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
章回长安 八月初朝廷下了敕旨，敕令东都留守，太子太保郑畋为凤翔镇节度大使，总领凤翔镇各项事宜。 郑畋当朝谢恩，并表奏以武德使张承业为凤翔镇监军，节度副大使；其子郑凝绩为凤翔镇押衙；飞龙军亲卫都将周瑞、钱德安、夏侯皓月等三人为凤翔镇马步诸军指挥。 另威远军右军甲营都将张清平因平定华清宫乱军有功，特表为凤翔镇渭州团练使。专司渭州团练编练新军事宜。 皇帝李儇当朝允准郑畋所奏，并下旨嘉奖诸军将。 数日后，官家派遣中使到威远军右军使张直方家中宣旨，以昌宁公主赐婚其子渭州团练使张清平，并在广化里赐宅一座作为公主府。 朝堂上的消息传开后，长安城中议论纷繁。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两个消息，一是萦阳郑氏的郑畋一族已经完全倒向了吉王李保一派。 因为郑氏这样五姓门楣居然因为权势而出卖五姓高门的骨气和cao守，当真是丢了天下高门大户的脸面，因此朝堂中很多人都对郑畋的为人唾弃不已。 唾弃郑家的人中就包括政事堂宰相崔沆，这崔相公的幼子因为和郑畋孙女定有姻亲，因此也被牵连唾骂，所以气急败坏的崔相公一纸断交书，中断了同郑家的婚约。 听到消息后的郑嫣欢欣雀跃不止，愣是拉着乳母芸娘蹦跳了半宿方才睡去。同样得到消息的李保更是惋惜不止，他手里已经收集了不少这个崔家幼子的，太可惜了。 二是威远军右军使张直方父凭子而贵，此番得以同吉王结亲，这张氏一族的权势富贵可期，新任渭州团练使张清平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另外人们从朝堂内的新闻中突然注意到一个新的名字，张承业。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内宫宦官，怎得突然得以出任凤翔镇节度副大使的高位？他同郑节度使有关系还是和吉王李保有关系？ 当然这些猜测丝毫没有意义，如今传闻中的大红人，张承业正跪在吉王李保的面前，这个年过三旬的内宫宦官，因为即将出镇外镇，并因被委以重任而激动不已。 李保扶起张承业，让他坐在对面，室内还有周瑞，钱德安，夏侯皓月等人，他们都是要跟着张清平到渭州去赴任的。 张清平得了委任后，已经先行去渭州上任了，张承业周瑞等人属于第二批开拔的人，他们都有家眷要携带，所以出发的晚些。 李保对着众人道：“此去渭州，乃是我们经营事业的一个起点，也是我们的基础，渭州地处凤翔与吐蕃之间，但是此处陇右道咽喉，乃是丝路重镇兰州的门户，但是此州山地丘陵较多，不利于耕种，所以咱们对于渭州的定位为手工业城市。” 李保还要接着讲的时候，夏侯皓月拦住了他，“大王说的手工业城市，这是什么意思？某不太明白。” “大郎问的好，不懂就问，这才是有上进心的人该有的样子，你们以后多向他学习啊。”李保指着周瑞和钱德安道。 夏侯皓月一看，李保如此夸赞他，当即拿手摸了摸头，嘿嘿笑起来。黑脸上的得意都快撇到天上去了。周瑞和钱德安二人也觉得这个家伙耍宝很有一套。 “这手工业城市吗，就是咱们第一庄中的工坊，专门制作用来制作各种物品和兵甲等等，都是需要人工来完成的，所以这个就叫做手工业。 渭州土地稀少，等日后人多了，咱们就多开设工坊，做出来的物品卖给咱们，咱们州府在吧这些东西卖给思路上的商旅，然后再从别处买粮食养活咱们的工坊的工人。” 李保如此详细的把他的设想解释给即将奔赴渭州的心腹们听，主要是他暂时还出不来长安城，这个时候只能把他的思想传授给张承业和周瑞钱德安这些聪睿之人。 况且，张承业为人忠诚，而且李保在后世的史书中对于张承业如此印象深刻，就是此人十分善于种田。 五代时梁晋争霸时，河东军在晋王李存勖的带领下在外冲锋陷阵，在内就是张承业在后方努力经营，最终晋王李存勖在张承业的帮助下灭亡了朱温的梁国。 因此李保向郑畋提出让张承业出任监军使，并担任节度副大使。但是张承业的真实身份是渭州刺史。 