下,能查明宗谱。”

    “平日里,陛下肯定是不会看的,但各地刘氏宗族会送一份到许都,这些年多有损失,很多已经不可靠了。”

    杨修在弘农时候就知晓圣驾在东逃的时候,并没有机会和时间携带更多的卷宗出来。

    这话,很具有两可之意,曹cao进宫查看,可以修改,可以遗失,也可以加上去。

    一切都能按他的心意来做,关键就在于,他要立刻进宫去。

    否则,明日上朝时候,就晚了。

    “伯常,随我进宫。”

    “为何?”

    张韩愣住了,为什么是我?!这种事谁跟你去不是都行吗?我人微言轻,陛下未必会听我进言,我去给你当吉祥物吗!

    我还要去乐坊雅舍,一起研究艺术,怎么能占用我下任时间呢?

    “还为何?”

    曹cao眼睛瞪了一下,现在找你和我出个门,还要理由了是吧?

    “我这,进言应该是有功绩的吧?”张韩试探性的问道。

    “有,”曹cao眉头一皱。

    “那怎么还劳累功臣呢?小婿要回家去陪夫人了。”

    “进宫!”曹cao怒喝了一声,当即不容分说拉着张韩就走,根本就不听他的理由。

    不多时,两人乘坐车驾到了皇宫之内,刘协本来已经睡了,又被内侍叫了起来,请到长乐殿会见曹cao。

    无精打采的刘协身穿黑袍,头戴冠冕,仿佛压得沉重而微微低头,眼神涣散的瘫坐于尊贵坐榻,时不时就会闭上眼,又恍惚惊醒。

    以至于曹cao所说的话,他大部分都未曾听明白。

    过了许久,刘协实在顶不住,眼神求助于张韩,发现他也是一样,在鸡啄米似的准备打瞌睡。

    “张爱卿?”

    “唔,加钟加钟……”张韩恍惚之下回过神来,迷茫的看向左右。

    曹cao和刘协,以及在殿上的宫人都盯着他看。

    “……”

    张韩人都吓了一激灵,坏。

    他支支吾吾了片刻,马上眼神澄澈的盯着刘协,道:“可加上大理寺卿,钟寺卿前来商议。”

    刘协如蒙大赦,求助似的看向曹cao,或许此刻正好让曹公采纳。

    曹cao点了点头,道:“陛下既然要请钟寺卿,也未尝不可,此事有他见证,或许更为公允。”

    “好,去请寺卿。”

    宿卫出宫去内城,寻钟繇的时间大致需一炷香,趁此时机,刘协眯了一会。

    不多时钟繇到来后,曹cao再说起了查看宗谱之事,刘协让宫人内侍与之商议,交办钟繇旁证。

    而他则是回去睡觉歇息。

    曹cao找到了内侍,将宫中现在还留存的宗谱取出一观,寻各地存在的刘氏宗族脉络。

    其中刘表、刘焉、刘虞都是颇为清晰,其余的则是稍微模糊,都有断裂之处。

    “此三地,是因为从益州、荆州、幽州,都还有人送来宗谱修补,不令汉宗室的记录遗失,”钟繇对此记忆很是清晰,立刻如数家珍的为曹cao解释。

    “而当年迁都长安时,走得非常匆忙,以至于雒阳本来留存的那些宗谱祭祀之物都断绝。”

    “在长安时,我们曾修补过数年,刚有起色,又历经了几次逃亡,导致现在根本未有留存。”

    “丞相若是要查,则应当先行发令修复,再行打算。”

    钟繇的话是出于大局考虑,想要查阅宗谱,现在只能凭借几任三公的记忆,和宗府里面所藏之卷,来推测。

    曹cao确看向了殿内的诸多内臣,沉声道:“这卷宗上并没有找到刘备的宗族脉络,是吧?”

    “这?”当即就有一人脸色大变,而曹cao一眼就看中了他,冷笑道:“哼,阁下何人?”

    “回丞相,在下,在下是……黄门陈禹。”

    “伱为何面色慌张?呵呵,”曹cao笑着走近他,直接将倚天剑从剑鞘里面抽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吓……”

    陈禹立刻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汗流浃背,大冬日天气本来很冷,剑上的寒气又更是让他手脚冰凉。

    “丞相,丞相饶命!在下不知做错了什么!”

    “丞相饶命!?”

    旁边钟繇也愣住了,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叫自己来是干什么的,难道便是看这一出大戏?

    大理寺卿有公正之责,定是来见证什么。

    他只能看向张韩。

    “丞相,”张韩得了眼神示意,也马上出言来劝解,先稳住曹cao现在的情绪。

    然后面向那黄门,轻声道:“校事府已经知道,明日殿上,有人会趁机为刘备进言宗族族谱之事,而且已有内应在宫中为他递上宗谱,以证明其身份。”

    “明日朝会,便有人依计行事,以推举刘备,请陛下认亲,再有内侍之臣送来族谱,大庭广众下,以正身份,是也不是?”

    那名为陈禹的黄门当即叩首向张韩,大声道:“并非如此,并非如此啊!!”

    这宗谱是本来就有的,他们只是让我等找出以待准备而已!

    记录刘备身份的宗谱一直都有,他属景帝一脉,中山靖王之后,祖上那是出过帝王的。

    恰好还有卷宗记录,本身在宫中就有留存。

    张韩走近了这黄门,蹲在他身旁,小声的道:“现在的情况是,不能有。”

    “是,是是……”

    陈禹被气势所慑,一时心乱如麻,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快速的点头称是。

    张韩又说道:“黄门一职,不过是士人入宫为职,积攒声望,没必要卷入许多漩涡,你说是吧?”

    “董、伏等人无论和你说了什么,就算你不知情,也会卷入其中,那他们可将你的性命看在眼里?”

    “你知道,若是你如此做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张韩也不知道陈禹到底得到了什么命令,基本上都是瞎猜,不过却不影响他以此威胁。

    毕竟,陈禹的表现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此刻,陈禹双眸不断晃动,吞咽了几口口水,喉结不断滚动,颤声道:“少卿所言,极是……他们并未将我性命看在眼中。”

    “好,”张韩压低了声音,道:“你按照我说的做,这个名字不出现在宗谱上,而后你离开宫内,不做黄门。”

    “你是哪里人士?”

    “小的徐州彭城人。”

    “好地方,”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杰地灵,典故之地,当年楚汉转折一战的战地,应当属英雄辈。我许你千金,再亲自写一封举荐信,让你到彭城相手下为幕僚,半年或可补任县令或是县长。”

    “而今已没有了三避法之制,你可以马上造福乡里,以才能存世,如何?”

    陈禹稍稍犹豫了片刻,张韩又拍了拍道:“你心里还犹豫?那两千金,一千匹布,定为县令。”

    县长和县令,还是有不少区别的,万户以上为令,万户以下为长。

    一县之官也有被戏称为“百里侯”,既然是掌百里之地的治理,那当然是人户越多越好。

    陈禹冷汗都贴紧后背了,顿时觉得非常迷幻,怎么近日也就两拨人来见,竟然富贵就在其中……

    “少,少卿……”

    “还不肯吗?”张韩微笑着看向他,“那一千匹布没有了,稳定县令也没了。”

    “少卿,这!!”

    陈禹脸色煞白。

    我就犹豫了这么一会儿!

    可若是就这般答应,日后会不会有违所学之礼,不似君子之道也……

    “还在犹豫?”

    张韩再次嘴角上扬,道:“那现在,只有一千金了,而且不保证半年能掌一线,你干不干?痛快些。”

    “干干干!”陈禹也顾不得这些,立即抬手拉住了张韩的手腕,然后又自觉失礼的撒开。

    钟繇在一旁,只当没听见这些话,实在是没眼看,这张韩的做法,以及陈禹的气节,都让他不忍直视。

    真狠。

    这拉拢人,居然还有把东西往下撤的,陈禹也是没气节。

    若是老夫,不要就不要了,有什么好担忧的,这又有何不舍的,一点利益和气节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就,这么做?”张韩看向他,刚说完立马又问道:“你能做得成吗?”

    他只是一个黄门而已,人微言轻,就是个传话的,真正决定的还是那位侍中吧?

    也就是赵温之前留下的旧臣,谁来着?张韩已经忘却了。

    “能!”陈禹胡须一抖,面色凛然无惧,眼神之中迸射出一股精悍之意,“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为少卿,为丞相办好此事。”

    觉悟好高。

    张韩微微直起腰来审视眼前这胡须微缀下巴的年轻人,莫名的感到肃然起敬。

    一个人放下原本坚持,投入到另一件事了之后,居然能迸发出如此浓厚的兴致,当真是……不简单。

    当天夜里,曹cao、张韩并未回府,便留在了宫中,等待天明。

    在卯时后,便是晨议朝会,而且今日的议程很重大,乃是赏赐功劳簿上各位文武的日子。

    ……

    一夜之后,晨议。

    百官稀稀落落先后而到,从宽广的青石板路大校场而行,上十丈阶梯,有三五成群者,有单独而行者。

    董承、伏完自然不在此列,但却有些官吏沿途和刘备等打招呼。

    今日刘备穿着青色锦袍,一身利落,颇有雄主风范,雄步沉稳,面容堂正,星眸之中,似极有期待。

    与身旁之人均是礼貌招呼,步步而到正殿之前,有宦人来为其脱靴,列队而进。

    不多时,正殿之内已经站满了官吏,从来到许都之后,第一次如此满员,有当年汉廷门庭若市、鼎盛繁荣之感。

    刘协为曹cao设位在侧,面向百官,威仪满满。

    刘备则和张韩在同列,居于中部,典韦则在末尾后位部分。

    尚书台官吏将功劳簿一一念出之后,有对应封赏宣告。

    再到后来,便是曹cao向天子说道:“陛下,有一人臣要引荐。”

    “何人?丞相请说。”

    “此人,黄巾之乱时曾立下汗马功劳,但因后来消武功之制,撤去其县令一职,辗转多年,曾任高塘令、平原相、梁国相,现仍以梁国相为职,”曹cao如数家珍的说出了刘备这些年的历任官职。

    此时在下方官吏人群中部的刘备同样是精神一振,神情不断动容。

    他万没有想到,今次朝会没有等来董、伏之人拉拢的好处,却是曹cao。

    关键时刻,还得是曹公。

    刘备心里一直知道曹cao欣赏自己,而且是从当年十八路联盟军讨董时,就曾一见倾心!

    还得是曹公!

    刘备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而曹cao回应了一个眼神后,接着向刘协说道:“此人,今次在寿春之战,占据右曲阳,攻破寿春东北面防线,斩敌过万,缴获辎重无数,战功赫赫。”

    “而且,他还是陛下的宗亲。”

    “朕的宗亲!?”刘协分外惊喜,甚至立起身来向下扫视,“他人在何处?”

    “刘备!”曹cao朗声笑言,“快来觐见陛下。”

    “臣!刘备,刘玄德在此!!”人群中朗声一喝,意气风发。

    刘玄德自百官之中走出,神情自若,躬身匍匐,以大礼参见。

    “刘备,刘玄德……”刘协看他面貌极好,相貌堂堂,一副忠厚侠义之相,顿时就生了不少好感。

    “快快起身,让朕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