但是张承业是宦官，不能出任刺史这样的民政官职，幸好李保早已和郑畋订好了协议，所以李保给张承业曲线官职，借此迷惑外界的眼光。 几年前李保找到张承业后，一直都没有让他担任什么重要的职位，就是因为想要对他多加锤炼栽培。 如今正是到了用人之时，但李保生怕自己的思想不能得到贯彻，所以今日才把张承业和周瑞等人一起叫过来，亲自给他们上课。 所以李保淳淳善诱般的唠叨了一上午，然后又和他们共同吃了午饭，才把众人送回去了。因为他在宫中，不便出宫去给他们送行，所以今日的午宴也相当于给他们践行了。 等到送走了众人，李保没有午睡，他带着胡三宝接着赶赴将作监，热气球如今已经制作的差不多了。球体基本已经就绪，并且密闭性也不错。 至于点火装置，将作监的工匠已经按照李保的图纸，制作出了初版。李保此去就是着人看看喷吐火油的效果如何。 还有他需要统筹下进度，并以此给皇帝李儇一个交代。这个大玩意可不是一天两天制作出来的，这里面蕴含了李保许多心血，他也对这个东西很是期待。 等赶到将作监的时候，胡运达没来得及前来迎接李保，就被李保挥手赶回了将作监的热气球研究院。 严明理和其他工匠们，看到李保前来也只是对着李保稍微行了个礼，然后又扑进他们的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如今暑气正是最盛的时候，工匠们大多是赤膊穿着犊鼻裤，缝补，浆制、粘连各个工序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李保对于工匠们也很体贴，解暑的绿豆汤和冰块敞开供应。另外，对于有突出贡献的工匠给予特别奖赏。 李保还给他们说明只要能把热气球完美升上天，他就奏明官家，然后还要给众人发放勋章。众人听了都大受鼓舞，至于勋章是个什么玩意，很少有人会在意。 李保在球皮工厂转了一圈，了解了下进度，并询问有没有什么难题，胡运达一口保证没问题，近期绝对可以完成。 李保听了对胡运达大大夸奖了一番，然后他跟着胡运达到了冶炼工坊，那里是热气球的另外一个重要的部件制作院。 这个喷火装置很像民间使用的风箱，先把油罐中的火油，吸进巨型喷桶，然后再通过推来活动杆来把喷桶内的火油喷出，持续加热热气球，达到升空的目的。 这样一套装饰需要有人持续推拉喷火器，所以升空飞行一次，也是蛮累人的。但是这不是问题，皇帝要使唤人还不睡很简单的事情嘛。 最重要的是这个热气球到底能载重多少才是关键，所以李保给出的设计图尽量做大一些，生怕球皮小了，浮力不够。 因此大唐历史上的第一个热气球的尺寸：长十五米，宽十三米，高十五米，成了日后新帝国制作的标准。 若是后人知道当年的神武大帝，只是因为不确定才把球体做成这样一个接近正方体的奇葩外形，他们的一定会对神武帝的伟才圣智生出怀疑的。 这样算算体积的话将近三千立方米，这样一个大球究竟能够承载的物体有多重，李保不清楚，其他人更不清楚了。 所以李保必须在给皇帝看之前，先知道这个热气球的载重量，然后才能更好的利用这个热气球。 为了能够更好的适应热气球升空，李保特地让胡运达按照他的图纸，按照喷桶的直径等差制作了五个点火喷气装置，这些装置重量不同，当然喷射的火焰也不同。 李保让工匠把铸造好的，喷火装置，一字排开，然后命令工匠点火先测试这些设备的寿命和喷火性能。 李保一声令下，工匠们点火之后，那五个喷火筒各自喷射了尺许长的火焰。离着数丈远，看着熊熊喷射的火焰都觉得浑身热气腾腾，可想而知那些在喷火筒跟前测试的工匠们了。 不多时，就从这五个喷火筒里面，发现喷桶大的，费力，而且持续时间不够。所以李保选定了三个小型的喷桶继续喷火试验。 过了半个时辰后，李保才停止试验。李保通过长时间试验，从实验中得出人力可以长时间在空中推拉喷桶，但是时间不能持续太久，一个小时（半个时辰）应该是极限了。 而且高空中的气压和气温都更加稀薄，这个也是考虑因素。不过热气球刚制作出来，肯定是飞不高的，但是李保还是让胡运达把他的试验方法记录下来作为日后新产品的试验规程，并以此作为